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則言突然側頭:“幸幸,我以前,很想你。”
高幸幸把玩著捧花,不明白他的意思。
陸則言:“現在,很愛你。”
高幸幸還未說話,小星星不知道從哪里竄了過來,窩進陸則言懷里,攤開小手:“姨父,我要紅包!”
這聲姨父叫得陸則言心神蕩漾,立馬掏出所有的紅包放進小星星衣兜里。
衣兜裝不下,他便把小星星轉個身,溫聲說:“姨父給你衣帽里也放滿紅包。”
在夜深人靜的現在,高幸幸才反應過來,陸則言當時再向她表白。
高幸幸抿了抿唇,仔細看著陸則言的眉眼。
然后她就打直球,說:“老公,我愛你。”
這個對視好長好長,又飽含深情。
陸則言先眨了眼睛,開口:“什麼?”
“......”
他握著高幸幸的手緊了些:“我沒聽清。”
“......”
“再叫一遍。”
“......”
“幸幸,再叫一遍。”
高幸幸有種特別的反骨,比如說現在,看著對什麼都無比淡然優雅的男人如此糾結“老公”二字,她就偏不叫。
高幸幸站起身,往房間的方向走,不理他。
陸則言上前,扶著高幸幸外套:“幸幸,我想聽。”
后來進了電梯,陸則言又說:“再叫一遍。”
高幸幸沒忍住,直接笑出聲。
她扯住他領帶,拉過來,墊腳在他耳邊,語意繾綣:“老公。”
這聲老公的后果就是,陸則言的忍耐只能到關上房門的那刻了。
兩人都帶著酒氣,卻沒想著去浴室。
浴室要慢,但陸則言今天不想慢。
特別是高幸幸低吟好幾聲“老公”去逗他。
最后一刻,陸則言手摸了好幾下床頭抽屜,都沒摸到想要的。
高幸幸立刻明白,看他不冷靜的模樣又逗他:“老公,怎麼辦?”
陸則言親了一下她額頭:“我打電話讓服務生送來。”
說著,陸則言就要起身。
高幸幸抓著他手臂:“你別走。”
“......”
她狐貍眼紅紅的,在此刻更是媚:“我送你個新婚禮物好不好?”
陸則言眉梢動了動,唇也動了動,但他隔了好久,才輕輕“嗯”了一聲。
高幸幸勾了勾手指,陸則言就乖乖欺身附耳過去。
“我給你生個女兒當新婚禮物好不......”
她話音還未落,陸則言已經壓過去。
其實高幸幸都是逗陸則言的,她根本沒準備新婚禮物,就那麼順口一說。
再說了,怎麼可能一次...就中?
婚禮結束后,高幸幸和陸則言沒立刻回國。
高幸幸之前瘋狂加班,就是想把手頭上的事情處理好,好好利用這個婚后年假。
陸則言給高幸幸約了那位瑞典面包師,吃了那款特別的面包,又玩了三天才回國。
離開那天,高幸幸玩的很累,又是晚上的航班,她在去機場的路上就睡著了。
迷糊中,陸則言揉了揉她的臉,叫她名字。
她睜開眼,看見陸則言近在咫尺的眼眸里印著彩色的微光。
“幸幸,起來看極光。”
高幸幸應聲回頭,看見天空有一顆蘑菇云,發出彩色的光。
她有點不敢置信的揉了揉眼睛。
真的,看見了極光。
回國后,陸則言和高幸幸同時開始忙碌起來。
以至于,她例假晚了兩天,陸則言提醒她,要不要驗一下。
高幸幸不信,怎麼可能懷孕?
就一次。
哦不,不是一次,是一晚。
后來他們都有做防護措施。
所以,怎麼可能懷孕?
懷孕這麼容易嗎?
不可能!
陸則言親自去藥店,買了三個不同品牌的驗孕棒回來。
高幸幸拉開藥店的塑料袋,隨意拆了一個:“我覺得就是最近累,延遲兩天也很正常。”
等待的時候,高幸幸還在玩手機,她覺得完全不可能。
沒人告訴她,懷孕是這麼簡單的事。
相反,她倒是聽別人說過,準備好幾年也沒法成功受孕的經歷。
過了一會兒,陸則言遞來驗孕棒,上面一深一淺兩條杠。
高幸幸瞥了一眼,不甚在意:“兩條杠是沒有是嗎?”
下一秒,高幸幸被陸則言抱起來轉了兩圈。
高幸幸有些暈乎,拍著他肩膀:“好暈啊。”
陸則言這才自覺這樣太危險,把人好好放在沙發上。
高幸幸一邊暈乎,一邊察覺到不對勁。
她站起身去拿驗孕棒的包裝盒,蹲在地上小小的一坨,仔細看。
她不信,又驗了一次。
還是不信。
高幸幸上網查,有人說早晨驗才準。
高幸幸把手機給陸則言看:“不準的,明早我再驗驗。”
陸則言起身去拿外套,然后把圍巾和帽子給高幸幸戴上:“去醫院。”
“這都快十點了,去什麼醫院?”
她反駁無效,被帶到了醫院。
結果,真的懷孕了。
第一百零一章 番外(十)
從醫院回家的路上,高幸幸靠在車窗上,一直沒說話。
回到家,陸則言給她把外套,圍巾等放好,然后看見她拿著化驗單坐在地毯上發呆。
他才明白,這姑娘那天晚上是逗他的。
她并沒有想,給他生女兒。
至少現在,沒有這種想法。
陸則言也坐到地毯上,他摟過高幸幸肩膀,輕輕吻她發絲。
高幸幸垂著眸,不想說話。
她這是屬于自作自受,玩大發了,然后把自己玩進去了。
陸則言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他從沒有這麼為難過。
想當年,他做上億項目的決策也不過瞬間之事。
卻在此刻,做不出一個二選一的選擇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