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至于吧?餓成這樣?”趙博主動給陶冶讓了位子,還很貼心的給他遞上一次性手套,“樓梯都快讓你給跑塌了。”
陶冶沒搭理趙博,直沖沖的朝陸啟超看了過去,皺著眉急躁的問:“人呢?走了?”
陸啟超“啊”了聲:“話都說那份兒上了,肯定走了啊。”
陶冶太陽穴猛的一跳,危險的瞇起眼:“你真告訴她我讓她滾了?”
陸啟超被陶冶這過激的反應搞得有些不知所措,他一頭霧水的點了點頭:“不是你讓我....”
“操!”陶冶絕望的閉了閉眼,嘴角在微微抽搐,暴跳如雷的指著陸啟超:“你他媽.....”
想罵陸啟超幾句,可一時半會兒又無話可說,畢竟是他理虧。
陶冶泄氣又煩躁踹了下沙發,嚇得趙博差點沒把嘴里的披薩吐出來。
陶冶風馳電掣般跑了出去。
留下他們四個人一臉懵逼,連披薩都不敢吃了,“什麼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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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淼離開網吧之后,并沒有回家,而是去了別墅區的小花園里坐著,這個時間點挨家挨戶都在吃午飯,溫淼坐在噴泉旁的石桌前改英語試卷,時不時能聞到空氣里飄來的飯香味。
然而她卻沒有任何的饑餓感,氣都氣飽了,哪里還吃得下飯。
陶冶這個大騙子!!大騙子!!大騙子!!
溫淼越想越覺得生氣,可是桌子上又沒有任何可以讓她發泄的東西,她就只好從書包里摸出一個草稿本,翻開一頁,抓著筆,不停的在草稿本上寫---陶冶是豬,陶冶是大騙子,陶冶是王八烏龜豬!
寫著寫著,一肚子的憤怒就轉變成波濤洶涌的委屈,她使勁兒在本子上劃拉,眼淚珠子像斷了線似的掉落在本子上。
她就想完成英語作業就這麼難嗎?
在家受氣就算了,還要受陶冶的氣,她從早上等陶冶等到現在,結果等來一句“滾”。
不想還好,一想就更委屈了,她的淚腺發達起來,撲簌簌的掉眼淚。
就在她趴在石桌上壓抑著抽泣時,身后忽而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迅速朝她靠近著,還不待溫淼有所反應,一道熟悉的聲音飄進了她的耳朵。
“同桌。”
他的嗓音格外沙啞,氣息很不穩,喘著粗氣。
聽到陶冶的聲音,溫淼的背脊一僵,條件反射扭過頭,看到了憑空出現在自己面前的陶冶。
陶冶身上穿了件無袖背心和一條灰色短褲,腳上踩著雙人字拖,頭發亂糟糟的,額頭上都是汗,估計是一路狂奔過來的,背心領口本來就大,跑得領口下滑了不少,露出凹深的鎖骨和大片胸膛,胸膛上的汗水反著光。
兩人的目光一撞。
當陶冶看到溫淼哭得緋紅的眼睛時,整個人一愣,語氣生硬的解釋:“你誤會了。”
不看到陶冶還好,一看到陶冶,溫淼就更更更生氣和委屈了,她眼淚嘩啦啦的往下落,可又倔強的咬著嘴唇,埋著頭手忙腳亂收拾著桌上的試卷,裝進書包里,她提著書包就走。
陶冶追上去,攔住了溫淼的去路,急得都語無倫次了:“不是,你真誤會了,我不是讓你滾,我是讓別人滾。”
溫淼不聽,他攔住她這一頭,她就從旁邊走。
陶冶根本不可能讓她走,她往哪邊走他就往哪邊擋,這樣一來一回,溫淼忍無可忍,猛的頓住了腳步,昂起頭看向陶冶,哭得眼尾都泛著紅,眼睛里滿是幽怨和委屈,哽咽道:“陶冶,你干嘛總是這樣。”
老是兇她,老是捉弄她,老是沒由來的沖她發火這就算了,干嘛還騙她啊。
溫淼第一次這樣生一個人的氣。
她不想再跟他說一句話,擦了擦臉上的淚水,氣鼓鼓的走了。
陶冶看見她哭就慌,慌得要死,她一走就更慌,焦躁和不安席卷著他,他想也不想就又追上去,一把拉住了溫淼的胳膊,慌不擇路的道歉。
“好好好,我再也不這樣了,我錯了,我真錯了。”
第93章 將功補過
管他三七二十一,先認錯再說。
“我錯了,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陶冶握著溫淼的手腕,擋在她面前,焦急的解釋道:“我昨晚睡太晚了,剛醒,我朋友那個傻逼就光告訴我有人找我,我又不知道是你!我真不知道!我怎麼可能讓你滾是吧。”
天地良心,他可沒有半句假話,昨晚真是后半夜才睡著的。因為前半夜都在自我恐慌,被那張溫淼和謝書睿的合照氣得翻來覆去睡不著,就跟百爪撓心似的,到了后半夜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睡過去的。
溫淼耷拉著腦袋,緊緊的抿著唇,時不時哽咽的抽一抽鼻子,眼淚還在不停的流,一哭起來就停不了。
聽到陶冶說這話,她忍不住在心里頭腹誹:你怎麼不可能讓我滾。
一滴滴眼淚奪眶而出,晶瑩的淚珠順著臉頰滑到了下巴,停留一秒之后滴落,正巧滴到了陶冶的手背上。
眼淚溫熱,觸上陶冶的皮膚,陶冶像是被猛的燙了一下,手指微顫。
溫淼吸了吸鼻子,掙著手腕,鼻音重重的:“你松手。”
陶冶非但沒松手,反而握得更緊,他手上稍微一使勁兒就把溫淼朝他面前拉近了一些,另一只手撫上她的臉,替她擦了擦眼淚,他眉頭緊皺著,內心無奈又煩躁,但他仍舊放低了聲音,用著幾乎是輕哄的口吻:“誒....別,別哭,別哭了成不?我錯了我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