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路路趕緊搖頭,“大叔!不要!”
雖然她不知道他們倆在說什麼,但是,聽起來就很危險。
“好!”京肆辰想都沒想就應聲。
隨即,將林路路放在一旁的軟椅上,輕柔道:“乖乖在這兒等我十分鐘。”
“大叔!不可以!大叔,你回來!大……啊——”
因為太過著急,她想用手抓住他,卻疼得叫出聲來。
“不要動!”京肆辰低吼。
林路路嚇得縮了縮。
抬手,他摸了摸她的臉頰,目光牢牢地鎖住她,沉聲:“別讓我變成一個連心愛女人都保護不好的廢物。嗯?”
林路路咬唇,他這句話一出,她竟然連拒絕的余地都沒有。
這十分鐘,林路路不知道是怎麼熬過去的。
她覺得,肯定不止十分鐘。
她是背對著祠堂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她也再沒有聽到任何慘叫聲。
可是,卻有什麼揮過空氣的聲音,帶著死亡氣息的風,血腥的味道越來越濃烈。
她很想看看究竟發生了什麼,但是,被人擋住了,什麼都看不到。
大叔!
大叔!
他究竟怎麼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終于,京肆辰撐過了所有懲罰。
助理趕緊扶起他,看著這個天神一般的男人,如今,卻被罰得這麼慘。
他身上的西裝已經被打破了,露出的口子現出觸目驚心的血跡,一道又一道傷疤,在臉上濺起了血滴,唇色已經發烏,分明連站穩都困難,視線卻依舊癡癡地落在那一方嬌弱的身影上。
“毛巾。”京肆辰的聲音輕不可聞。
助理趕緊將毛巾奉上。
京肆辰擦了擦臉頰的血跡,理了理凌亂濕透的頭發。
繼而又道:“把你的外套給我。”
助理趕緊照做。
隨即,就見京肆辰艱難穿上助理的外套,穩了穩步伐,向林路路走去。
一看見京肆辰,林路路就著急地問:“大叔!你怎麼樣!你有沒有事?”
她很仔細的看著,想看清楚他究竟受了什麼懲罰。
可是,除了他的眼神里透著疲憊,臉上有些蒼白,竟看不出別的任何。
“只是跪了跪。”他揚起嘴角輕笑,“放心,我好歹也是京家人,爺爺不會真的將我怎麼樣。”
然后,就將她抱了起來,邁開大步。
林路路輕松一口氣,“大叔,我可以自己走,真的,你放我……”
“這樣會顯得我比較厲害。”他的笑意更深,“你知道的,我向來很喜歡出風頭。”
咬住唇瓣,她總覺得他瞞了什麼她所不知道的事情。
助理跟在旁邊,看了眼那些刑具上的血跡,全是京肆辰留下的。
京家祠堂的刑罰,堪比十大酷刑。
可總裁為了不讓總裁夫人擔心,硬是將那些酷刑給忍了下來,而且,還一聲都沒吭。
尤其是,還特意將帶血的衣服換了。
嗚嗚——
總裁夫人啊,你可趕緊原諒我們總裁吧!
助理的眼睛都濕潤了。
望著這一切,京有雄身邊的管家輕問:“老爺,就這樣讓他們走嗎?”
“本就只是助他們和好而已。”京有雄淡淡道,“林路路那顆心不快點兒焐熱,我的柔柔哪兒有好心臟移植呢?”
話音落下,一條微信傳過來,是一則報告。
手機屏幕上面寫的幾個大字讓京有雄的眸光微斂,隨即,輕呵了一聲。
并無血緣關系。
他就知道,他的念念怎麼可能是林路路那樣的野丫頭!
還多此一舉做了個血緣鑒定!
只是,他的寶貝孫女到底在哪兒呢?
醫院。
京肆辰送林路路來到醫院,言墨深已經事先等著了。
看著林路路那雙被夾得血肉模糊的手,而京肆辰卻完好無損,言墨深氣不打一處來。
“我說過你保護不好她,你卻還跟我逞能!如今,事實擺在眼前,你還想怎麼抵賴?怎麼受傷的不是你呢?那天,就不該讓她跟你回來!”言墨深怒聲。
“你知道什麼!我們總裁他……”
京肆辰打斷助理的憤憤不平:“能不能救?不能救我找別人!”
言墨深擰住眉頭,京肆辰此刻散發出來的氣勢太過悲傷、憂郁,連周圍的空氣都變得稀薄起來。
言墨深:“把她放下,你出去。”
他以為,京肆辰不會乖乖聽話,會要強行待在病房里守著。
可是,京肆辰卻是將林路路放在病床上,然后,看了眼痛得意識模糊的林路路,轉身,邁步,只留下一個落寞的背影。
這半小時,林路路睡得格外好。
言墨深給她用了些止痛安眠的藥,在治療的時候,她僅僅只是做了個夢。
可這半小時對京肆辰來說,簡直是度秒如年。
“總裁!你去看看傷吧!夫人這兒有我守著,一定不會讓她出事的!”
“總裁!你傷得很重,你站都站不穩了!”
“總裁!如果你倒下了,之后誰來照顧夫人?”
“總裁!算我求你了,你……”
“閉嘴!”京肆辰一聲呵斥,助理只得閉嘴。
京肆辰的呼吸放輕,在沒得到林路路的確切消息之前,他哪兒都不去。
看著進進出出的護士,看著她們手中托盤上的血跡,那麼觸目驚心,每一滴都像是一把把尖刀插進他的心臟,讓他痛不欲生。
他應該早點兒到的!
他應該連夾手也代替的!
真該死!
門在此時打開,他陷在悲痛中沒有回神。
林路路站在門口,看著京肆辰此刻的模樣,鼻頭一酸,差點兒落下淚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