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本就沒有家世,能在宮里好好茍活,已經實屬萬幸。
想到這里,兩個人的頭越發低了起來。
太后聽著常嬤嬤的叫聲,頓時就是一個頭兩個大了起來,看著她盯了半晌都沒想來這是誰,不耐煩的開口:“怎麼了這是?哀家離宮這個把月,淑妃怎的變成了云淑儀?是惹惱了皇上還是皇后?哀家早已不過問宮事,云淑儀若是有委屈盡管去找皇后做主便是,她執掌鳳印多年,你又如何越過了她直接來尋哀家做主?”
“太后您有所不知,皇后娘娘的鳳印被皇上收了,就連臣妾父親的兵權也被皇上收回去了,皇后娘娘待在鳳棲宮里多日不曾出殿,臣妾擔憂皇后,去了幾次都被打發了回去,也不知皇后娘娘如今狀況如何。”
云淑儀拿著帕子擦了擦眼角,臉上帶著委屈。
她看向太后,觸及到她的眸子又掩了眸子,一副小媳婦的模樣。
這副吞吞吐吐的樣子,看在太后眼里,直想翻白眼。
要是該她以前的性子,早就讓人拿了掃帚給趕出去了!
要告狀就告狀,這副哭哭啼啼的模樣做甚!
見太后冷眼瞧著她,云淑儀忙就穩了穩心緒接著開口:“自從青妃進了宮,這宮里一直無寧日,先是臣妾被降了位份,后面又因為她小產殃及無辜,讓皇上收了臣妾父親的兵權,厭棄了臣妾不說,還收了皇后娘娘的鳳印,就連熹嬪,也被莫名其妙賜了死……”
“等等等等。”太后抬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茫然的看著她:“那個青妃又是誰?還有,什麼小產?”
這都說的是什麼這是?
扭頭給杜嬤嬤遞了個眼色,杜嬤嬤會意,出了壽康宮去打聽去了。
一襲紅衣的昭陽長公主風風火火的進了壽康宮,看見杜嬤嬤匆匆出去的背影愣了愣,眉頭輕挑走了進去。
剛進門就看到那殿內烏壓壓的跪著幾個人,“喲”了一聲:“這是怎麼了,一大早就跪的這麼整齊?不知道還以為母后又開始搓磨人了呢!”
這個逆女……!太后沒好氣的看了她一眼。
身為長公主永遠都這麼不著調,沒有一點女兒家的端莊大方和優雅!
越過婉嬪和胡婕妤,昭陽長公主將目光放在了為首的云淑儀身上。
素寡的云淑儀讓她眉眼一怔,眸子里頓時浮現趣色。
她大大方方的在太后身邊坐下,翹著腿打量著一身寡淡的云淑儀:“這是怎麼了?是皇帝少去了永安宮還是哪個妃子嬪妾的又惹了你不快?”
虧了宮里的妃子不多,不然這壽康宮一天到晚都別想閑著!
要她說,憑啥皇帝就得三妻四妾,搞得好好的皇宮烏煙瘴氣的,沒一天安生日子。
像是想到了什麼,昭陽長公主的眸子里帶了一抹恍然,隨后便是無邊的冷色。
頂著頭頂的目光,云淑儀又是慌亂又是竊喜。
要知道,昭陽長公主這個人眼里最是揉不得沙子,尤其是看不慣有女人犯賤!
青妃這般,定然是會得到昭陽長公主的厭惡!只要長公主厭惡她了,在這宮中就不會再有她的一席之地!
想到這里,云淑儀垂下的眸子里帶了一抹得意和瘋狂。
這只是開始,她要讓這個女人變得和她一樣慘!
沒等多久,出去打探消息的杜嬤嬤就匆匆回來了。
將打聽到的消息全都講了出來。
昭陽長公主一聽這段時間宮里發生了這麼多事,頓時心生反感和厭惡。
“那個青妃當真這麼跋扈?”
這宮里竟然還有比她還要跋扈的女人?呵,那她倒要好好見識見識!
太后雖然不理宮中諸事,但是聽到杜嬤嬤說的這些事,也不由的反感了起來。
一個在民間和男人私奔的女人,被皇上接進宮中做了妃子,不僅不收斂,還如此囂張跋扈,狂妄成性。
不僅假孕,算計云淑儀,如今竟然還擅自離了宮?!
不過云淑儀這個人說話,向來都是有一分說十分,事情到底是不是她所說這般,還有待商榷。
哪怕是杜嬤嬤親自出去打聽消息,太后也隱隱覺得此事不能盡信。
常言道,耳聽為虛,眼見方為實,到底得親眼看見方可信。
想到這里,太后起身:“走吧,隨哀家去椒房殿瞧瞧,那青妃到底是何方神圣。”
皇帝竟然連椒房殿這地兒都給了這青妃,可見其寵愛成都。
一時間對這個囂張跋扈的青妃起了些好奇心。
瞧著太后扶著杜嬤嬤的手往殿外去,云淑儀的眸子里帶了喜色。
杜嬤嬤打聽的那些話,可是她事先安排了宮人提前準備好的說辭!
她就知道太后對她的話不會盡信,所以提前安排了宮人在壽康宮外往椒房殿的路上!
這一次,青妃不死,她也得讓她脫一層皮!
跟在太后身后,云淑儀壓抑著心里的激動跟著一路往椒房殿而去。
椒房殿里,淺冬手里拿著掃帚在掃院子,一雙眸子卻是時不時的往殿外看。
這都幾天了,怎麼娘娘還沒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