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玄瑾抬頭,抿唇問:“你要來勸我?”
“嗯!”懷玉點頭,雙手捧著茶杯遞到他唇邊,“勸你多休息,別累壞了身子。”
微微一頓,他皺眉:“父親要你勸的定不是這個。”
喂他喝了口茶,懷玉笑道:“你都知道他們的目的,我又何必多嘴呢?”
要是娶的是個規規矩矩的夫人,這會兒肯定在他耳邊苦口婆心地勸開了。可這人倒是好,壓根沒把長輩的話放在心上。
江玄瑾搖頭,心里倒是一輕,繼續拿了卷宗來看。
懷玉乖巧地陪著他。
晚膳過后,江崇和江深當真來了,一左一右地坐在江玄瑾身邊,跟他從家族利益談到了天下蒼生。
懷玉領著老太爺的命令,盡職盡責地在旁邊幫襯,不停地說著“是啊”、“對啊”之類的捧場話。
江崇對她的表現不太滿意,低喊了一聲:“弟妹。”
“啊?”李懷玉一臉茫然,“怎麼了?”
還問怎麼了?說好幫著勸,她卻除了應聲以外一個字也沒多說。江崇皺眉,心里的懷疑又重一層。
看著他這眼神,懷玉有點心驚,連忙扭頭對江玄瑾道:“大哥說的都有道理!”
江玄瑾看她一眼,抿唇對江崇道:“何必為難到她頭上?”
對他的勸告沒半點反應,護起短來倒是快。江崇頗為無奈。
一個時辰之后,兩人鎩羽而歸,懷玉正坐在凳子上走神,冷不防地就被人抱了起來。
“他們的話,你不必都聽。”江玄瑾輕聲道,“聽我的就夠了。”
心神歸位,胸口一暖,懷玉笑著就摟住了他的脖子:“你也不怕把我慣得目無尊長。”
本來也不是個目有尊長的人啊,江玄瑾搖頭,將她放在床榻上,輕輕吻了吻她的眉心。
“接下來幾日我會很忙,你老實待著,別亂跑。”他道。
懷玉挑眉,勾著他的脖子不讓他起身,一臉認真地道:“那咱們可得抓緊機會了。”
江玄瑾正想問什麼機會?結果這人不由分說地就盤腿纏上了他的腰。
“我還要去看公文。”
“明兒再看也不遲,你先看看我!”
“……”
他有些惱,卻沒能抵住她的糾纏,翻滾進紅帳,喘息之間微怒地道:“你這人……”
“怎麼?”笑盈盈地壓著他,懷玉捏著他的下巴道,“我這人就是大膽又不知羞,可你不也還喜歡得緊?”
“誰喜歡?”他駁斥。
咯咯直笑,懷玉壓住他一個勁兒地親吻,手不老實地伸進他的衣裳里,摩挲著他的腰際問:“喜不喜歡?嗯?”
身子一寸寸地燙起來,江玄瑾咬牙,很是艱難地道:“不……”
話沒說完,就被她一口咬在喉間。
“紫陽君是不可以撒謊的。”她嚴肅地道。
江玄瑾氣壞了,翻身將她壓住,啞聲道:“太目無尊長,該長教訓了。”
身下這人愣了愣,接著就舔著嘴唇眼波流轉地道:“還請君上賜教呀~”
要了人命一般的誘惑。
輕喘一聲,他低頭,終于是放肆地咬上她白皙的脖頸。
燭光未熄,內室里紅影交織,翻云覆雨。
之前都是打著算盤與他歡好,可這一次,李懷玉心里什麼也沒想,只緊緊抱著這人,他要什麼就給什麼。聽著他的聲音,她也覺得情動。
竟然覺得情動了。
“江玠。”難耐之處,她低喊他的名字,只一聲尚覺不夠,反反復復地又喊好多遍。
眼前的人有些慌張地伸手捂了她的嘴,頭抵在她耳側,聲音微顫地道:“別喊了……”
第53章 長公主的后招?
香汗半透,雨濕春闈,喘息嚶嚀間,月色透過雕花窗,雕得精致的一朵牡丹恰好將影子落在她心口。
懷玉低頭瞧見了,輕喘著問他:“好不好看?”
江玄瑾眼神微暗,伸手攏上去,張口咬住她尚未摘下的耳珰,含糊地答:“好看。”
“那你喜不喜歡?”
一問這個,他就不肯接了,只松了耳珰來咬她的嘴,頗有些惱羞成怒的意味。
懷玉輕笑,也沒指望他真的會答,單純占個嘴皮子便宜罷了。
然而,云雨初歇之后,她朦朦朧朧快要睡過去了,卻聽得有人沙啞著嗓子在她耳邊道:
“喜歡。”
懷玉一愣,下意識地就想回頭看,但這人卻伸手將她摟住,把頭埋在了她后頸。
“快睡。”這兩個字有點兇巴巴的。
李懷玉挑眉,呆愣地看著屋子里燃著的佛香,好一會兒之后,嘴角慢慢勾起來,越勾弧度越大。
第二天清晨。
青絲推門去主屋里伺候的時候,就見她家殿下已經起身了,穿著寢衣披著長發,坐在妝臺前傻兮兮地笑著。
“……”真的笑得太傻了,她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哎?你來啦?”從鏡子里看見她,懷玉回頭,眉眼彎彎地道,“今兒又是個晴天呢!”
看她這麼高興,青絲也跟著開心,只是她不會笑,只抿了抿唇,然后將手里的藥碗放在她面前。
黑漆漆的一碗東西,散發著苦味兒,李懷玉盯著看了看,問她:“還剩了多少?”
青絲答:“一副。”
“那正好。”端起碗來,她起身走去窗邊,慢慢將藥汁全傾了出去。
“往后就不用準備了。”
瞳孔微縮,青絲震驚地看著她:“主子?”
懷玉回頭,把空了的瓷碗往桌上一放,笑得眼波粼粼:“他都敢開口說喜歡,我為什麼不敢賭一把花好月圓?”
一切都進展得很順利不是嗎?只要她不說自己是誰,江玄瑾永遠不會知道,等司馬旭一案翻過來,丹陽沉冤昭雪,她就只是白珠璣,相夫教子,未必不能過一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