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菲菲:【你要幸福啊】
尹菲菲:【后會有期】
高幸幸沒回復消息。
她心臟隱隱的疼。
后會有期,怎麼后會有期呢?
玉和的夏季來勢洶洶,才剛剛過了五月,一場大雨后,便熱得不行。
五月下旬,尹菲菲的影片上映,尹菲菲的話題再次沖上熱搜。
這次的話題,不關于她的影片,而是她微博賬號發了一篇聲明,表示她會永久退出娛樂圈,謝謝大家對她的包容,謝謝粉絲對她的喜愛。
尹菲菲是流量明星,平時隨便打開一個新聞版面都能看到她。
這樣的她,在粉絲組織過幾次希望她回歸娛樂圈的活動后,也不再被人提及。
所以,更別說陸則言了。
高幸幸已經好久,好久沒聽見過“陸則言”三個字了。
她真的好想,有人提起他。
六月底,高幸幸被調到業務綜合部門干起了文職。
她這算是穩定下來了,于是在給家人視頻電話的時候提了一嘴。
當時該說的都說完了,快掛斷視頻電話的時候,高陽問了一句:“小陸最近怎麼樣啊?”
高幸幸怔了好一會兒,憋出一個字:“啊?”
“你們是不是感情出什麼問題了?幸幸,小陸人挺好,你別欺負人家。”
“媽媽,你干嘛這樣說?”
“平時節假日什麼的,小陸都會寄點禮品什麼的,也會發祝福短信,這不端午節都過了,都沒收到他的問候。”
“......”
高陽放下手上的東西,湊近鏡頭,臉上有些擔憂:“幸幸,你們不會真......”
“媽媽!”高幸幸大聲打斷高陽的話,“他去M國出差了,你想什麼呢?”
“那就好!那就好!我們就是把你慣壞了,就小陸這種脾氣好的人才能受得了你,出差也不說,這麼久沒消息,害我白白擔心......”
“媽媽,不說了,我要睡覺了。”
“好好。”高陽最后說,“乖女兒,生日快樂啊。”
掛了視頻電話,高幸幸第一次嚎啕大哭。
她改變想法了。
她不想有人提起陸則言了。
就她一個人念著就好了。
不要再來人,證實他已經不在的事實。
可是有些事情就是很奇異,一旦開了口子,滔滔不絕。
比如,突然,整個世界都在證明陸則言不在了。
七月的時候,高幸幸下班回到酒店,酒店經理依舊熱情的給她打招呼,問她需不需要安排晚餐。
她道謝,然后說不需要。
酒店經理的表情很明顯,為難。
高幸幸忍不住問:“有什麼事兒嗎?”
“高小姐,是這樣的,陸先生的賬戶已經消了,如果這邊您還要住的話,需要親自辦理一下。”
高幸幸鼻一酸,定了定神才冷靜下來。
她還要等陸則言呢。
高幸幸:“我繼續住,請問這個賬單是怎麼結?”
“如果像陸先生一樣按季度的話,一個季度是三十九萬九千九百九十九,其他的費用比如說餐費......”
高幸幸伸出手,阻止經理繼續說。
她是戀愛腦,不是沒頭腦!
她呼出一口氣:“我想了想,我還是搬走吧,這兒離我上班的地方還是有些遠的。”
高幸幸搬走的時候,收拾東西才發現一直遺忘在洗手間儀器里的香薰蠟燭。
好幾個月沒人管,蠟燭都裂開了。
高幸幸還能清晰的記得,陸則言做這個香薰蠟燭的時候,很認真。
有些東西,高幸幸明確讓自己,不能想。
就算想起來,也要馬上掐斷苗頭。
高幸幸把那堆制作香薰蠟燭的東西打包,一起搬走。
最后一趟行李是陸則言遺留在酒店的衣服,她也不管了,皺就皺吧,胡亂塞了整整四個大.麻袋。
坐上小李的車,高幸幸突然想到什麼,叫他:“小李。”
“高小姐,您說。”
抱著僅有的一點幻想,高幸幸問:“陸則言多久沒給你發工資了?”
她好想聽到小李說,一直發著呢。
可是小李特別醇厚的笑了笑:“不礙事。”
高幸幸感覺自己現在都忘記怎麼難過了,就是習慣性的心臟微微顫動,然后墜地的感覺。
她笑:“差多少錢?我補給你!然后你以后都別來接我了,他不會給你發工資了。”
“高小姐,你別聽那些人胡說。”
“什麼?”高幸幸肩膀抽動,欺身往前排靠去。
原來,她還是會控制不住.的激動,想要聽見有人說,陸則言不在了這件事,是胡說。
可是小李只是說,他去接她的時候聽見了酒店員工的八卦,說原本住在頂層的那位先生的女朋友出軌,帶了一個男人回去,然后被甩了,現在要搬走。
小李:“高小姐,我知道你不是那樣的人。”
高幸幸聽完,笑著應了一聲:“啊?你是說這個呀。”
高幸幸沒反駁,小李最后也沒再說什麼。
他幫高幸幸把東西搬上樓的時候,問:“高小姐,這車怎麼處理?”
高幸幸愣了愣:“哪里開的,就放哪里吧。”
小李把鑰匙摸出來:“要不還是高小姐自己開吧。”
“你開什麼玩笑?”高幸幸笑,“我又不會開車。”
高幸幸新住處,是向公司申請的公寓,上班下班還有公司班車接送。
她住的很愉快。
住在這里,可以和隔壁房同事串門,偶爾還能組個團用電磁爐煮個火鍋,比酒店熱鬧。
高幸幸空閑下來,也想做香薰蠟燭,擺弄了半天,發現儀器少了好幾個配件,不知道什麼時候遺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