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則言托著高幸幸大腿把她豎抱起來往里走,拖鞋勾不住,掉了也沒人搭理。
高幸幸奶白色的羊呢外套已經松開。
陸則言滾燙的唇輕輕貼著她脖頸,啞聲道:“幸幸,你好像瘦了。”
房間內暖氣十足,高幸幸也無法忽視陸則言的體溫,他連呼吸都是滾燙。
還有他的頭發,掃著她的臉頰,有些癢。
嗅著熟悉的古龍水味,高幸幸仰著脖子:“沒瘦。”
陸則言張嘴輕輕啄她脖頸,慢慢的,滑到她鎖骨處,變成輕輕啃咬。
他抱著高幸幸坐在沙發上,抬手把她外套脫掉,手探進去輕輕揉捏。
他的手比她體溫涼一些,引得高幸幸發顫,她勾在他脖子上的手指漸漸收緊。
好一會兒,陸則言抬頭,冷白色的膚色被情欲侵蝕,淺棕色的眸也不再溫柔。
明明渾身帶著侵犯性,還問她:“幸幸,今天累不累?”
高幸幸薄唇動了動沒說話,湊上去吻他。
陸則言微微張嘴,接受她的熱情,不自覺喉結滾動。
她咬他唇,然后離開。
他唇還微微張開,唇色重了幾分,眼睛閉著,眉頭有微微皺痕。
高幸幸狡黠的狐貍眼眨了眨,她好喜歡他不滿足的模樣。
手指撫上他眉頭,特意軟調調:“我說累,你讓我現在去睡覺嗎?”
陸則言睜開眼,一眼看穿她的戲弄。
他按住她后頸下壓,霸道的吻上去,模糊的話從喉嚨滾出來:“剛才讓,現在,不讓。”
“......”
陸則言輕咬她舌尖,把人壓在懷里,玉雕般的手指別開她耳邊的卷發,唇湊近她耳廓,聲音危險又迷人:“待會兒,別撒嬌。”
高幸幸被帶到浴室,衣服全都落地,淋浴頭從上灑著水。
高幸幸體會到“自找的”三個字。
還有他“別撒嬌”的提醒。
她語氣有些噎,帶著鼻音:“陸則言...我明天...還要上班。”
這個時候,陸則言的語氣也染上另一種難挨,不像平時溫色。
“我知道。”
可是他動作力道一點也不減。
高幸幸狠狠咬他肩膀:“你知道什麼?你只知道說知道!”
肩膀的疼給了陸則言另一種刺激,后悔的只有高幸幸。
明明出差很累,明明在路上的時候昏昏欲睡,明明剛才還被修理得精疲力盡,可是現在躺在陸則言懷里,高幸幸又不想睡了。
她在黑暗中仰著腦袋:“陸則言,你下午說陸氏有幾百個億的缺口,所以你哥找你了?”
“沒有。”陸則言手掌輕輕拍著她背,那是哄小孩兒睡覺的動作,他聲音也溫柔到極點,“太少了,還不足夠他低頭。”
“還少呢?”高幸幸陰陽怪氣道,“跟我,還真是兩個世界。”
陸則言手一頓,睜開眼睛:“幸幸,別說這樣的話。”
高幸幸笑,手指點著他胸口:“陸總,這話是你自己說的。”
“......”
以為他忘記了。高幸幸開始翻舊賬:“高中的時候,你親口說,我們,是兩個世界的人。”
陸則言沉了口氣。
“我錯了。”他抓起她的手輕吻,“我來你的世界,好不好?”
“看心情吧,心情好,就收留你。”
陸則言把人摟緊了些,繼續拍著她后背:“等他徹底沒有退路,才能接受我的條件。”
“所以你現在在守株待兔?等他徹底沒退路?”
“嗯。”
高幸幸捋了捋思路,酸里酸氣:“你為什麼這麼相信那位漂亮的仲小姐?還愿意給她陸氏的股權?”
相信?
也不全然是。
他和仲瑞芝有共同的利益,倘若有一天利益線轉移,分道揚鑣也很正常。
他現在,需要仲瑞芝身后的仲氏幫助。
仲瑞芝幫他,也要利益。
多年來,他們倆是有幾分共進退的情誼在,只是他們都知道,這幾分情誼在他們那個世界太過脆弱。
若是談情誼,怕是會輾轉反側睡不著,整天優思著會被背叛吧。
所以,從來沒有談過“情誼”二字,都是“條件”罷了。
陸則言不會“信任”二字。
甚至,他對高幸幸的坦誠,也無關這兩個字。
對她,“認了”這二字,更契合。
陸則言繼續溫柔拍她背,解釋:“給她股權是條件。”
“哦。”
“我哥拿五分之三的股權出來,我,李航,仲瑞芝各持三分之一,集團內他們三方相互制約,集團外,我,李航,仲瑞芝相互制約。”
“感覺有點懂了。”高幸幸困意上來,語氣輕柔,“你們相互牽制,相互之間都沒有完全的信任,又都有一些聯系,就算有一方起了一絲壞念頭也無可奈何對不對?”
“差不多。”陸則言笑了笑。
其實,如果陸謹行,仲瑞芝,李航同時聯合起來背叛他......
但是這種概率太小了,現在這種局勢已經是他能想到的最優制衡方案了。
懷里的人拱了拱,似乎有了睡意,陸則言輕拍她后背的手停下來。
“陸則言,你這次能呆多久?”
不等他說話,高幸幸喃喃道:“等到你哥來找你嗎?”
“嗯。”
“......”
好一會兒,懷里的人都沒再有動靜。
陸則言睜開眼睛,輕吻她額頭:“晚安。”
第二天,高幸幸被鬧鐘吵醒,她伸手去摸床頭柜,摸到另一只有溫度的手。
心中一顫,她收回手,立馬思緒回籠。
哦,陸則言回來了。
高幸幸轉過身,就見陸則言已經摸到了她手機,并且幫她關掉了鬧鐘。
他坐起身,白色棉被下滑,露出塊狀均勻的肌肉線條,還有,肩膀好深的牙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