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官方顧及影響,說不定會處分你。”
蘇禾抬頭一看,說話的是個六十來歲的老先生,看樣子似乎是位華裔。
蘇禾笑著說道:“老先生,我還真不擔心這個。
有個詞兒叫色厲內荏,那個塞西爾顯然就是這種人,他只敢痛快痛快嘴而已。
退一步說,就算他真的不依不饒,我也沒什麼好怕的,他理虧在先,我有理有據。
再退一步,就算官方真的處罰我,我也不后悔。
為了維護祖國的尊嚴,我不會計較個人得失。”
老先生贊許道:
“說的好!沒想到你年紀不大,倒是有膽有識。
我能看看這款簡易播種機嗎?”
“當然可以!我幫您介紹……”
蘇禾雖然是外行,但是產品手冊里面有詳細的數據,她照著說就行了。
老者又實際操作了一下,然后說道:
“你剛才說的沒錯,雖然這款簡易播種機確實落后于大型播種機,但如果在特定的環境下,實用性要優于大型播種機。
這樣吧,我前期先訂購一千臺,如果受歡迎,以后再追加訂單。”
老者名叫苗朝盛,祖輩就下南洋,到了東南亞謀生。
這次來穗交會主要是想采購一批土特產品,并沒有想要采購農業機械。
但是他碰巧看到了蘇禾懟塞西爾的一幕,心說,華夏國的人對待外國人有很多顧忌,不少人都畏手畏腳。
難得這個小姑娘年紀不大,竟然敢硬懟那個塞西爾,而且還能讓對方啞口無言。
所以,對蘇禾的印象非常好。
再加上,他確實覺得簡易播種機市場前景不錯,這才簽下了訂單。
蘇禾自然是十分高興,讓人幫忙把胡廠長叫了過來。
胡廠長就跟做夢似的!
機械廠終于開張了?
還得是小蘇啊!
他在這兒站了一上午顆粒無收,人家小蘇就站了這麼一會兒就拿下了一千臺的訂單!
一臺一百美元,這就是十萬美元啊!
人和人沒法比啊!
穗交會都是制式合同,只要填上具體信息就行了。
雙方確認無誤,胡廠長拿出公章咔咔咔蓋上了。
該說不說,胡廠長比另外兩位強多了,既沒哆嗦也沒踉蹌,還是比較鎮定的。
簽完合同,苗朝盛就打算去別的展位看看,蘇禾笑瞇瞇的說道:
“苗老先生,我們安縣展位有位博學多才的陳老先生,對華夏文化十分精通,您要是得閑可以過去和他聊聊。”
苗老先生還真動心了!
穗交會得開半個月呢!
根本不著急買東西,過去聊聊也行。
于是,蘇禾讓胡廠長留在這邊,陪著苗老先生回了5358展臺。
陳校長正在滋溜滋溜喝茶,田廠長站在一旁給他扇扇子。
“陳教授,要說咱們安縣最有學問的人非你莫屬!
可惜咱們安縣只有夜校沒有大學,要不然你就是安縣大學的校長!”
陳校長笑著擺了擺手:“老田,你就別捧我了,還是叫我老陳吧!”
田廠長馬上說道:“老陳,其實我叫你陳教授也沒錯,以你的學問別說教授了,就是叫大師都不為過……”
正嘚啵嘚的時候,蘇禾帶著苗老先生到了。
陳校長頓時起范兒了!
在和苗老先生打過招呼之后,開始侃侃而談。
之前和那些外國人嘚啵嘚,還得靠蘇禾翻譯,他覺得很不過癮。
現在終于來了個能聽懂中國話的華裔,頓時就跟打了雞血似的。
苗老先生倒是對文化有些涉獵,但也只是皮毛,很快就被陳校長的博學多識給折服了!
陳校長說著說著,嘆了口氣:
“我們華夏國有五千年的文明積淀,但是卻承受了百年屈辱!
要想國家復興,要想重回強國之列,教育是重中之重。
我也一直致力于此,可惜,國家還是窮啊,教育經費一直十分緊張。
如果不是這樣,我一個教育工作者也不會跑過來參加穗交會,為了安縣搖旗吶喊。
只有安縣的經濟上去了,才能增加對教育事業的投入……”
苗老先生不住的點頭:
“桃李不言下自成蹊,陳老先生真是教書育人的典范!
您對教育事業的熱愛深深打動了我,我愿意為你們安縣捐贈一萬美元,用于發展安縣的教育事業,讓更多的人有書讀,讓更多的人傳承華夏文化。”
陳校長的大儒風范差點破功,要不是這段時間跟著蘇禾把心理承受能力提升上來了,非得蹦起來不可!
說實話,他之前對于蘇禾說的“化緣”一點信心都沒有,嘚啵嘚一通就能拉來贊助?
這怎麼可能?!
但是,第一次出手就成了!
而且是一萬美元!
按照現在的匯率,這可是將近兩萬華夏幣啊!
普通工人一個月的工資才三十幾塊錢,這絕對是一筆巨款!
當然了,他并不認為自己的套路有多高明,而是對面這位苗老先生,雖然從小在異國他鄉長大,但是對華夏國依然有著深沉的熱愛!
這是一種樸素的民族情感,是血濃于水的民族大義!
陳校長眼圈有些濕潤,握住苗老先生的手:
“苗老先生,多謝您的慷慨解囊!
我以我的人格擔保,您所捐贈的每一分錢都會用在教育事業上,如果我有半分私心,就讓我頭發都掉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