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冶一如既往的坦蕩與直接,簡單粗暴,完全沒有任何的掩飾,就是這麼明明白白的告訴她,他是故意的。
不論多少次,溫淼還是無法做到淡定從容,毫無波瀾,不管在什麼情況下,她都會害羞到不敢直視他。
“你.....胡說什麼呀.....”溫淼羞怯萬分的埋著頭,手還無意識的揪著T恤的衣擺,視線總是不受控制的往他的衣服上瞟,看到一模一樣的圖案后,臉更是發燙得厲害。
陶冶的胳膊撐在她身側,身體稍稍往她面前靠近了些,他的頭發半濕半干,松松軟軟的散在額前,堪堪擋住了眉眼,瞳孔黑漆漆,暈染開一絲懶散的笑意,他的聲音平淡低沉:“我胡說什麼了,我提前體驗一下,不行?”
“......”
這一沖擊還沒過去,他下一輪的甜蜜沖擊就又開始了:“不是說高考之后就要我嗎?我提前體驗一下,不行?”
“......”溫淼感覺自己的臉已經燙得能煎雞蛋了,她結結巴巴,說話都不利索了:“我什麼時候....說過這種話....”
“你什麼時候都說過。”陶冶不慌不忙的應對,頗有些死皮賴臉的架勢:“別想耍賴啊,我可記得清清楚楚。”
“......”溫淼茫然又無語。陶冶真的是越來越厚顏無恥了。
“臥槽臥槽!溫淼!你還說你沒早戀!都情侶裝了!”
“你到底瞞我多少事了!居然都不告訴我!”
即便語音通話沒有開免提,但關巧爆炸般的尖叫聲仍舊如雷貫耳,溫淼甚至覺得關巧恨不得下一秒就從屏幕里鉆過來了。
溫淼簡直手足無措得很,她知道她和陶冶之間的感情發生了變化,氛圍也曖昧了起來,但終究還沒有邁過那一道防線,就算現在讓她邁過去,她也做不到,凡事還是得學習為重,畢竟高考迫在眉睫。
但明顯陶冶就是故意的!故意這麼說讓別人誤會,現在溫淼就算有八張嘴都說不清了。
正當溫淼思緒萬千的時候,陶冶突然握著她的手腕,連帶著她的手機一同抬了起來,他的頭順勢低下去,薄唇靠近手機聽筒,低聲說:“淼淼的朋友,淼淼她現在該吹頭發了,先掛了。”
淼淼.....
有好多人都這麼叫她,家人和朋友還有老師,別人這麼叫她,溫淼從沒覺得有什麼,很平常的一個稱呼而已。但突然間從陶冶的嘴里冒出來,溫淼卻覺得“淼淼”兩個字像是帶了電一般,刺激著她渾身上下的每一根神經,她的身體不受控制的輕顫了一下。
還不待她有所反應,陶冶就自作主張非常自覺的替她掛斷了電話。
掛斷了之后,聊天框里不停的彈出關巧新發的消息。
【臥槽槽槽槽!】
【瘋了,他也太霸道了吧!吹頭發都要管!爹系男友?】
【不過真的帥死了啊啊啊啊!絕了,淼淼,這種男人是怎麼認識的!可以出個教程嗎!】
溫淼根本就來不及回復,陶冶就把她的手機放到了一邊,然后抓起了沙發上的吹風,按開之后發出了“嗡嗡嗡”的聲音,陶冶拿開她頭上裹著的毛巾,一頭如藻的黑發散落肩頭,雖然沒滴水了,但還是濕噠噠的。
陶冶將吹風機拿起來,只開了一檔,微微的暖風柔柔的吹過她的發絲,輕撫她的臉龐。
雖然他的動作很笨拙,把她的頭發吹得亂七八糟,但他的目光卻是那般溫柔。
溫淼的心弦顫動起來,心窩里被填得鼓鼓脹脹。
不過她還是習慣性害羞,手握住了吹風機手柄,神色不自然的說:“我自己來。”
陶冶估計也知道自己吹得亂七八糟,實在沒眼看,所以他也不獻丑了,這一回倒是很干脆的將吹風機讓賢。
溫淼調到了二檔,風力大了一些,她順了順頭發,從發尾開始有條不紊的吹起來。
陶冶仍舊坐在她的身邊,他拿起了他的手機,懶洋洋的靠上椅背,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他的長腿敞開,小腿挨到了她的小腿。
那種觸電般的感覺又席卷而來,溫淼條件反射的將腿挪開了一點。
怎料,她剛挪開一點,陶冶便乘勝追擊,又死皮賴臉的貼了上來,兩人的腿似有若無的靠在一起。
這下溫淼徹底確定了,陶冶就是故意的!
他做什麼都是有意的!根本就沒有無意這一說!
陶冶拿著手機,點開了外賣app,隨便翻了翻,閑閑的問道:“你想吃什麼?”
現在已經快八點了,但外面的天色已經暗得如同凌晨時分,大雨滂沱,原本繁華的商業街,除了馬路上飛馳的汽車,此刻卻不見一個行人。
“別點外賣了。”溫淼扭頭看向了窗外,落地窗上不斷的滑過湍急的水流,一條一條連成線,她的目光渙散起來,喃喃自語:“雨太大了,這樣的天氣送外賣很危險的。”
陶冶似乎愣了一下,不過他也沒說什麼,只點了點頭:“行。”
溫淼抿了抿唇,壓抑著心底涌起的情緒。
她知道說這種話,落在別人的眼里就會顯得很圣母,別人肯定會覺得送外賣是一種職業,不管天氣如何路途如何,只要他們能準時送達就行了,所謂顧客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