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主任第一個反應就是蘇禾在吹牛皮!
不過,瞧她那信心滿滿的樣子,心里又有些沒底。
不會是真的吧?
如果是真的,那這個蘇禾可是個寶貝疙瘩,得先下手為強。
沈主任一時之間拿不定主意,便說道:
“小蘇,公社的事兒也不是我一個人說的算,我回去研究研究,然后給你信兒。”
蘇禾點頭:“行,那我等您消息。
您也別有心理負擔,買賣不成仁義在,以后咱們該咋處就咋處。”
沈主任:“……”
這時,羅主任也到了。
他看到蘇禾跟沈主任說說笑笑,就問道:
“你們聊什麼聊的這麼高興?”
不知道為啥,沈主任頓時有些心虛,就好像他偷東西被主人給發現了一樣。
“啊,沒,沒聊什麼,就說今個兒天不錯。”
羅主任頓時覺得這里面有事兒,等沈主任走了,他就問蘇禾:
“小蘇,沈主任剛才和你說什麼了?是不是為難你了?”
蘇禾遲疑了一下,然后說道:
“羅主任,既然您問我就不瞞您了,沈主任想讓我給他們向陽公社當兼職聯絡員,還說給我正式編制一樣的待遇。”
羅主任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好你的姓沈的,你這不是挖我墻角嗎?!
怪不得剛才瞧著變毛變色,原來是心虛!
他咬牙:“小蘇,你答應了?”
蘇禾神色有些彷徨,語氣有些迷茫:
“羅主任,我也不知道應不應該答應。
照理說我是槐花公社的人,理應為槐花公社鞠躬盡瘁死而后已,但向陽公社的社員也是咱們的兄弟姐妹啊!
大家應該共同富裕,共同進步!”
說到這里,她揪了揪衣角:
“再有,我,我缺錢,我姥姥看病花了不少錢,能多賺點也是好的。
我一時拿不定主意,羅主任,您說我該不該答應他?”
槐花公社是她的大本營,她得提前給羅主任打好預防針,免得他挑理。
而且她篤定羅主任肯定會答應。
羅主任和沈主任不一樣,脾氣隨和,心胸也更豁達。
果然,羅主任雖然老大不樂意,但還是說道:
“如果你能忙的開那就答應他吧!
不過,咱們得把話說在前面,你把單子拉過來,得咱們槐花公社先挑,剩下的給他們向陽公社。”
蘇禾又驚又喜:“您答應了?我還以為您肯定不能答應呢!
看來是我把您想得狹隘了,我真是該罰!
您放心,槐花公社是我的根,無論我飛多高,肯定都會想著您,想著咱們槐花公社!”
聽到她這麼說,羅主任心里僅剩的那點不滿也煙消云散了。
羅主任轉而問起頭花的事情:
“頭花銷售咋樣?最近怎麼一直沒動靜?”
蘇禾笑了笑:“您別急,這兩天就有分曉了。”
羅主任見她不肯說,也就沒追問。
蘇禾從客運站回來就去了夜校,因為演出現場的布置還得她來把關。
夜校的同學還是頭一次白天聚在一起,大家有說有笑,氣氛很是融洽。
蘇禾也沒阻攔他們嬉鬧,反正演出安排在晚上六點鐘,時間很充裕。
相比于蘇禾的淡定,陳校長有些坐立不安。
雖然最近他這臉皮也練出來了,但一想到晚上面對那麼多“施主”,他多少有些怵頭。
在辦公室轉了幾圈,就讓人把蘇禾喊了過去。
“你上午去哪了?我找了一圈沒找到你。”
要不是篤定蘇禾舍不得校外輔導員的津貼,他都要以為蘇禾跑路了。
蘇禾忙說道:“我去客運站接各大公社的主任了!
我本想讓您給我撥點經費安排他們食宿,但是一想到咱們夜校的經濟狀況,我就讓他們食宿自理了。”
陳校長:“……”
他壓根就沒想起來這茬兒,這小丫頭竟然想到了?
簡直是個人精!
不過,他馬上說道:“你說的對,咱們經費緊張,能省則省。
再說,現在也不興大吃大喝,要是讓人抓住尾巴就糟了!”
停頓了一下,這才說道:“你說晚上那些人會不會說風涼話,讓我難堪?”
蘇禾噗嗤一樂:“他們捐都捐了,要是再來挖苦您,不是吃力不討好嗎?!
再說,就算他們說點難聽的,您看在經費的面上就當什麼也沒聽見唄!”
陳校長點頭:“有道理,為了經費我這老臉不要也罷!”
蘇禾心里有些觸動,在這個年代有很多像陳校長這樣的人,他們是一群有信念感的人。
正是因為有他們,才撐起了華夏國。
陳校長又問演出準備的怎麼樣了,蘇禾就說:“現在就差鮮花了,別的都準備妥當了。”
聽蘇禾提起鮮花,陳校長皺眉:
“這幫人大清早就去了,怎麼還沒回來?”
他對傅鵬的印象更差了!
教課教不好,采個花還采不好嗎?!
正想著,樓外面傳來吵吵嚷嚷的聲音。
陳校長的辦公室在二樓,他就到了窗戶邊上往下看,蘇禾也湊了過來。
兩人看到下面的情形全都驚呆了!
下面怎麼有個“豬頭”人?
下面的人也發現了他們,有人就喊:
“校長,小傅老師被馬蜂給蟄了!我們剛從醫院回來!”
第118章 鈕祜祿陳校長
陳校長定睛一看,那個豬頭人還真是傅鵬。
臉上纏著紗布,露出來的眼睛也只是一條縫兒,要多慘有多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