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比如現在,此時此刻。
陶冶連連往后退了好幾步,扒拉著門,嚇得額頭都冒冷汗了,別過頭瞇著眼不敢看,手不停的揮:“趕緊抱走!抱走啊!操!”
溫淼是真被陶冶這反應嚇了一大跳,而且他臉都白了,一看就知道不是裝的,是真的在害怕。
他抵觸成這樣,溫淼也不敢耽擱,連忙把貓放回了太空艙里了。
別說溫淼了,就連關巧都愣住了,要換做平常,她這性格說不準早就上前調侃幾句,說他慫包,連貓都怕。
可這會兒,關巧震驚到不知道該說什麼,在她印象里,陶冶是個囂張狂妄脾氣大的人,拽得目中無人,結果現在怎麼.....嬌弱起來了?
“你怎麼了?”
溫淼走到陶冶面前,拉住了他的手,發現他的手在發抖。
溫淼這時候才意識到嚴重性,連忙抱住了陶冶,手輕輕的摩挲著他的背,哄道:“沒事的,你別怕。”
陶冶真沒想到自己居然有朝一日會被溫淼這麼哄,他知道自己現在娘不拉幾得很,堂堂一個大老爺們兒,一個24k純爺們兒,一個酷哥,居然怕貓怕到要女朋友來哄。
操。
算了,先娘炮一會兒吧。
陶冶抬手順勢將溫淼緊緊擁進懷里,高大的身軀,彎著腰身,整個人依偎在她的懷里,頭埋進她的肩窩里,吻了吻她的脖子。
明明有三分脆弱,愣是被他裝成了九分,他哼了一聲,在他耳邊低語:“寶貝兒,太害怕了,要親親才能好。”
其實溫淼早就習慣了陶冶這一副裝可憐的樣子了,如果沒有外人的話,她可能真的就親一親他安慰安慰他了,可現在并不是只有他們倆,還有關巧在。
不用溫淼去看,也能猜到關巧此刻的表情,估計就大寫的“尷尬”兩個字兒。
溫淼悄悄的推搡了他一下,輕聲提醒道:“你別鬧了,巧巧還在呢。”
陶冶非但不知收斂,反而還得寸進尺,吻吻她的脖頸,親親她的耳垂,“那咱們去屋里?”
溫淼:“......”
“咳咳————”
關巧明明背著一太空艙的貓,為什麼偏偏成了一只單身狗,大清早的就開始吃狗糧了。
“我....先把貓放回去了啊,你們.....”關巧尷尬的手腳都不知道該往哪兒擺,慌里慌張的就背著貓跑了出去。
全世界的人好像都在尷尬,就陶冶不知道尷尬。
關巧走了,他還興奮不已的提醒道:“她走了,現在放心了吧?趕緊去屋里好好安慰安慰我幼小的心靈。”
你心靈還幼小?還需要人安慰?
溫淼嚴重懷疑剛才是他那副膽戰心驚的樣子是自己眼花出現幻覺了。
溫淼使勁兒擰了一下陶冶的腰,然后昂頭教訓似的咬了一口他的下巴:“你就裝吧。”
她推開陶冶:“吃早餐了,都要涼了。”
剛走了一步,陶冶就又像一塊兒牛皮糖,死乞白賴的貼了上來,從背后抱住她,下巴擱在她的肩膀上,孜孜不倦的親著她的鎖骨,“不想吃早餐,想吃你。”
溫淼被他這聲音麻得渾身發軟,她羞臊的閉了閉眼睛,手心也條件反射的發起了燙,仿佛昨晚那羞恥又臉紅心跳的一幕又出現在眼前,溫淼雙手捂住臉。
“你不吃算了。”溫淼推開他就跑到餐桌前,坐下。
餛飩和油條都還是熱的,溫淼拿起一份油條啃了一口,酥脆可口,還是熟悉的味道。
陶冶怎麼可能真不吃,如果真能吃溫淼再好不過,可吃不了溫淼,那就勉強吃一下早餐吧,哎。
不過這餛飩和油條確實不錯,昨晚稍微干了點體力活,再加上今天一大清早就受了驚嚇,所以陶冶的胃口格外好,溫淼小鳥胃,就吃了一根油條,其他三根油條都讓陶冶給吃了。
吃完了早餐,陶冶去換了衣服,兩人出發去墓地,給溫淼的媽媽掃墓。
掃墓都送白菊,可溫淼偏偏買了一束紫色洋桔梗。
“我媽媽很喜歡洋桔梗。”在出租車上,溫淼抱著花,依偎在陶冶的懷里,喃喃自語一般:“在我很小的時候,我記得我爸每天下班回家都會給我媽媽買一束桔梗花,每天都是不同的顏色。那個時候他還很顧家,懂浪漫,媽媽和他在一起時,臉上總是笑盈盈的。”
可能懷念起往事,溫淼的話就變得多了起來,語調有些緩慢,“小的時候媽媽也總跟我講他們的愛情故事。我媽媽是臺/灣人,她來北城上大學,我爸高中畢業之后就擺街邊攤賺錢,就在我媽媽的大學門口,遇到了我媽媽。”
然后接下來的故事很簡單。
溫治韋對溫媽媽一見鐘情,他是第一次見著這麼溫柔笑起來這麼好看的女孩子。他每天都盼著她來他這兒買飯。
從暗戀到追求,一切好像都很順利,兩個人轟轟烈烈的戀愛,然后溫媽媽不顧家人反對,和溫治韋結了婚。
溫媽媽一直跟著溫治韋住出租房,擺街邊攤,從沒抱怨過分毫。大學畢業之后,原本已經被國企五百強公司聘用,卻意外懷了孕,公司的要求就是三年不生孩子,面對高薪資的工作,溫媽媽果斷選擇了放棄,毅然決然的生下了溫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