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丞相嘴角更是抽了抽,抬手鼓了個掌:“長公主這首詩,真是做的前無古人,后無來者……”
“是嗎?本公主這首詩可是借物喻人,姜丞相如此聰明,應該聽得出來吧?”昭陽長公主掀了眉頭從容不迫的開口道,絲毫沒把他放在眼里。
姜丞相嘴角抽了抽,呵呵笑著,只當自己聽不懂這話的意思。
眼瞅著自己父親被長公主針對,姜柳將話題轉到紀青梧身上:“不知道青妃娘娘做的是什麼詩?想必定然文采卓然吧?您之前的那番言論就讓臣女頗為佩服,這詩作定然也是佳作。”
“恐怕要讓姜姑娘失望了,本宮做的,也是一首打油詩。”紀青梧眉眼含笑,端坐在位置上看著姜柳,聲音不急不徐。
絲毫沒有因為“打油詩”三個字而覺得丟人或者羞赧。
她這句話一出來,眾人看向她的目光頓時越發不屑了。
能這般面不改色的說做的是打油詩,這臉皮還真是夠厚的。
斐璟手里拿的正是紀青梧的“詩作”。
細細看了一番,不免挑了眉頭,眾人不免都將目光移向帝王,紛紛催促:“皇上,請您一念。”
他們也能好好聽聽這青妃到底做出了什麼樣的佳作!
瞥了一眼看笑話的所謂的世家貴族們,斐璟眉頭輕抬,開口:“灼日難擋秋意濃,思鄉心切總洶洶。唯許桂枝傳我意,待到月圓歸故墉。”
帝王聲音低沉,念的時候自有一番清雅,本來還打算嘲笑紀青梧的眾人,聽到這首所謂的打油詩,頓時愣了。
這,是打油詩?青妃娘娘竟然叫它打油詩?
打油詩要是這個樣子,他們以后做的詩叫什麼,叫牙牙學語嗎?
就連姜柳也愣了,眉頭微蹙,一時間竟是沒做出什麼反應出來。
太后眉眼含笑,她閨女就是聰明!不用套古人的詩,都能隨手做出來一首碾壓眾人!
一群渣渣!
“啪啪啪。”一道掌聲響起,竟然是九五至尊帶頭鼓起了掌。
那雙向來冷寂的眸子里,看向青妃時帶了幾分贊許和笑意:“好一句唯許桂枝傳我意,待到月圓歸故墉。如今再去看姜姑娘那首詩詞,反倒是帶了幾分牽強了,強扯出邊疆戰士,倒是給人一種嘩眾取寵之感。反而青妃這所謂的打油詩略勝一籌,母后覺得如何?”
“不錯,皇上所言極是,哀家也覺得青妃這首詩更勝一籌。”想都不想,太后直接站在了自己親閨女那方。
管它誰的好,在她眼里,自己閨女做的詩最好!
兩人一唱一和,竟是將姜柳的臉踩到了地上。
姜柳的臉色頓時變得難看,牽強的看了一眼紀青梧,隨后白著臉笑道:“是臣女獻丑了,青妃娘娘果然不同凡響。”
如此一來,太后的九彩火鳳圖,既然就成了紀青梧的囊中之物。
得了火珠的姜柳,只覺得臉被打的啪啪響。
那雙看向紀青梧的眸子,越發的陰郁了。
這一插曲掠過,眾人也跟著吃吃喝喝了起來,昭陽長公主覺得無聊,拉著紀青梧出了帳子。
有風吹過,頓覺心中舒爽。
“我就說這帳子里煩悶,你還偏要在里面待著,這外面多舒服。”昭陽長公主打量了一番四周,拉著紀青梧就往樹林里去:“這種林子里野花最多了,采些回去插瓶也是好看的。”
扭頭看了看紀青梧那張嬌美的臉,昭陽忍不住上手捏了捏:“在做個小花環,戴在青青頭上,定然很美。
”
再是長公主,在現代也不過是二十幾歲的姑娘,拉著紀青梧的手就鉆進了林子。
淺冬和榮華還有長公主身邊的丫鬟忙就跟了過去,生怕兩個人出什麼意外。
這里畢竟是郊外,不比皇宮,雖然有御林軍什麼的,也沒宮里有安全感。
兩個人沒往里走一會兒就分散了,昭陽長公主看什麼都新鮮,沒一會就拉著還是個孩子似的榮華跑沒了影。
紀青梧跟在后頭,不住地搖搖頭。
她和昭陽,反而她更像個姐姐一般。
找了棵大樹,淺冬忙就找了塊石頭搬到那陰涼處底下,央著紀青梧過去坐。
手里拿著一個扇子打開輕輕搖晃著。
“娘娘,要是年年都能出來一次就好了,往年夏日皇上會和太后她們一起去避暑山莊過一陣子,今年卻是沒去,明年您可以和皇上一起去小住幾天,聽人說,那避暑山莊比咱們京都城涼快多了呢。”
兩人一歇下來,淺冬就開始說著話。
紀青梧抬頭,看著她那張猶顯稚嫩的臉,恍然想起來,這不也還是個孩子嗎?
眸子里的羨慕是藏不住的。
這丫頭,在她面前向來老成穩妥,她竟是忘了,淺冬也還是個孩子呢。
瞧著遠處跑遠的幾個人,紀青梧嗓音清淺:“你去看著點她們,這兩個人越跑越遠,回頭再跑丟了可怎麼整,我看這昭陽長公主身邊的丫頭也是個貪玩的。”
淺冬勾著頭去看,正瞧見一大一小兩個人往對方頭上戴花的模樣,一時有些艷羨,但自己要是也走了,這處就剩娘娘一個人了。
猶豫道:“奴婢要是去了,您怎麼辦?奴婢得陪著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