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小禾離開,我以后不回趙家就是了!”
邵老太皮笑肉不笑的說道:
“小禾大老遠來的,怎麼也得多住幾天。
等錢到了,你們一塊走也不遲。”
就在這時,元寶哭著說道:
“奶,你趕緊放我姐走吧,我長大了孝順你!”
他一邊哭一邊來抱邵老太的大腿。
邵老太一巴掌把元寶推倒了:“滾一邊去!”
寶根在一旁拍巴掌:“小孽種!該!活該!上次奶奶說把你賣了給我爸買自行車,你個孽種卻……”
雖然鄭小紅捂住了寶根的嘴,但是趙小舅兩口子已經全明白了。
根本不是什麼不小心讓拐子給拐走了,而是邵老太把元寶給賣了!
王秀芝不可置信的看向邵老太:
“怪不得,怪不得元寶丟了,你一點也不著急,還有心思給寶根蒸雞蛋糕,原來是你把元寶給賣了!
你真是好狠的心啊!
我們兩口子當驢做馬的干活,到頭來,你竟然想要賣了我的元寶!”
邵老太有些氣急敗壞,啐了一口:
“就是我賣的怎麼樣?又不是我們老邵家的種兒,我想賣就賣!”
寶根在一旁跳腳罵:
“對!元寶就是個孽種!我奶說了,只要把元寶賣了,你們兩口子就只能給我賣命了!你們的錢都是我的!”
趙小舅只覺得天旋地轉。
他一直知道邵家的人自私自利,但是無論如何也沒想到竟然惡毒到這個地步!
王秀芝突然像瘋了一樣撲向邵老太:
“你敢賣我的元寶,我和你拼了!”
邵老太畢竟上了歲數,一下子就被王秀芝給撲倒在了地上,騎在身上打。
鄭小紅和邵老漢見狀正想過去幫忙,外面一陣大亂。
很快,賀副廠長就帶著幾個膀大腰圓的工人闖進了屋里。
蘇禾慢悠悠的說道:
“砸!都給我砸了!我小舅舅的心血沒道理便宜這群畜生!”
那些工人都是不怕事大的主兒,當即拎起凳子就開始砸。
邵老漢去攔,被一個工人給踩在了腳底下,除了鬼哭狼嚎什麼也做不了。
鄭小紅想要偷溜,趙小舅上去就是一個耳光。
這時候也顧不上什麼男的女的了,都是賣他兒子的仇人!
至于寶根,直接就嚇尿了,坐在那兒咧著大嘴嚎。
可惜,現在根本沒人搭理他。
倒是元寶暗戳戳的伸出小腳丫踹了他一腳,然后跑到一個工人身后躲著。
很快,邵家被砸得稀巴爛,邵家的三親六故也都被打得皮青臉腫,抱著腦袋蹲在地上。
蘇禾慢悠悠的說道:
“何必呢!敬酒不吃吃罰酒!
和我玩無賴?你們還真是找錯人了
我是玩無賴的祖宗!
拿著戶口本跟我去公社辦手續,要不然砸的可就不止你們一家了!”
老邵家的另外幾房一聽,忙不迭讓邵老漢趕緊答應,別把他們連累了。
邵老漢只好咬牙切齒答應了。
蘇禾勾了勾嘴角:
“大冷天,工人兄弟們跑過來幫你們拆房子,你們是不是該有點表示?
拿出五百塊錢給兄弟們喝酒!”
邵老漢當然不愿意,蘇禾慢悠悠的說道:
“不給也行,那就肉償!
你二兒子挨一嘴巴子就免一毛錢!”
當即有個絡腮胡子開始抽邵慶貴耳光,一邊抽一邊數數:
“一毛!兩毛……”
邵老漢氣得腦袋嗡嗡的,要是湊夠五百塊,非得把老二的腦袋給抽飛了不可!
“別打了,我給,我給!”
蘇禾拿到錢之后,說道:
“當初我小舅舅是被拐來的,照理說你們作為買家也難逃其咎。
不過,我小舅舅仁義,不想追究你們。
但是邵老太喪盡天良賣了親孫子,這可就沒什麼好說的了,交給所里的同志處理吧!”
當即有人架著邵老太上了卡車。
邵老太鬼哭狼嚎:“老頭子,老二,救我!救我!”
蘇禾笑瞇瞇的看著他們:
“你們要是想承認自己是幫兇,你們就往前上,正好一勺燴!”
邵老漢和邵慶貴頓時不動彈了。
這一家子人一個比一個自私,誰都沒有自己重要。
蘇禾又對著邵家的人說道:“你們如果心里不滿,或者想要報仇,記得來安縣找我!
我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我叫蘇禾!
我隨時恭候你們的到來!”
老邵家的人連忙說不敢。
開玩笑,能搖來兩卡車工人的狠角色,誰敢惹?!
這要是去了安縣,八成連骨頭渣子都剩不下!
蘇禾見事情辦妥了,讓人架著邵老漢也上了卡車,直接拉到了公社。
蘇禾讓眾人在外面等著,溜溜達達來找公社的黃主任。
蘇禾提前就給黃主任打過電話。
至于是怎麼聯系上的,再簡單不過了!
她找了洛東川,洛東川通過中間人聯系到了黃主任。
官大一級壓死人,哪怕是跨省的領導,也得給面子。
更何況,于情于理趙小舅都是正義的一方。
黃主任其實也早就看邵家那些人不順眼了,只不過窮鄉僻壤,宗族勢力凌駕于法律之上,他也是沒辦法。
他還以為蘇禾會來找他一起去邵家,他都提前和所里的同志打好招呼了。
這次就算邵家胡攪蠻纏,說什麼也得把事情辦成了。
他就是做夢也想不到,蘇禾會帶著兩卡車工人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