圓形的浴缸早就開始溢水,浴室更是潮熱,高幸幸渾身沒了力氣,只剩喘息。
下一秒,又被樓了背抓起來,親吻。
一番折騰過后,陸則言抱著高幸幸躺上床睡覺。
高幸幸卻因為時差睡不著,聲線細小的問:“你今天在Angel看見我挽著謝呈是不是吃醋了?”
陸則言在黑暗中睜眼,對上她的狐貍眼,無奈的嘆氣:“嗯。”
“陸總,理智呢?”
陸則言閉上眼睛,把人往懷里攏了攏:“理智和吃醋,不沖突。”
想著他當時還和謝呈友好握手,高幸幸笑:“也是。”
“我吃醋你這麼高興?”
“一點點高興。”高幸幸說,“你知道嗎?從第一眼看見你,我就覺得你太冷靜了,感覺你什麼都不在乎,你的情緒好難被牽動。”
“......”
“現在,被我牽動了,就有點自豪感。”
“得意樣兒。”陸則言困倦的眼皮跳動,“幸幸,不困嗎?”
“睡了一下午,不困!”高幸幸在黑暗中打量陸則言,“你困嗎?”
他輪廓清晰,唇動了動:“不困,你說,我聽著。”
“你明天上班嗎?”
“上午有個會議,下午的時間可以空出來,中午回來陪你吃午飯。”陸則言想了想,“你可以睡到中午。”
“下午我們去謝呈家拿行李,我沒衣服穿。”
“好。”
“我指甲脫了一塊,還想補個指甲。”
“好。”
“我今天差點把戒指掉了,上廁所忘記拿,嚇死了。”
陸則言親吻她額頭:“掉了再買就是了,嚇什麼?”
高幸幸捏著陸則言耳垂:“意義不一樣,你懂不懂?”
陸則言抓過她的手按在胸口。
高幸幸突然想起一件事:“你還記得劉總嗎?就是我和你一起去北都那個項目,最后沒做成。”
“記得。”
“我上周看見新聞,他們公司被HK一個公司收購了。”
“嗯。”
高幸幸強調:“超低價收購!幸好當時你們沒投資,不然損失可大了。”
高幸幸碎碎念了挺久,困意什麼時候襲來的都不知道。
陸則言好一會兒沒聽見她聲音,微微睜開眼,嘴角上揚,這才放松精神任困意侵襲。
高幸幸睡得不是很安穩,起來的時候并沒有到中午。
她玩了一會兒手機,然后下床走到窗邊。
拉開窗幔,映入眼眶的是一大片玫瑰園,在這個季節,開的正艷。
各品種的玫瑰,有些藏在灌木叢里,有些爬上高架。
園中有蜿蜒的石子小路,園正中還有一個小小的噴水池,中央一個石塑雕像,長著翅膀。
高幸幸西方文化了解有限,認不出那雕像是什麼。
她想,待會兒陸則言回來了一定要去玫瑰園逛一逛,采幾朵放進水晶瓶,讓房間更有生氣。
高幸幸換了陸則言準備好的衣服,搬了張椅子坐在窗邊吹風。
快到中午的時候,一輛黑色車輛駛近,遠處的大門拉開,高幸幸穿上拖鞋下樓。
她碰見好幾個華人面孔的傭人。
于是逮著陸則言問:“你不是說只有李叔嗎?”
陸則言說高幸幸誤會了,他的意思是他和李叔住這里,并不代表沒有傭人。
高幸幸眉頭擰成麻花:“她們昨晚也住這兒嗎?”
“沒有,住后面那棟樓。”
高幸幸這才松口氣。
中午的飯菜還算可口。
吃完飯,高幸幸拉著陸則言去了玫瑰園。
她拿著剪刀對那些漂亮得似假花的玫瑰下狠手,很快便折了一籃子。
坐在亭子里,高幸幸比對著顏色把各色的玫瑰插入水晶瓶。
她捧著‘杰作’:“陸則言,還可以嗎?”
“很好看。”
“放你房間吧,你房間一點人味也沒有。”
“好。”
高幸幸指揮著陸則言擺放水晶瓶,細致得連角度都再三要求,陸則言都照做。
愉快又溫馨的氣氛被一通電話打破。
陸則言掛了電話拉開衣柜拿外套:“幸幸,有點事,可能下午要你一個人呆著了。”
“工作的事嗎?”
“不是,是...私事。”
私事?
高幸幸撇了撇嘴,陸則言跟她還有隱私呢?
她走上前:“什麼私事是我不能去的嗎?”
陸則言眼眸很沉的盯了她兩眼,牽著她手:“走吧,一起。”
來到的是一家醫院。
從下車,陸則言就一直牽著高幸幸的手。
到了一面可視病房前,高幸幸看見純白的房間里躺了一個人。
是個女孩兒。
模樣看不清,年齡也推斷不了。
只看見她身上鏈接著無數的管子儀器,整個人薄的沒有厚度,臉頰的顴骨異常的凸出。
旁邊有個外國醫生,說著帶專業性的英文,高幸幸聽不明白。
她只感覺陸則言把她的手握的很緊。
高幸幸也就回握住他的手。
高幸幸的英文儲備能聽懂醫生問陸則言,還要繼續嗎?
這個繼續,是問他還要不要對床上的病人堅持。
陸則言眼神很復雜,對醫生說,稍等。
陸則言放開高幸幸的手,握住她肩膀,輕聲道:“你在這兒等一會兒,我去打個電話。”
“好。”
等了很久,陸則言才回來,他對醫生說了幾句話,連續簽了幾份紙質文件,然后一聲不吭牽著高幸幸離開。
回到車上,陸則言沒開車,眉頭緊鎖閉眼靠在駕駛位上。
高幸幸想問,又不敢問,輕輕伸手撫他眉頭。
陸則言睜眼,眼神悲戚:“幸幸,我永遠愛你!”
突如其來的表白,高幸幸也就突如其來的熱淚盈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