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陸則言應了一聲,就要站起身。
“坐下!”高幸幸何止。
然后,她眨了眨眼睛,似乎在做心理準備,好幾秒后才吐出一口氣,推開門。
陸則言記得這身旗袍,完美貼合她身段。
他視線從上至下,然后瞥見她細白的手腕上纏著一條黑色細領帶。
格格不入。
陸則言視線定住,伸出手指:“哪來的?”
他本意是問,為什麼纏這個。
高幸幸仰著下巴,理直氣壯:“你領帶收納柜子里拿的。”
陸則言眉梢抬高,視線回到她臉上:“你這是...禮物?”
高幸幸連著點了好幾下頭,她走過去,側坐在他腿上,扯下領帶纏他手腕。
語氣依舊理直氣壯:“我說過,我不耍賴,就當生日禮物送你。”
陸則言被氣笑了,抬起被綁的手:“這?”
“嗯。我也沒說是你綁我呀。”
“......”陸則言偏著頭笑了一下,舔了舔唇,點頭,“好,你繼續。”
高幸幸站起身,拉著陸則言手上的結:“回房間繼續。”
回到房間,高幸幸剛把陸則言壓在床上打算翻身做主人。
就聽見他自言:“算了一下...”
“什麼?”
“滿一百天了。”
高幸幸:“???”
高幸幸還沒理清他的話,就感覺挺闊的布料纏上了自己的手腕。
她沒看見陸則言怎麼掙開的,反應過來時那黑色細領帶已經在她手腕系好結。
后來,她被折騰得一點力氣也沒有。
高幸幸能感覺到陸則言很喜歡這個生日禮物,畢竟他理智都快沒了。
被他抱著洗了澡回到床上,高幸幸也沒睜眼,翻過身調整了一個舒服的姿勢。
陸則言卻有些睡不著,嗅著房里淡淡的沉香味,把她攬進懷里。
高幸幸聲音有些啞,帶著倦意:“陸則言,生日快樂。”
“嗯,謝謝。”他摸到她的手,握住,“以后,我會期待每一個生日。”
高幸幸抬起眼皮,她想說,她不會再送這樣的禮物了。
可是,她也想,他能期待每一個生日。
在她的世界,每個人都是會期待生日的。
高幸幸閉上眼睛,回握住他的手指,陸則言,歡迎你來到我的世界,更希望你,對每一天都有所期待。
******
十二月中旬。
有一天下班前,陸則言給高幸幸打電話,說今天小李去接她,因為家里來了個朋友。
高幸幸回去的路上就在想,這個朋友是誰。
總不能是李航吧?
只要一想到那些人,她還是會隱隱不安。
高幸幸回到家,剛走進院子就從落地玻璃看見里面坐著的人。
她沉了口氣,幸好不是李航。
陸則言也看見高幸幸的身影,站起身。
高幸幸開了門,陸則言已經提前來到門廳給她擺放好拖鞋,順便接下她遞過來的包,放好。
高幸幸穿上拖鞋,往里走,看見一個年輕男人站在那兒,明顯有些不自在局促。
在高幸幸的打量下,年輕男人點頭打招呼:“您好。”
高幸幸薄唇微張,激動地雙手一拍,眼光發亮走過去,抓起男人的手:“您好您好!您是姓覃吧?歡迎您來我家做客!”
覃沅:“叨擾了!叨擾了!”
“哪里的話!”高幸幸把人往沙發上引,“您的畫太漂亮了!我太喜歡了!”
“您看過我的畫?”
“我有向日葵啊,你畫的向日葵!”高幸幸回過頭,看見陸則言依在一旁,指了一下,“陸則言送我的。”
“陸先生......”覃沅臉上有片刻的稍愣,隨即扯開嘴角,“真好。”
高幸幸繼續拍馬屁:“您長得真帥。”
覃沅:“......”
陸則言坐過去,攬過高幸幸的肩膀,捏了捏:“上班累不累?”
“不累。”高幸幸敷衍了一句,不好意思的詢問覃沅,“您月底是不是在淮午有畫展啊?”
覃沅愣了一下,摸出兩張票:“是的,希望陸先生和...陸太太能一起來。”
高幸幸接過票,嘴角快咧到耳根了:“這怎麼好意思呢。”
“您別客氣,我本來就是來邀請陸先生......”
“抱歉!”陸則言打斷兩人,“覃沅,月末我公司有事,畫展就不能去了,預祝你畫展順利。”
“陸先生,沒關系的,您忙。”
高幸幸抿了抿唇,下意識把票捏緊了些:“他去不了,我可以帶我朋友去嗎?”
“當然可以。”
“謝謝!對了!你留下來吃晚飯吧!你喜歡吃什麼呀?”
“......”
覃沅借故離開,高幸幸熱情的把人送出去,客套:“您下次再來啊。”
回到客廳,高幸幸順勢躺在沙發上,摸出票,親了一下。
陸則言把人抓起來:“病從口入。”
“哈哈,激動了!激動了!”高幸幸笑眼彎彎,“我去把票放好,可別弄壞了。”
她才剛轉身,便被陸則言拉回來。
陸則言雙手環在她腰后,收緊:“陸太太,你怎麼認識覃沅的?”
“他可有名了!”
他是有名,可陸則言知道高幸幸不關注這個圈子。
陸則言偏頭親她臉頰:“嗯,你月底要回淮午看畫展?”
高幸幸沒打算去,她就想把票送給喬靜美,若有所思:“我想想,另一張票給誰。”
陸則言看她愁苦著臉,眼珠靈活一轉,又滿臉笑意,格外生動。
“不如讓我哥去吧,正好靜美人生地不熟,還可以照顧一下。”
陸則言笑了笑,親了一下她額頭:“去吧。”
高幸幸這才甩著票跑開。
陸則言把茶具收拾了,站在廚臺旁挑了挑眉,自嘲怎麼變得這麼小心眼兒的。
過年的時候,陸則言去高幸幸家,把結婚的打算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