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路路躺在床上,神智漸漸恢復清楚,一大波詭異的記憶讓她身子重重一顫,簡直不敢相信自己做了什麼。
看著在她身上還意猶未盡等著下一輪繼續的男人,琥珀色的眼眸里散去零星的情欲,瞬間被憤怒所取代。
在他們發生身體接觸之前,他說的名字讓她自內心洶涌起恐懼。
他是京肆辰?
他真的是京肆辰?
使出全身力氣將他推開,她抓過被褥將自己牢牢捂住,怒聲:“京肆辰!你這個人渣!禽獸!變態!你為什麼要騙我!”
視線落在他光光的肌膚上,她趕緊偏過頭,就連喊出的聲音都變得沒了氣勢。
她竟然和他有了一整晚的……
薄唇輕咬,全是被他吻咬過的痕跡。
她趕緊松開,臉頰又紅了一圈。
“當時,你舉起刀往自己身上扎,我就知道,你對我有很重的偏見。”京肆辰解釋,“而且,林家突然就將你嫁過來了,我懷疑你跟他們可能是一伙的,所以就隱瞞了身份想騙騙你,看看你究竟想做什麼。但后來我知道,你也是被逼無奈,所以我……”
“既然你知道了,中途有那麼多時間澄清,你為什麼不說!”林路路大聲質問,“你根本就是故意!就是耍我!就是……”
“我沒有!”他當即打斷她的話,不讓她胡亂猜測,“路兒,我對你是真心的!真的!我之所以中途沒說,一直等到現在才說,就是想等我們倆的感情穩定一點兒,讓你在知道實情的時候,不至于對我太過冷漠。”
“那我還該感謝你,將一切考慮得這麼周到嗎?因為你是個好男人,不想讓我失去你,所以你是為了我才一直瞞著我的?”她氣鼓鼓的反問。
“是我錯了,我知道,是我錯了。”他趕緊認慫。
拉了拉她團團圍住的被褥,他再道:“老婆,我有點兒冷,你給我點兒被子好不好?”
他微撅著嘴,語調甚至有些委屈了,一雙眼可憐兮兮的看著她,像賣火柴的小男孩,想奢求一點兒溫暖。
看著這樣的京肆辰,林路路簡直快要崩潰了。
該委屈的究竟是誰?
她一直被他蒙在鼓里,然后,剛才,還被他……
“怎麼不凍死你呢!京肆辰,我不會相信你說的話,我一個字都不會信的!你不要跟我說話!一個字都不要跟我說!我不想看見你!”說著,她想拿過自己的衣服穿。
可是,一看那被他撕扯壞了的衣服,臉色變得更加僵硬了。
雖然不甘心,卻只能咬咬牙,冷道:“把你的襯衣拿來!”幾乎是命令的語氣。
京肆辰趕緊照做。
那乖巧的模樣就像是在說:拿我一件衣服算什麼,就算你要我把心掏給你,我都愿意!
“你背過去!”她怒聲。
“為什麼?”他十分不解,“路兒,我們倆剛才都已經那樣了,你還有什麼是我不能看的嗎?”
“背過去!”她幾乎是用了全部的力氣在咆哮。
他滿臉遺憾,然后,背過身去。
林路路咬咬牙,趕緊將京肆辰的襯衣穿在身上,再穿好褲子,披上他的外套,光著腳踩下床。
將他的衣服連內褲都抱在手上,她推開沒鎖緊的門就往外跑。
“路路!你去哪兒!”京肆辰大喊。
“我不想再看見你!”林路路喊著,不要命的跑走。
“回來!路路!你……”
他想追,可是,衣褲都被她拿走了,他總不可能光著追上去。
眼見林路路將他的衣褲都丟在垃圾簍里,他擰緊眉頭,說:“你怨我、恨我,可以打我、罵我。
路路,你能躲去哪兒?我一定會找到你的!我不會放開你!”
“京肆辰!”林路路頓住腳步,回眸瞪住他,眼里大顆大顆的淚滾落,“我討厭你!我這輩子最討厭的就是你!”
然后,哭著跑走。
她一路狂奔,一直跑,一直跑,自己也不知道跑到哪兒了,實在是沒有力氣了,蹲了下來,靠著一棵大樹,狼狽地哭了出來。
渾身好痛,一整夜的折騰,她都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那麼瘋。
雖然,她一早就想好了會將身子給他,可那是在不知道他就是京肆辰的情況下。
如今,他就是京肆辰,那麼,從一開始,她在他眼里就是個笑話,他一直以來就是在騙她!
洗不白的!
他怎麼都洗不白的!
他怎麼可以這樣對她?
怎麼可以!
“嗚嗚嗚——”
就在這時,一只大掌輕輕地拍了拍她的腦袋。
她嚇得一個激靈,當即喊道:“我都說了不許跟來,你……”
看見眼前的人,她又是一個激靈,緊張地差點兒摔在地上。
是秦牧野。
此時,秦牧野的臉上溢滿了悲傷,看著她,眼里閃著濃濃地什麼。
“你還是這麼怕我,竟一點兒也沒想起我嗎?”他輕輕地喃喃,“路路,你讓他碰了你!京柔!這個該死的賤人!這一切都是她設的局!”
林路路:局?
她昨晚的反應,她大概猜到是因為藥物的原因。
可是,她沒有吃別人給的任何東西,怎麼也會……
“是京柔嗎?”她問,“是京柔給我下的藥?”
如果昨天不是京肆辰及時趕到,那她就要和言墨深發生關系?
京柔!
“除了她還能有誰?”秦牧野戾聲,“像她這樣的女人,真是應該早點兒死,省得禍害你!”
林路路揪緊拳頭,心中的仇恨徹底生了根、發了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