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念頭一起來,斐璟便有些控制不住。
控制?
這兩個字一出來,斐璟驀然反應過來。
這個女人本就是他的人,他為何要控制?
上上輩子是,上輩子是,這輩子還是。
等到下輩子,下下輩子,她也要是自己的人!
某人的眸色越發深了起來。
吃著咸魚的紀青梧一時間沒有察覺到眼前男人忽然變得有幾分危險的目光。
那被烤焦的魚讓她吃了一個大半。
等反應過來之后,自己的人已經進了某個男人的懷里了,
她的下巴被斐璟輕輕抬起,月光下泛著瑩潤的光澤。
尤其是那雙眸子,斐璟每每望之,總覺得自己整個人都要陷進去一般。
沉溺淪陷,他也心甘情愿。
不僅是他,就連被他攬進懷里的紀青梧,此時也是心頭一跳,眸光瀲滟,瞧著男人那張俊美的臉,紀青梧只覺得心臟跳動的越發厲害。
整個人周身發軟,就像是軟爛了一半般,癱軟在他的懷里,隨之沉浮。
喉嚨滾動,迎著紀青梧那雙惑人眸子的斐璟再也控制不住,傾身覆在她的唇上。
一如既往的甜美。
紀青梧眸子微睜,只覺得身上帶了幾分酥麻。
就連攀扶著斐璟后背的手都跟著發軟。
唇齒相依,兩心相偎,明月相伴,但愿人長久。
沉浸在雙方溫度里的兩個人壓根兒沒發現那后面的林子里驚呆了的眸子:娘來,她的眼睛沒瞎吧?!那是兩個男人吧?!
……
老侯爺帶著齊承蕭挖了不少金礦,第二天一早兩人就帶著去了鎮上,讓縣官給換成了糧草之類的準備一起帶上路。
而看穿花溪村底細的紀青梧,此時也沒了擔心。
既然他們有自保之力,那就不用跟著憂心了。
何況,自從換掉青石鎮的縣官之后,十里八村也都跟著靠譜了起來。
辭別了花溪村里正,才往戰地行去。
越往邊界去,一路上越荒涼。
斐璟和老侯爺的臉色也變的越發難看。
斐璟不說,紀青梧也知道是怎麼回事。
一路上不停有信報傳過來,南涼的攻勢越發的凌厲了。
不僅如此,最開始的時候,那炸藥的使用僅限于戰場之上,如今竟然被南涼拿來直接轟炸城池。
這樣一來,受損的不僅僅只有將士,還有城池里的無辜百姓!
死傷不計其數!
連守城的官員,也為了百姓不得不直接開城門投降!
接連就失了三座城池!
這樣慘烈的敗仗,不僅大夏從未打過,斐璟當年駐守邊地之時也從未遇到過!
如果一直是這樣的局面和速度,那麼大夏,遲早是南涼的囊中之物!
可,南涼這般行事,絲毫不顧百姓安危。
一旦大夏成為了南涼的附屬之國,恐怕這萬千百姓的日子也不會好過!
越想,斐璟的心就越沉。
不僅是他,紀青梧也有些想不通。
這一路行來,最開始還好,漸漸的,游民,乞丐,多的數不勝數!
正想著,前方忽然走來一行人,一個個面露菜色,衣衫襤褸。
還有的人懷里抱著孩子,身邊還跟著老人。
這場景,斐璟已經很久沒有見到過了。
就連老侯爺和齊承蕭也愣了。
翻身下馬,齊承蕭沖著那群人迎了過去。
“大叔,你們這是往哪里去?”
那大叔身上裹了好幾件衣服,一張臉臟兮兮的,頭發也結了塊,手里拿著個棍子杵著,艱難的往前走,眼前忽然多了個穿著干凈的公子,神情愣了愣,隨后向著他身后望去。
一路行來,為了避免過于張揚,斐璟一行人都是穿著普通的衣裝。
如今在這群難民的眼中,卻是格外顯眼。
那大叔看了一會才收回目光,迎著齊承蕭的視線說道:“那前面打著仗呢!不想死的話你們還是趕快繞路走吧!”
邊說,一邊像他身后瞅。
齊承蕭動了動身子,擋住他的視線繼續問道:“不是還沒打到落城嗎?你們怎麼都走了?”
“沒打到落城?落城馬上都淪陷了!還沒打到落城呢?我們要是不走也會被那東西打死的!你是沒看見,那東西一扔出來就跟雷是的會爆炸!一個能炸死好多人呢!別怪我沒提醒你,你們還是趕快返回去吧,別往前走了!”
“就是就是,小兄弟,別往前走了!”
旁邊抱著孩子的女人也跟著勸說道,隨后她眼巴巴的瞅著齊承蕭問他:“小兄弟……你有吃的嗎?俺孩子兩天沒吃飯了!”
說話間,她懷里的孩子跟著哭了起來,瘦巴巴的臉上映襯著一雙眼睛格外醒目。
黝黑的小臉上帶了幾分刻板和絕望。
齊承蕭心里頓時就是一揪,剛準備從懷里掏出什麼東西來,就被一只細白的手伸了出來攔住:“不好意思大姐,我們也是沒了干糧,所以想要問問你們這附近最近的村子還有多遠,既然落城不能去,我們只能想辦法另外改道了……”
“騙人!”
一道清脆的聲音傳了過來,還帶了幾分驕慢:“你那后面的車上分明裝著糧食,卻騙這位大姐說沒有,真沒看出來,你這個人這麼沒有同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