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您先別急,這孩子是不是皇子還不一定呢,就算真是,那青妃也得有本事生下來才行。
太后可還活著呢!就算太后不問,可還有昭陽長公主呢!長公主這個人最忌諱皇室血脈不純,只要長公主知道那青妃的來路,別說孩子了,恐怕青妃自己那條命都不一定保得住。”
她身邊的常嬤嬤悄悄出著主意:“咱們就先觀望著,青妃這一胎畢竟是宮里第一胎,皇上看重也情有可原,可是,這第一胎尊貴,卻也難養……”
她的話讓淑妃恢復了一些理智。
“你說的對,咱們還有太后和長公主呢,本宮就不信沒有人能扳倒那個賤人!”
想通了的淑妃,第二天就帶著禮物去了錦繡宮,結果,宮門都沒進就被人給請回去了,氣的她差點咬碎了一口銀牙。
御書房了里的斐璟接到暗衛傳過來的消息,一雙眸子深不可測:“椒房殿打理好了?”
“差不多明日就能打掃好。”萬福連忙回話。
“明日一早,讓錦繡宮搬過去,朕的轎輦安穩舒適,抬過去,讓青妃坐。”
萬福心里一驚,忙就抬頭看斐璟。
這轎輦可是帝王之物,青妃一個嬪妃再得寵,也不能使用帝王的轎輦啊!
“這……”萬福有些猶豫,但是迎上斐璟的眸子,頓時心領神會:“奴才這就去準備。”
“嗯。”
越是珍重的東西沒了,才更容易引起帝王之怒。
所以,當紀青梧一臉麻木的坐著屬于帝王的轎輦搬去椒房殿時,舉宮震驚。
皇后差點破了功,干脆直接住進了佛堂平復心情。
淑妃的永安宮更是噼里啪啦放了一下午的鞭炮。
如果不是常嬤嬤攔著,這會子估計已經跑到紀青梧跟前和她互扇巴掌去了!
未央宮里的賢妃是最后一個得到消息的。
穿著一身白色衣衫的賢妃面容清冷,瑩白的臉上沒有任何情緒,周身氣息淡然出塵,卻又帶著一抹說不出的悵然。
“皇上竟然讓青妃坐了他的轎輦搬去椒房殿住?”
就連聲音也清清冷冷的,帶著一抹疑惑。
“可不是嗎?這和宮上下的眼睛,怕是都被招了去,青妃一個普通的民女能坐到這個位置,已經讓人意外。
沒想到不僅懷了宮里第一胎不說,如今還被圣上下旨搬去了椒房殿住著,連帝王的轎輦都抬去讓她坐了。
這下子,皇后和淑妃那里,怕是要換不少茶具了呢。”
“隨他們去吧,對了彩夏,晌后不要讓小公子睡太久了,這午后睡多了,晚間總愛鬧騰。”賢妃的眸子驟然變得柔和,她的手里拿著一件孩童的薄衫,正在細細縫制著。
提起小公子,彩夏也笑了:“是,奴婢等會就陪小公子在院子里玩一會兒蹴鞠,玩累了也就睡了,正好下午也能醒的早些。”
“好。”賢妃點點頭,沒再說什麼。
自家主子向來是這樣清清冷冷的性子,除了小公子,誰也捂不熱她。
想到小公子,彩夏把手里的針線盒放下,匆匆忙忙道:“娘娘您先坐著,奴婢去御膳房領些果脯來,小公子昨兒個還喊著要吃呢。”
“去吧,路上小心些。”賢妃抬頭,囑咐了一句。
彩夏沒敢耽擱,匆匆忙忙跑了出去。
御膳房正在準備各宮各殿晌午的膳食,彩夏去的時候已經晚了,果脯只剩下最后兩盤玫瑰酥和一盤蜜餞。
想也沒想,直接就和御膳房的人說了一聲,準備拿回未央宮。
一盤蜜餞一盤玫瑰酥。
放進食盒,彩夏喜滋滋的走了。
沒過一會兒,就有人又匆匆趕了過來。
“咦,這怎麼一盤果脯都沒了?”
“喲,是彩霞姑娘啊!你瞧我,這剛剛就剩下三盤,一盤讓旁人拿了,另外兩盤讓未央宮的彩夏姑娘拿走了!要不您回去和娘娘說說,等御膳房做出來了就給您送去?”
御膳房總管不在,小太監只能連忙出面調和。
“憑什麼讓我們娘娘等?未央宮的奴才拿走了是吧?行,我去要!”彩霞說完,扭頭趾高氣揚的走了。
彩夏沒走遠,剛到御花園附近就被彩霞喊住了:“那個誰,你站住!”
眼看著前面的人悶著頭往前走,彩霞氣的跑上去就拽住了她的胳膊,臉上帶著怒氣和高傲:“我叫你,你怎麼不理我?!”
手臂忽然被拉住,彩夏一個踉蹌嚇了一跳,手里的食盒差點被打掉,連忙穩住身形,護住手里的食盒,不悅的抬頭看向來人:
“不好意思,我剛才沒聽見。”
“沒聽見?我喊的那麼大聲,你竟然沒聽見?你耳朵是聾了是嗎?”彩霞不耐煩的看著她,隨后伸手去拽她手里的食盒:
“李公公說御膳房剩下的兩份果脯被你拿走了,你把它們給我,我們娘娘要吃。”
不由分說就去拽那食盒。
彩夏頓時氣了,轉身護著食盒:“你們娘娘若是要吃自個兒去御膳房拿就是,作何要搶我們未央宮的吃食?”
眼前的宮女她知道,永安宮的彩霞,和她的名字只有一字之差。
以往,沒少因為這個來尋自己麻煩。
“這食盒都沒到你們未央宮的桌子上,如何就成了你們未央宮的東西了?我還說是我們永安宮的吃食被你給搶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