確實應該是趕不上了。
突然,高幸幸聯想到回來的車速和現在正浪費時間的“說說話”。
高幸幸噗呲一笑,這不是他自找的嗎?
隨即,高幸幸笑容一僵,想到葉子說的話。
——我聽說他是國外長大的,我聽說他們那兒可會玩兒了。
察覺到高幸幸的走神,陸則言伸手揉了揉她腦袋。
他還在等她的回答。
高幸幸找回思緒,陸則言會不會玩兒她不知道,但是剛才那個激烈的吻和現在他話里話外的意有所指......
還有他現在晦暗不明的眼眸。
高幸幸覺得,陸則言在給她下套。
她拍了一下陸則言的手,看著車輛儀表盤:“我們園區不能進生人,陸總這不是油還挺多,開到市區找個酒店不是難事吧?”
陸則言沒說話,只是溫和的笑了笑。
高幸幸咽了一口口水,拉開車門:“再見。”
她往園區大門走,然后聽見陸則言也下車的聲音。
陸則言腿長,兩步追上來,沉沉暗暗的眼神看著她,絲毫不掩飾。
高幸幸都被盯得有些心慌了。
陸則言垂下眼眸,抓起高幸幸的手腕,放到嘴邊親了一下。
又癢又麻。
他再次抬眸,眼里有溢出的深情。
陸則言語氣不緊不慢,極為紳士的問她:“幸幸,可以陪我一起住酒店嗎?”
!!!
高幸幸驚訝得牙齒打顫,她有些不敢置信,這麼露骨的話出自陸則言的口。
他今晚的一切,包括那個吻,真的給了她好大的“驚喜”。
像是無法觸碰的皎月,啪嗒一聲落入世俗,砸在她頭上了。
陸則言...是這麼野的人嗎?
或者,是文化的差異?
他生長的環境非常open,所以覺得這些都是有好感的男女之間自然而然的事?
好感?
高幸幸為這兩個字蹙眉。
她拿不清陸則言對她的喜愛有多少。
高幸幸的理智告訴她,要拒絕,太快了。
可是她嘴唇微張,面對陸則言那張好看的臉,實在說不出拒絕的話。
畢竟,她承認,她肖想了他好多年。
高幸幸低著頭,視線在他握住她的手腕上。
陸則言也不急,等著她開口。
好一會兒,高幸幸才吐出一口氣。她抽出手,然后抬手左右搖晃,毅然決然的用行動表示拒絕。
做完這動作,高幸幸倏然轉身,她怕自己把持不住。
“幸幸,等一下。”
高幸幸聽見身后的聲音,腳步停下。
她聽見陸則言回到車輛的腳步聲,打開車門,又關閉車門,然后驅步走向她。
陸則言繞到高幸幸面前站定,他手上拿了一件黑色的外套,展開,溫柔地給她披上,然后理了理衣領。
這外套又長又大,將她整個包裹,隱隱的,還有他的古龍水味。
陸則言撫著她的發絲叮囑:“有些冷,下次穿厚點。”
“......”
“這衣服,什麼時候想還給我。”陸則言垂眸,眼里全是柔情,“我來拿。”
高幸幸突然意識到,陸則言表面總是把決定權交給她,可是他卻一直是主導的那個人。
為此,她有些心慌。
總覺得會在迷糊中被蠱惑,然后被拆骨入腹。
陸則言蹲下,伸手幫她把長裙側邊的單排扣一顆一顆扣上。
高幸幸腳腕有條紅線,上面掛了顆玉石的蓮花。
今年是她本命年,祁樂還說那顆玉石蓮花是他拿去找高僧開過光的。
高幸幸小腿修長漂亮,陸則言也沒碰一下。
他只是輕輕用指腹碰了碰那顆蓮花:“這是什麼?”
高幸幸心也隨之一顫,敷衍回答:“習俗。”
陸則言起身,自然地牽著高幸幸的手往園區大門口走。
陸則言輕聲問:“培訓多久?”
“一周。”
“那就回玉和等我,好嗎?”
“恐怕不行呢。”高幸幸眸子里全是狡黠,頓了一會兒才解釋,“我也會出差呀。”
“那我這段戀情什麼時候才能開始?”陸則言說這話時輕輕撓了一下高幸幸掌心。
高幸幸抿著唇,吐出兩個字:“輕浮!”
“所以,剛才生氣,是因為我太輕浮?”
“我哪有生氣?”
“氣罐子。”
“陸則言!”
“又生氣了。”
“......”
高幸幸很難想象,陸則言居然在和她拌嘴,可是他語氣總是不溫不火,反倒是她語調高昂,還真應了他那句“氣罐子”。
走到大門口,陸則言抬起高幸幸的手,看著手鏈,很滿意的拉開嘴角。
然后,他拉住她的手,輕輕啄了一下她指尖。
像是帶了電流一般,往人心里鉆。
高幸幸抬頭,正對上陸則言深情的眼眸。
他居然這樣看著她,然后親她指尖。
高幸幸感覺耳根燙了起來,她立馬轉身刷卡,進去。
高幸幸沒回頭,順著路轉了彎,確定陸則言看不見,她才抓住外套歡樂地轉了個圈,步伐也輕快起來。
園區很安靜,旁邊是花壇,高幸幸沒見過這種花,卻莫名的覺得漂亮。
最后,她小跑起來。
回到宿舍的時候,葉子還在被窩里追劇。
葉子瞥了一眼高幸幸,打趣她:“喲,還真回來了。”
高幸幸一點也不惱,歡快地踢掉鞋子,把陸則言的外套順手掛起來,然后去洗手間卸妝。
她用化妝棉占了卸妝水擦臉,擦到嘴唇的時候不自覺皺眉。
還有些疼。
高幸幸對著鏡子湊近了些,她的唇好像還有些紅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