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幸幸垂下眼皮:“好吧!我談戀愛了!”
“你......”祁樂食指不客氣的指著高幸幸,可是愣是沒說出話來。
他轉身,眼不見為凈,叉著腰大喘氣。
“哥。”高幸幸抿了抿唇,體貼地提醒他,“深呼吸。”
這話無疑是在火上澆油。
祁樂一個轉身,撿起高幸幸的棉拖鞋就往她背上拍。
高幸幸裹著蓬松的厚棉被,一點兒也不疼,嘴上卻叫嚷著:“你拍到我右手臂了!”
祁樂住手,抓著拖鞋在她眼前晃悠:“多久了?”
高幸幸怕說剛開始談,祁樂會更生氣。
她撇開心虛的眼神:“有段時間了。”
“有段時間是多久?你來玉和才多久?你就...跟他...”祁樂臉色尷尬,“你是不是被騙了啊?”
高幸幸聳了聳鼻子,小聲嘀咕:“你別問了,多尷尬啊。”
祁樂:“......”
“再說我有什麼好騙的?”高幸幸說,“他很有錢,長得又高又帥,要騙也是我騙他。”
祁樂看她那副不知少女模樣兒,心里更窩火了:“我要見見他。”
“不行!”高幸幸拉開被子,“太快了!”
在祁樂不友善的眼神下,高幸幸咂咂嘴巴:“過年!過年見行不行?”
離過年也沒多少天了,祁樂把手上拖鞋一扔,背過身去:“高幸幸,有些話我說著也尷尬,你是女孩子,你得有安全意識,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明白。”
“我真是服了你了!”
“哥。”見祁樂要走,高幸幸叫住他,語氣討好,“你先別跟爸媽說,我過年回家親自說,好不好?”
祁樂沒好氣把房門拉上,留下一句:“我才不愿意管你!”
高幸幸愣了好幾秒,然后摸了摸脖子,后知后覺耳根發燙。
第二天,高幸幸起床已經接近中午,她出房間后看見沙發上只剩一條亂糟糟的毯子。
高幸幸走到洗手間門口,敲門:“祁樂——祁樂——”
沒人應。
高幸幸又回到房間,拿手機想給祁樂打電話,先看見他發的微信。
祁樂:【我回淮午了】
時間是半個小時前。
高幸幸直接打了電話過去。
祁樂接起來,語氣不太好:“干什麼?”
“你昨天開了一天的車才到,話都沒說兩句,怎麼就走了?”
“我怕再多說兩句,我就氣死了。”
高幸幸聲音低沉下來:“可是我還沒帶你玩兒。”
祁樂語氣不屑:“我要你帶我玩兒?”
“祁樂...是不是我談戀愛你不高興,覺得自家白菜被豬拱了?”
“你是有多大的臉?”祁樂嘆了口氣,“不關你的事,我是...我怕明天又堵車,所以今天走。”
高幸幸:“......”
“掛了,要上高速了。”
“那你小心些,到淮午給我說一聲。”
“知道了,還操心起我來了。”祁樂掛電話前交代,“我買了早餐在桌子上,你記得吃。”
“好。”高幸幸掛了電話,躺在床上,莫名心情低落。
她覺得,好像是心靈感應,總覺得祁樂語氣聽上去有些奇奇怪怪的,哪里奇怪,又說不上來。
高幸幸簡單洗漱后,在客廳小桌子上找到祁樂買的早餐。
紅豆卷和芋泥盒子。
是昨晚她帶他去吃火鍋,回來的路上看見的一家玉和當地連鎖的烘培店。
當時,她指著店面跟祁樂說,這家店的紅豆卷和芋泥盒子可好吃了,明早我們來買。
高幸幸正吃著紅豆卷,門鈴響了。
還以為是酒店打掃的服務員,她打開門看見來人后愣了好一會兒。
是童佳。
上次見她還大著肚子,現在已經身姿窈窕了。
童佳本來長得就顯小,高幸幸覺得她就算生了孩子,看上去還是跟個剛大學畢業的似的。
童佳莞爾一笑:“幸幸,真巧啊,我可以進去嗎?”
高幸幸往旁邊側了側身子。
高幸幸疑惑童佳怎麼在這兒,突然想到那層關系,這家酒店的老總是梁總,童佳是梁總的情人。
聯想到祁樂突然的離開和奇怪。
高幸幸蹙眉,看著坐在沙發上的童佳:“你見過祁樂了?”
童佳笑容收斂,點頭:“剛見著了,可是他不愿意跟我說話,所以...”
“所以?”
童佳臉上是抱歉的笑:“不好意思,幸幸,我是這家酒店的人事主管,現在在玉和出差,所以利用職務便利查了你們入住信息,沒查到祁樂的,就看見你的,所以來找你。”
高幸幸完全摸不著頭腦,拉了一張椅子坐下:“我哥不在這兒,他就是來看我。”
“你是過來旅游的嗎?”
高幸幸把話題拉回來:“請問你找我有什麼事?”
“幸幸,我們不要這麼生疏,如果是因為我以前拉黑你的話,我給你道歉,因為當時和你哥哥鬧別扭,所以才...”童佳欲言又止,一雙大眼睛無辜的看著高幸幸,“請你原諒我。”
“???”高幸幸腦袋是大大的問號,“你不會是想和我哥復合吧?”
“當時是有苦衷的,我真的很愛他。”
童佳這話算是應了高幸幸的意思。
高幸幸蹙眉,語氣淡淡的:“你孩子呢?”
童佳明顯渾身怔了怔,無措得嘴唇都在發顫。
高幸幸比劃了一下肚子:“其實我前幾個月在臨閬市見過你,你當時...”
“孩子沒了。”
“......”
童佳雙眼含著淚水:“你哥知道...我懷孕的事嗎?”
“我沒說。”高幸幸搖頭,“畢竟你們已經沒關系了,我覺得沒必要跟他說。”
“幸幸,請你理解我的苦衷,我是真的...”童佳伸手撇過淚水,“真的很愛你哥哥。”
高幸幸不知道她是不是在演戲,如果是演戲,那她的演技也太好了,現在這副可憐楚楚的模樣真的很像愛而不得痛苦至極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