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應該說想他。
不然她不會現在還躺在床上不想動。
陸則言叫了餐,讓高幸幸出去吃。
她只是拿被子捂了頭,話也悶在被子里:“不吃!”
陸則言眉梢動了動,輕柔的拍被子:“怎麼了?”
“......”
“......”
好一會兒都沒聲音,高幸幸也憋得慌,拉開被子一角,窺見一束暖橙色燈光。
她臉剛出來便被抓了下巴被迫微仰著。
陸則言輕輕啄了一下她唇,溫色說:“吃飯好不好?”
他就是會這樣溫柔的蠱惑人。
高幸幸坐在飯桌上,等著陸則言給她攪拌著湯羹,散熱。
因為她說想先吃這個,但是太燙。
高幸幸瞥見旁邊顯眼的深褐色木紋盒子,上面還雕刻著RS銀行徽記,不過是英文的。
她拿過來,蹙眉感嘆:“哇!好重!什麼呀?”
陸則言揚了揚下巴,示意她打開。
高幸幸扳開復古鎖扣,圓圓的紀念幣被用透明小圓盒包裹,按照年份一枚一枚整齊劃一的排放在凹槽里。
有金的,有銀的,有磨砂的,有光面的。
是RS銀行國際紀念幣。
上面的印花比年會的抽獎獎品細致很多。
高幸幸雖然不確定它的價值,但是也知道收集一整套是極其困難的事。
想著自己只是隨口說的,高幸幸舔了舔唇,認錯:“陸則言,我就隨口說說。”
“知道。”陸則言感覺湯羹的溫度差不多了,輕輕放到她面前,“可是不在你身邊,就總想干點與你有所關的事,哪怕你就是隨便說說。”
高幸幸拿著勺子舀了湯羹放嘴邊吹,說出結論:“那你真的好愛我。”
“不燙了。”
高幸幸一下沒反應過來,愣了一下才明白他是說湯羹不燙了。
湯羹進入口腔,順著喉嚨暖進心里,真的很好喝。
所以高幸幸笑著說:“陸則言,我也很愛你。”
然后,還很認真的點頭保證:“是真的。”
可是愛歸愛,該生氣還是會生氣。
飯后沒一會兒,高幸幸就生氣的錘陸則言肩膀,手上的手機快抵到他臉上了。
“就怪你,沒票了!”
陸則言很無奈的抓著她手腕,拉開:“坐飛機行不行?”
“也沒有了!”
高幸幸已經想著要開車回淮午,加上堵車,那可是十來個小時的車程啊。
陸則言安慰的揉她頭發:“有的。”
高幸幸后來才反應過來,是私人飛機。
一直只是聽聞,還是第一次坐,所以第二天陸則言陪高幸幸逛街的時候,她拿著一件大型犬寵物衣服,上面印著小飛機的印花,憂心忡忡地問:“安不安全啊?”
陸則言:“......”
“怪害怕的呢!”
高幸幸害怕的表情也不知是真是假,反正一閃即逝。
因為她又看上另一件寵物衣服,于是臉上掛上煩悶:“這個有花邊真好看,可是小七是公犬啊。”
高幸幸的表情一直很豐富,讓陸則言移不開眼睛。
最后在寵物用品店服務員的解說下,高幸幸說服自己買了帶花邊的。
陸則言手上提了挺多東西。
據高幸幸說,她年底結了一筆很豐沃的項目獎金,她得回去炫耀炫耀。
她的炫耀,就是買禮物。
她買了好多東西,連小七的都買了。
陸則言卻有些皺眉,沒一件是他的。
高幸幸還特地去銀行取了現金,在小超市買了一包紅包,上面印著抱福的胖娃娃,還有四個大字“新年快樂”。
她一邊包著紅包一邊叨念著:“爸爸的,媽媽的,祁樂的,婉婉的,小星星的......”
陸則言開車,趁紅燈看了她一眼,腿上已經一大疊包好的紅包。
名字倒是念了挺多,就是沒聽見給他的。
機場路耽擱了一點時間,到淮午已經是晚上。
淮午在下雪,很小片很小片,像飄絮。
高幸幸降下車窗,想看仔細些,一股涼風襲來,她縮著脖子又把車窗升起來。
進入古城區后,開始堵車。
街邊早就掛起了五彩的燈籠,不遠處還有音樂噴泉。
路上熙熙攘攘的人,可不少提著大包小包的。
高幸幸拿過大圍巾包住臉,按開車窗。
淮午就是這點好,只要包的嚴嚴實實,皮膚不裸露在外面就不會冷。
不像玉和,穿再多都凍得不行。
高幸幸突然想起凌福。
他說,他是來自北方的狼,卻在南方凍成了狗。
想著想著就笑出聲。
陸則言抓著高幸幸羽絨服后領,把人拽了回來:“冷不冷?”
“我是狼,又不是狗。”
“誰說你是狗了?”
“你!就你!”高幸幸聳了聳鼻子,“對了,你送我回家,你住哪里?”
“我在淮午,有家。”
紅星路的老宅子嗎?
“太遠了吧?”高幸幸補了一句,“離我家。”
“那我住你家?”
“那還是算了吧。”高幸幸雙肘撐在中央扶手上,笑眼彎彎的看他,“陸則言,你說人家談戀愛都得談好久好久,才見家長,我們這,算是彎道超車?”
陸則言無比坦然的打著方向盤:“我喜歡效率。”
“又不是工作!”
陸則言瞥了高幸幸一眼:“我說過,我喜歡你很久很久了。”
“......”
陸則言嘴角上浮:“在我這兒,已經是低效率了。”
不等高幸幸說話,陸則言沉著語調:“幸幸,坐好!”
高幸幸這才轉過身子,乖乖坐好。
她的嘴角藏在圍巾下,眼睛卻藏不住笑意。
高幸幸家在老城區,商圈西移后這里早就不似以前繁華,不過因為過年,路上的紅燈籠倒是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