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意思?就梧不解。
江玄瑾卻沒多解釋,轉身就回了壽宴。就梧站在廊下想了許久,還是決定回去問問殿下。
長林君宴罷,就梧第一個就騎馬回程,其余君主與紫陽君商討了兩日,也陸續離開。
獨紫陽君留到最后,站在長林君府的花園里,呆呆地看著水池里的魚。
“君上……”長林君忐忑地問,“長林有一處山泉,泉水清澈,魚游其中仿若飛于云空,您可要去看看?”
江玄瑾搖頭。
“那……府上有新來的舞姬,排了一場極為好看的舞,您可要鑒賞一二?”
江玄瑾還是搖頭。
長林君沉思了許久,猶猶豫豫地道:“本君與南都君有些舊交情,他托本君去拜會長公主,君上是要回紫陽,還是要與本君同去?”
江玄瑾終于轉過了身,問他:“本君若與長林君一同前往,是否有些不妥?”
腦子里閃過一道光,長林君眉梢高挑,立馬道:“很妥,很妥!南都君有很多東西要本君轉贈,本君與長公主不算太熟,獨自前去有些尷尬。君上若是能同行解圍,本君感激不盡!”
眉目舒緩,江玄瑾抬了抬下巴:“丹陽之地,本君也是不想去的,讓京都那邊得了消息,又是一場麻煩。”
“無妨無妨,本君替君上瞞著,只說君上在我長林游山玩水!”
江玄瑾勉強點頭:“既然如此,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乘虛和御風在后頭聽得嘴角直抽,很想上前提醒他:君上,呂大人還在紫陽扛著呢,您說好去去就回的,怎能還繞去丹陽!
可看了看自家主子對那長林君突然溫和下來的態度,乘虛很明白,沒用了,說啥都沒用了,兩個多月沒見,主子這是實在忍不住了。
一開始還好,長公主自己離開,主子憑著一股怒氣堅持了一個多月,可怒氣這東西能保持多久?一朝消散,心里的念想哪里還壓得住?
也怪御風,本來還好好的,他偏偷著把主子房里那個裝著夫人舊物的箱子給搬走了,說是不想讓他看見傷神。原以為主子沒注意的,誰知道他一進屋就察覺了,冷聲讓他們把箱子搬了回去,還打開查驗。
這一查驗,就看見了一方手帕。
那帕子是御風從床下找到的,想來夫人還沒來得及送給主子,上頭歪歪扭扭地繡著“親親夫君”四個字,說實話,繡工實在差強人意,字也丑,但不知為何,主子看得紅了眼。
這種露骨的話,他一向是不喜歡的,乘虛還以為這是夫人拿來調戲主子的,誰知道他在箱子底翻了翻,翻出一幅裱好的字來。
那字乘虛認識,是主子的筆跡,寫的是“親親娘子”。
主子只看了一眼,就再不敢看,合箱扣好,放回了原處。
乘虛和御風都不知道這字是什麼時候寫的,也不知道是為什麼寫的,但看主子的反應,誰也沒敢多問。
罷了,乘虛想,要去就去吧,主子難得任性一回。
一線城干冷的天氣讓人很不舒坦,江深一到就不適應,發了一場高熱。隨行的奴才霜天勸他在客棧休息,他偏不,迷迷糊糊地就去了長公主府。
李懷玉正看著徐初釀給她肚子里的孩子繡小衣裳呢,就聽得清弦靠在門口喊:“殿下,門口來了個碰瓷的,怎麼趕都不肯走。”
眼眸一亮,懷玉來了興趣:“還有人膽子肥到敢在我門口碰瓷?走走走,帶我去看看!”
“你等等。”徐初釀拉住她,哭笑不得地道,“這麼大的肚子還亂跑?”
“難得今兒陸景行不在,趕緊出去透口氣。”懷玉委委屈屈地道,“整天讓我休息,我都悶壞了!”
徐初釀一臉為難,想了想,把屏風上的虎皮披風給她取下來裹上,一邊給她系帶子一邊打量這披風的花色:“怎麼做了件這樣的……”
“陸景行問我要虎皮還是狐貍毛,我覺得虎皮更霸氣。”穿好披風在她面前轉了一圈兒,懷玉揚著下巴十分得意,“好看吧?”
好看是好看,就是有點像山大王。
看了看外頭的天,徐初釀還是不太放心:“你抓著我,我扶你過去。”
報信的清弦頓了頓,神色復雜地道:“徐姑娘不是怕冷嗎?在屋子里待著吧,我們扶殿下去就是。”
“你們哪有我細心吶?前天隨懷玉去散步,不是還差點讓她摔著?”
“……那是殿下自己要去爬假山。”清弦很頭疼,“只要殿下好好走路,咱們是扶得住的。”
聽著這話,懷玉不樂意了,拍拍肚皮就道:“我只不過肚子大了點,你們當我是腿瘸了還是怎麼的?行了,都別爭了,我自己去。”
說罷,跨了門檻就走。
“殿下!”清弦和徐初釀都急了,顧不得許多,連忙追出去。
李懷玉下盤很穩,哪怕揣著個大肚子也是走路帶風,再加上那一身威風凜凜的虎皮,門口的江深遠遠看著,恍惚地問:“有老虎沖過來了?”
霜天搖頭:“公子,那是個人。”
誰家的人長得跟老虎似的?江深滿眼迷茫,眼睜睜地看著那老虎走近,訝然地看他一眼,立馬往后一轉擋在他面前,朝后頭道:“初釀,替我拿件披風來吧?”
徐初釀莫名其妙的:“您身上不是穿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