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幸幸是真的神經大條,看著小名牌無厘頭的問:“陸宜是誰?”
然后后知后覺:“他叫陸宜啊?”
她居然整個孕期,都沒想名字,而陸則言也就心領神會的沒去煩她。
“宜”這個字,高幸幸一開始覺得有些普通。
后面慢慢品,越品越覺得妙。
這個字,看似簡單,可是真的好難。
好像要集齊天時地利人和,才能觸發這個字。
它也可以詮釋好多東西,比如她和陸則言。
又比如,對這個臭小子一生的祝福。
這個字,好像就等于“幸福”。
第一百零二章 番外(十一)
陸宜不是一個乖的小朋友,他老是沒日沒夜的哭,要一直抱在手上。
白日里月嫂抱著,晚上陸則言會把他接過來。
陸則言在床頭墊上兩個枕頭,然后半靠著,大手托著陸宜趴在他心口。
就這樣,一坐就是一晚上。
高幸幸知道,陸則言會是一個好父親,卻沒想到他能做到如此。
半夜醒來,高幸幸感動的吸了吸鼻子。
陸則言睜開困倦的眼皮,嗓子低啞:“想喝水嗎?”
高幸幸搖頭:“老公,你真棒。”
陸則言嘴角笑容拉開,那是很滿足的神情。
他手覆到陸宜小耳朵邊蓋住,不正經的說:“這話,可不興現在說。”
“陸則言,你現在越來越色。”
“我什麼都沒做。”陸則言仰了仰下巴,下頜線和滾動的喉結在夜晚格外迷人,他嘴角還有未消的笑意,暗示她,“幸幸,真的很久沒做了。”
“陸則言!!!”
陸則言還想開口,心口的陸宜動了動,于是高幸幸食指放到嘴邊“噓”了一聲。
那段日子,好多人來家里看高幸幸和陸宜,直夸陸宜和高幸幸長得像。
高幸幸卻暗暗可惜,陸則言那麼好的基因,浪費了。
陸宜脾氣不好,這股勁兒也像高幸幸。
在一個午后,高幸幸看著他熟睡的小臉,低聲:“陸則言,都說女兒會像父親,要不我再給你生個女兒吧?一定又漂亮脾氣又好。”
陸則言拒絕:“陸宜一個,就夠了。”
“為什麼?”
“心疼你。”
陸則言忘不了她生產時的樣子,忘不了她疼哭的樣子,感覺她的生命力都在消散。
高幸幸是在陸宜快兩個月的時候才覺得他可愛的。
他這時候不那麼哭了,也會做一些萌萌的表情。
陸宜越長大,性子越來越像陸則言,這讓高幸幸很欣慰。
可能是因為陸則言陪他的時間更多,耳濡目染。
陸則言真的是一個非常有耐心的父親,他總是格外沉穩又自若的教導著這個孩子。
除了那晚。
那晚月色很好,高幸幸很想,于是在陸則言懷里作亂。
陸則言勾下她的吊帶睡裙,手覆上去揉捏,唇也覆上去,慢慢廝磨。
這時門被敲響。
兩人一頓,高幸幸扯過被子,踢了陸則言一腳。
陸則言撿起床沿的睡袍裹上,拉開房門,就看見陸宜拖著他的小被子站在門口。
房間的燈光比屋外亮,把他們父子倆的身影拉長。
“爸爸,我睡不著。”
陸則言蹲下,難得沒耐心過多詢問,說了好溫柔的一句重話:“晚睡的小孩會被月亮罰站。”
高幸幸心在此刻,軟得猶如棉花糖。
陸宜才三歲,就有一種特別滑稽的沉穩。
他被高幸幸送去小學校時,高幸幸說:“今天媽媽會晚點來接你,作為補償,我可以請你吃一個冰淇淋。”
陸宜不為誘惑:“注意安全。”
高幸幸:“???”
高幸幸看他小小的背影笑出聲,然后跟老師打了個招呼趕去玉和大學。
瑩瑩大學專業是建筑學,五年制,今年畢業,今天是畢業典禮。
除了給瑩瑩帶畢業禮物,高幸幸還被程亦可邀請去玉和大學看徐菓在畢業典禮上的演講。
徐菓,聽說在那個行業,是個很優秀的大佬。
高幸幸到的時候已經有些晚了,貓著腰坐到程亦可旁邊。
臺上的徐菓已經快三十七歲,歲月卻沒留下什麼痕跡。
那張臉,引得禮堂里的小女生舉起手機。
高幸幸剛坐下不久,他的演講就已經結束,進入提問環節。
他抬手指了一下,一個同學拿著話筒站起來:“學長,我能問問你們公司關于人工智能相關的最新成果嗎?”
徐菓嚴謹道:“同學,問問你能問的。”
一陣哄笑,那位同學抓了抓頭發,換了個問題:“學長,我聽說你是我們學校歷史上入學高考分最高的人,請問,你為什麼選擇我們學校呢?”
徐菓垂眸,低笑:“當然是我們學校的飯菜好吃。”
一陣哄笑后,徐菓開始侃侃夸玉和大學的悠久歷史和教育資源跟理念。
高幸幸湊近程亦可,手擋在嘴邊:“他不會是真覺得飯菜好吃吧?”
程亦可視線一直在臺上,她說,不是的,他爸爸當年生病,他不能離開玉和。
高幸幸點頭:“學霸呀。”
又一位同學站起來:“學長,我身邊有一些同學畢業后選擇出國深造留學,現在社會如此快節奏,我們畢業生選擇就業好,還是繼續深造好呢?”
徐菓擺動了一下話筒:“學無止盡,學習的方法也不是唯一,選擇就業不是停止進步。
可以結合實際情況來選擇未來道路,畢竟別人的人生只能是參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