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洗手間洗漱,謝呈就在旁邊嘰嘰喳喳。
當時一點男女之別的概念都沒有。
可是現在長大了。
雖然深厚的情誼未減,但是有約束了。
高幸幸歪了歪頭:“你這兩天忙嗎?”
“我媽知道你來,給我放假了,讓我陪你玩。”謝呈笑道,“你待會兒先睡一會兒,晚上跟我回家吃飯,我媽說好好接待你。”
“謝謝阿姨。”
高幸幸當時對謝呈房子裝修風格的提議是現代簡約風,亮色溫馨為主調,可是現在這房子卻是奢華風,每個角落都透著冷淡貴氣。
莫名感覺冷。
在高幸幸的打量中,謝呈開口。
“我本來想搞得酷一點,可是我媽硬說這個風格簡單大氣。”
高幸幸覺得用“簡單大氣”來概括也沒錯,可是很明確感覺謝呈不太喜歡。
其實,他被他媽媽管束的痕跡太重了。
高幸幸都知道。
謝呈坐在沙發上,看著行李箱,臉上帶著笑:“你給我帶的什麼?”
高幸幸蹲在地上打開行李箱,從里面拿出來一個樓盤宣傳單裹著的東西。
看上去有些寒酸。
樓盤宣傳單好幾張,打開后居然是紗裙。
謝呈嘴角的笑瞬間僵硬,站起身走過去。
高幸幸又把裹著的兩條紗裙拿開,才看見一個紙盒子。
被她這麼包裹著,紙盒子依舊慘不忍睹。
謝呈笑出聲:“我還以為你給我買裙子了。”
高幸幸懶得搭理他,蹙著眉頭把紙盒子打開,看見東西好好的才扯開嘴角。
“這是上次我出差的時候在省博物館買的,萬年歷。”高幸幸把一個鐵磁的立體型小方塊放到橫軸上,介紹,“齒輪的刻度代表月份,橫軸代表日期,你每天滾一滾。”
“這麼麻煩?”
高幸幸沒應他,自顧自張望了一下:“放哪兒呢?”
“放床頭吧。”謝呈拿起來,挑了一下眉,“還挺沉。”
“我都說重了!”
謝呈抱到房間,放到床頭上:“我太懶了,放這兒也不一定能記住每天滾一滾。”
高幸幸被時差折磨,困得不行,她拒絕了午餐,直接睡覺。
還是被謝呈叫醒的,叫她回家吃晚餐。
路上,高幸幸執意買了水果。
謝呈家很大。
高幸幸從來沒在視頻里見過。
從門口到餐廳,看到的傭人都不下五個了。
餐桌擺放的食品大多是中餐,西餐占很少數。
謝呈的媽媽并沒有多少歲月的痕跡,燙了很時髦的大卷發,跟印象里差距不大。
高幸幸甜甜道:“阿姨,你還是那麼漂亮。”
謝呈的媽媽像小時候一樣,親切的叫她“幸幸”。
摸著高幸幸的頭發:“阿姨好久沒見你了,上次見......”
她用手比了比胸口:“你是不是才這麼高?現在好漂亮啊。”
高幸幸笑著點頭。
其實不是的。
謝呈是高中的時候來M國的,他爸媽比謝呈早來一年而已,那時候高幸幸已經一米六多了。
謝呈媽媽很熱情,一直說高幸幸瘦,給她夾菜,還說想去哪兒玩兒就讓謝呈帶著去,還說好想回國看看。
飯吃到一半,一通電話把她叫走了。
可以容納十幾人的飯桌擺滿了菜,只剩下高幸幸和謝呈兩個人。
謝呈看著高幸幸碗里的菜:“我媽很搞笑是吧?”
“什麼?”
“她跟你吃飯,還穿金戴銀的,還說想回國...”謝呈嘆了口氣,“她只是想證明,她過得很好。”
“這有什麼不對嗎?誰不想炫耀過得好?”
謝呈笑:“也是。”
過了一會兒,謝呈放下筷子,吊兒郎當靠在椅背上:“你真沒告訴陸則言你來了?”
“告訴了還叫驚喜?”高幸幸眨了眨眼睛,“再說了,我告訴他,我到M國了,你還能和我愉快的玩耍?”
“嘿,高幸幸,你還真沒臉沒皮。”
“被愛嘛...都是這樣的。”
“到時候可別哭!”
“謝呈!你干嘛總說這些暗黑語言!壞氣氛!”
謝呈毫不在意:“我不說,你尾巴快翹到天上了。”
高幸幸沒再理他。
飯后,高幸幸看著自己的指甲:“謝呈,哪里有做指甲的?”
“???”
“我美甲脫了一塊。”
“老子又不做指甲,老子怎麼知道?”
“你問問啊,這不是你的地盤?”
謝呈還想損她兩句,手機響了,是他媽媽打來的。
掛了電話,謝呈整個人更有氣無力了。
他拿起外套:“走吧,我送你回去。”
高幸幸跟著拿起外套穿上:“怎麼了嗎?”
“我家最近有個項目,正打關系,我媽不知道哪兒聽到吳家那少爺在Angel,叫我去疏疏關系。”
高幸幸聽得一知半解:“Angel是?”
“Bar。”
“哦。”高幸幸看了看手表,“我不能去嗎?我睡了一下午,現在精神得很,一個人回去太無聊了。”
謝呈舔了舔唇:“你確定要去?”
“不是正經酒吧?”
謝呈不正經道:“有脫衣舞的。”
高幸幸不客氣踢了他一腳。
謝呈改口:“是個華僑開的私人Bar,華僑圈公子哥兒聚集的地方,玩的比較開。”
“陸則言也會去這種地方嗎?”
“那倒沒聽過。”
高幸幸疑問:“會不會他去過,你不知道?”
“你這查崗呢?”謝呈無語,“陸則言那樣的人踏進去一步,馬上就能在圈子里傳開。”
話題都扯到陸則言了,聯想著他這次兩個月之久的“出差”。
高幸幸八卦:“陸則言最近怎麼樣了?”
“怎麼?你是他女朋友還是我是?你還問起我來了?”
“......”
謝呈看了高幸幸兩眼,挑揀著說:“陸謹行挺針對他的,他現在能獲得的支持就是華僑圈中下等級階級的支持,陸氏,畢竟是金字塔尖,他能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