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跟不上,怕慢一步,只能咬牙強撐著,逼迫自己,安慰自己,熬過這幾個月就好了。
六班本就是火箭班,最不缺的就是名列前茅的尖子生。
陶冶已經保送,不再參與學校的考試,那麼榜首的位置多的是人競爭。
但每個人的抗壓能力不同,有人爭得頭破血流,有人因為壓力過大而生了病,有人因為做卷子做到崩潰。
高三的最后一個學期,是充滿硝煙的幾個月。沒有真正意義上的假期和休息。
溫淼比之前還要拼,腦子里除了復習還是復習,但她并不是為了拿榜首之位,她是為了A大。
原本定的復習時間是復習到凌晨一點。
可眼瞅著高考時間越來越近,溫淼將晚上復習時間延伸到了凌晨三點。當舍友們都在熟睡時,只有她一個人坐在書桌前,亮著一盞微弱的臺燈,挑燈夜戰。
每天凌晨三點睡,早上六點起。
睡眠不到三個小時,高強度的學習,過于沉重的壓力,于是導致于溫淼在臨高考還剩下半個月時,得了急性上呼吸道感染,發起了高燒。
當時起床鈴響了,按照往常她肯定會第一個起床,可偏偏這一次沒有,身上沒有一點力氣,頭疼得仿佛要裂開,喉嚨也疼的厲害。
應禾見她遲遲沒起,去叫她起床,看到了她蒼白的臉色,一摸她額頭被嚇了一跳,連忙送溫淼去了醫務室。
情況有些嚴重,學校派人送溫淼去了醫院治療。
當陶冶聽說溫淼一大早就被送去醫院了,他連忙騎飛車趕到醫院去,到的時候,醫生讓去辦住院手續,溫淼吵著鬧著要回學校,說自己吃點藥就好。
陶冶聽了瞬間一肚子的火,簡直為了學習連命都不要了。
他明明火冒三丈想教訓她一通讓她別糟蹋自己身體,結果看到溫淼那蒼白如紙的臉,陶冶的火氣全然化成了無邊無際的心疼,像是被什麼在扎一樣。
陶冶安慰溫淼說沒事兒,他會在醫院陪著她一起復習,然后去給溫淼辦了住院手續,溫淼就算不想住院也必須讓她住院。
住院期間陶冶就在醫院陪床,黃蘭每天會來送飯。
燒退了,輸了兩三天消炎藥就出院了,只不過陶冶沒讓溫淼再回學校住校,而是每天載著她上下學,他知道溫淼是個什麼德行,好了傷疤忘了疼,保不準一回學校就又不管不顧的熬夜復習。
對于陶冶的強勢,溫淼就算想反抗,也沒有反抗的余地,只好順從。
就算在家,陶冶也怕她表面裝作早睡,實際上偷偷摸摸熬夜,于是陶冶每天晚上在溫淼復習到12點時,就強制性拿走了所有的書和試卷,強迫溫淼上床睡覺。
半個月的時間轉瞬即逝,在高考的前一天,溫淼為了不影響明天的考試,她決定晚上不復習,就在腦子里好好捋一捋各科重點,調整調整心態。
溫淼的高考,可謂是陶家的一件天大的事兒。
高考當天,黃蘭一大清早就起床來做早餐,溫淼起床后又檢查了一遍準考證和所需用具,這才背上書包下樓吃早飯。
陶冶本來想開車送溫淼去的,可考慮到今天路況肯定會很堵,于是就騎摩托車載她去考點。
到了考場,溫淼摘下頭盔,緊張得說話都不利索了:“我....我要進去了。”
陶冶抬手溫柔的揉了揉她的腦袋瓜,低著聲音鼓勵她:“放松,別緊張,把它當成一場普通考試。”
說是這麼說,溫淼怎麼可能把它當成一場普通考試,以前的月考考差了,努努力說不定還能扭轉乾坤,高考要是考砸了,那這三年的努力也就毀于一旦了。
不過為了不讓陶冶擔心,她強裝著淡定,對陶冶點了點頭:“我知道。”
溫淼背著書包,緩緩朝校門走去。
“淼淼。”
這時,陶冶忽然叫住她。
溫淼下意識頓住腳步,轉過身時發現陶冶已經朝她走了過來。
他走到她的面前,將她摟進了懷里。
校門口來來往往的全是穿著各個學校校服的學生,看到他們倆當眾擁抱,少不了一陣側目而視和議論紛紛。
溫淼被人看得很不自在,可她卻沒有推開陶冶,而是輕輕的拽住陶冶的衣角,臉往他的衣服里埋了埋,像是尋求慰藉一般。
“加油,你一定可以的。”陶冶的手摟住她的腰,另一只手揉著她的后腦勺,溫著嗓說:“我就在這兒等你,哪兒也不去。”
明明他的口吻是那般輕描淡寫,也沒有說什麼詞藻華麗的話,但溫淼就是覺得很溫暖,鼻子開始泛起酸來。
她知道,他其實想告訴她----別怕,我就在這兒,在你身邊。
溫淼吸了吸鼻子,點點頭。
陶冶松開她,發現小哭包的眼睛又紅了,他無奈的笑了笑,捏了捏她的臉。然后吻了吻她的額頭。
“去吧。”陶冶松開她,手握成拳舉到半空中,為溫淼加油打氣:“加油,溫淼,加油,淼淼小公主!”
他的聲音太大,再加上他本身就長了一副招蜂引蝶的臉,路過的一些女生被他這樣兒逗得咯咯笑,用那種羨慕嫉妒恨的目光瞅溫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