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遠隔千里,必然當面致謝。
隨信寄來的票證和華夏幣也已收到,我二叔二嬸雖然覺得無功不受祿,但這畢竟是你的一番心意,他們也只好收下了,并讓我轉達謝意。
葛老最近一切安好,每日早間打太極拳……
端午將至,帝都那邊端午都有什麼習俗?
帝都那邊也是吃甜粽子吧?
聽說南方很多地方吃咸粽子,將來有機會一定要品嘗品嘗。
祖國幅員遼闊,風土人情不盡相同,真想以后有機會四處走走……
雖然不知道你的具體工作,但想必十分繁忙,還望你能勞逸結合,注意身體。
另,若有急事可撥打機械廠工會電話:×××× ×。
謹函布臆,順頌時綏。”
蘇禾檢查了一遍,然后落款寫上自己的名字和日期。
對于收下顧池宴票證和華夏幣一事,她并沒有什麼心理負擔。
還是那句話,男人付出的成本越高,他對付出對象就越在意。
容易到手的,注定不會被珍惜。
她提及端午習俗和各地的風土人情,當然是給顧池宴增加寫信素材,總不能每封信都寫葛老頭吧?!
全國那麼多地方,那麼多不一樣的風土人情,估計他再寫幾百封信都寫不完。
蘇禾寄完信之后,去了袁老師家。
從袁老師家里出來的時候,已經快要黑天了。
蘇禾不由得加快了腳步。
走到一半的時候,她看到前面圍了不少人,聽到有女子尖利的叫罵聲:
“我供你吃供你穿,你竟然還偷我的錢,看我不打死你!”
“你現在能偷我的錢,將來說不定就能干殺人放火的事情,你這樣的壞種就該送去勞動改造!”
“我當初就該把你丟到福利院,免得你來禍害我們家!”
……
因為人太多了,蘇禾根本擠不進去,就問一個看熱鬧的老太太:“奶奶,咋回事啊?”
老太太頓時雙眼放光,對于一個資深八卦愛好者來說,最喜歡的事情就是和人分享聽到的八卦了!
“姑娘,你問我可就問對了!
這事兒沒有比我更清楚的了!
被打的那個孩子叫鐵柱,打人是他嬸子劉秋菊。
鐵柱父母雙亡,劉秋菊兩口子心善,就把他接過來當兒子養。
誰知道這鐵柱一點也不懂事,沒少惹劉秋菊兩口子生氣。
這不,今天聽說又偷拿劉秋菊的錢了,所以劉秋菊才發飆了。
要我說,這樣的孩子就是養不熟的白眼狼,還是抓緊送去福利院的好……”
老太太說到興起處,還拉著蘇禾往里擠。
老太太的戰斗力比蘇禾強多了,不一會兒就擠到了最前面。
蘇禾也看到了老太太嘴里的劉秋菊和鐵柱。
劉秋菊是個面相有些刻薄的婦女,鐵柱則是一個瘦弱的少年,看起來十一、二歲的樣子。
劉秋菊手里拿著燒火的棍子不停的往鐵柱身上抽,鐵柱低著頭一言不發。
蘇禾皺眉,如果真如老太太所說鐵柱是個白眼狼,怎麼可能老老實實的在這里挨打?!
倒是那個劉秋菊打起人來一點不手軟,看不出半點所謂的疼愛。
蘇禾這人算不上什麼熱心腸的人,但是偶爾也有熱血上頭的時候,比如現在。
“住手,別打了!”
劉秋菊打量了蘇禾一番,嘆氣:
“妹子,你是不知道這孩子從小就不懂事,今兒個更是偷拿家里的錢,我也不想打,但是不打不成器啊!”
圍觀的人也連聲附和:
“是啊,姑娘,棍棒出孝子,孩子不聽話就得打!”
“三歲看老,要是現在不管教,將來說不定就犯更大的錯。”
“這鐵柱從小就惹是生非,挨打一點也不冤。”
……
蘇禾看向劉秋菊:“可是這孩子并沒有承認是他偷了錢,說不定是你冤枉了他。”
一直低頭沉默的少年猛然抬起頭,看向蘇禾。
蘇禾一愣,喲,這小子長得不錯啊!
就是目光不像這麼大的孩子,沒什麼朝氣。
劉秋菊再次嘆氣:“妹子,你是不知道,這孩子嘴硬,犯錯從來都不承認,要不然我也不會氣成這樣。”
蘇禾本身就是個愛演的,劉秋菊的這點演技在她眼里簡直拙劣至極。
她沒理會她,而是問那個叫鐵柱的少年:“錢是你偷的嗎?”
少年沉默了片刻,搖頭:“不是。”
劉秋菊尖利的嚷道:“瞧瞧?我說什麼來著?!這孩子死性不改,就得打!”
說著,她又舉起了棍子。
蘇禾握住了她的手腕:
“這里離所里不遠,不如讓所里的同志幫著問問,如果錢是這孩子偷的,他以后也能長長記性。
若不是,也能還他一個清白。”
劉秋菊的臉色頓時就難看起來,甩開蘇禾的手冷笑:“你這人真有意思,這是我們家里的事情,你跟著摻和什麼?!
趕緊走,要不然我連你一起揍!”
第70章 倒也不是不行
蘇禾看著劉秋菊,目光帶了幾分冷厲:
“你當街毆打祖國的花朵,而且還提到了偷竊,這可不僅僅是家務事了。
我作為廣播站的記者,有權利也有義務過問。
聽說最近所里正嚴查虐待孩子的事情呢,我們還是去所里走一遭吧!”
蘇禾這話當然有扯虎皮的意思,但是大多數人都對所里有畏懼之心,尤其是心虛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