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生的環境讓溫淼恍惚了幾秒,隨后這才后知后覺的想起來,她昨天在陶冶這里過夜了!
下意識想要掀開被子起床,結果手剛剛一動,手卻被拉住了。
她茫然的看過去,她的手還被陶冶那只漂亮的手握著,兩人的手十指緊扣。
看到相牽的手,昨晚臨睡前的一樁樁一幕幕像電影慢鏡頭一般從腦海里滑過。
越想臉就越燙。
該不會就這麼牽了一晚上吧?
溫淼緊緊抿著唇,一點點松開自己的手指,想要不動聲色的抽回手,結果剛動了一下,陶冶像是便察覺到了她的意圖,他立馬收緊了力度,將她的手捉住,扼殺了她逃離的念頭。
溫淼耳根子發熱,小貓咕噥一般叫了他一聲:“....陶冶。”
溫淼還以為陶冶還在睡覺,怕叫不醒他,于是就晃了晃手,想把他晃醒。
誰知下一秒,陶冶緩緩坐起身來,扭過頭看向她,眼神幽深而清明,沒有一絲剛睡醒的惺忪和困倦,他的另只手上甚至還拿著手機,手機亮著,在放一個游戲視頻,他左耳上戴著一只藍牙耳機。
“醒了?”陶冶坐起來之后,將手機放下,藍牙耳機摘了下來,俯下身,朝溫淼靠近了一點。
溫淼還躺在床上,他坐在床邊,另一只手的手肘撐在床沿邊,微垂著眼眸,居高臨下的看著她,嘴角帶著淡淡的笑。
陶冶這模樣,看上去根本就不像是剛睡醒,他早就醒了吧!
早就醒了還這樣牽著她的手不放.....
溫淼被陶冶看得渾身不自在,臉不由自主騰騰發起熱來,特別是這種剛睡醒的情況下,她怕自己太丑,于是連忙拉過來被子遮住了自己的臉,只露出來一雙干干凈凈盛滿了羞赧的眼睛。
陶冶輕輕晃了下她的手,“醒了就下樓吃早餐。”
被子還蒙在溫淼的臉上,她朝陶冶眨了眨吧眼睛,無辜得像只快要迷路的小鹿,軟綿綿說:“那你先松手。”
陶冶連泡面都煮得磕磕巴巴生疏又艱難,用腳趾頭猜都能猜到陶冶肯定是出去買的早餐,只不過他都去買了早餐了,回來還繼續牽她的手,這就.....
溫淼感覺被子都被她臉上的溫度給烤得發燙了。
她蜷縮起手指,稍微用了些力氣,然后陶冶這會兒也沒有耍無賴了,很聽話的松開了她的手。
即便牽了一晚上,好像還是牽不夠,他戀戀不舍的盯著她的手,無比懷念她睡著的時光,他可以肆無忌憚,想怎麼牽就怎麼牽。
溫淼掀開被子,下了床。
腦袋埋得低低的。
她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嘴角,其實她睡覺很老實,并沒有流哈喇子說夢話磨牙的不良習慣,但心里頭就是莫名有些發虛和緊張。
陶冶將拖鞋幫她拿了過來,擱在她的腳邊,說道:“給你買了洗漱用品,在洗手間。”
“好,謝.....”道謝的話就在嘴邊快要脫口而出,但溫淼立馬想起來陶冶不喜歡她說謝謝,怕就怕她說了謝謝之后陶冶就又說出那句經典語錄---謝我就拿出誠意。
于是溫淼硬生生將“謝謝”兩個字給咽了回去,變成了:“我知道了。”
溫淼穿上拖鞋之后就跑去了洗手間,陶冶的洗漱杯旁邊擺著一個粉色的洗漱杯,里面有一只沒拆封的新牙刷,明明這一幕是這般的普通尋常,但看著擺在一起的洗漱杯,溫淼的心弦還是動蕩得厲害。
心窩子發熱。
說不上來這是什麼感覺,就是....莫名其妙的開心。
洗漱完之后下了樓,陶冶正好在熱早餐,他將買好的早餐從微波爐里拿出來,在茶幾上一一擺好。
“你沒有吃嗎?”溫淼走過去,看到桌子上的兩份早餐,問道。
陶冶拿出一顆雞蛋,三兩下就剝下了雞蛋殼,一顆被脫掉衣服的裸奔雞蛋被放進了溫淼的碗里,他掀起眼皮,故作一副嫌棄的模樣,戲謔道:“等你睡醒啊,豬。誰讓你這麼能睡。”
溫淼尷尬的垂下腦袋,揪了揪衣角,氣鼓鼓的嗆了一句:“你才是豬。”
“行,我是豬。”陶冶將豆漿蓋子擰開,將豆漿遞給溫淼。
明明就是自己睡得太死,人家好心好意等她一起吃,她還罵人家,溫淼自己想想都覺得好過分好不講道理。
要換做之前,這種回懟的話,溫淼可萬萬不敢說,生怕自己會惹了陶冶生氣,可陶冶現在的脾氣簡直好得沒話說,居然不反駁她了?
當然同時,溫淼也覺得自己在陶冶面前越來越.....放肆了?
她其實從來都不是一個小氣的人,可跟陶冶在一塊兒,總是會忍不住“斤斤計較”,情緒也總是起伏不定。
自己的變化太大,一時半會兒還真有些無所適從。
吃完了早餐,陶冶送她回溫家換衣服,今天是國慶節,溫治韋和劉曉娜應該是帶溫明晨出去玩了,家里頭除了鐘嫂沒有別人了。
陶冶在送她上出租車之前,他輕輕敲了敲的小腦袋瓜,挑起眉,面色嚴肅的強調道:“記得答應我的,回來之后就來找我,我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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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十一點,飛機準時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