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可謂是人山人海、還不方便高聲語的前院里找人,那可是真的不是很容易。
前院精心布置過,嗯,花架子什麼的,高低起伏,弄的比后面的大花園還像個迷宮,惜月在這麼個迷宮一樣的前院里穿過花架子和人群,找了許久才找到姜婉眉。
姜女士和婉晴一起抬頭看過去,姜女士見是惜月,笑著起了身,婉晴也站起身來了。
“喲,婉眉,這是你女兒吧?”婉晴這個人呢,有個好處,哪怕前一秒心里再怎麼不痛快,但是下一秒遇見新的人或事,總能重新掛上滿滿的笑容:“長的真漂亮,和你一個模子里刻出來似的。”
姜女士和婉晴之間并沒有撕破臉,只不過是簡單的拒絕罷了,所以見婉晴夸贊惜月,也就順著她的話說:“可不是,不是我臉皮厚,我這女兒啊,就是最好的。”
惜月被姜女士夸的小臉一紅。
婉晴也沒有想到,姜女士居然沒有按照正常的謙虛一下,而是直接夸起來惜月,一時之間不知道要說些啥。
而姜女士也沒有想要繼續和她聊的欲望,敘舊嘛,沾染上利益牽扯的話,總是讓人覺得世俗與不耐。
“惜月,”想到還沒有給惜月介紹婉晴,便拉著惜月給介紹了一下:“這是媽媽以前的好姐妹,你叫她婉晴阿姨就是了。”
以前的好姐妹,惜月瞬間了解了姜女士話里的意思。以前的好姐妹,那就是說現在不是好姐妹了。
“婉晴阿姨好。”惜月乖乖的打了招呼,并沒有多說一個字的意思。
“嗯,你好。”
婉晴本想著小姑娘家家嘴巴甜,肯定能多說兩句,到時候就可以順著接話的機會,再和姜婉眉多說兩句,多說兩句,就可以將話題轉移到生意的合作上面去。
畢竟,今天她是領了老爺給的任務來和姜婉眉套近乎的。
還想再多說兩句,姜婉眉女士便先于她開口了:“婉晴,下回有時間再聊,我呀過去那邊談筆生意。”
說完點頭示意,帶著惜月就走了,徒留下一句話已經在嘴邊的婉晴在原地。
***************************************************************************
“你就這點用處?”上好的骨瓷茶杯在婉晴的腳邊炸裂,動手的便是婉晴口中所謂的富商老爺、蔣琰司令的親弟弟蔣琪。
和姜婉眉的生意沒有談成,婉晴懷著一顆忐忑的心回了家,哪怕百菊園里后半段賞花飲饌很是熱鬧,也沒有讓她有絲毫的開心。
因為,雖說目前她是蔣琪的太太,只有她生的一個兒子,但是蔣琪現在有的姨太太里面,最小的那個正懷著身孕,并且受寵程度不亞于她當年轉正之前。
故而,婉晴的壓力還是很大的。
這次和姜婉眉套近乎求合作生意,其實就是她向蔣琪展示自己能力的一個契機。
不然的話,她這麼些年相夫教子、除了一些重大場合——比如大伯哥蔣琰家的宴會什麼的,一般的宴會是不會去的。沒有目的,哪里會跑去那麼遠的一個園子里和人聚會說笑。
可是現在事情沒辦成。
“老爺,”婉晴擺出一副為難的樣子:“我也沒想到姜婉眉現在變得這麼滑不溜秋的,連以前的姐妹情誼都不顧了。您再給我一次機會,我一定會把事情辦的妥妥的。”
婉晴這麼些年過的養尊處優,當年被帶回來的時候也只是個會彈中阮的樂師,除了那個,也沒有什麼別的技能,要不是生了個兒子,蔣琪不想唯一的兒子生母地位太低,也不會在大老婆死了之后,把婉晴抬成正室。
對于婉晴的話,蔣琪是不太相信并猶豫著的。
蔣琪和婉晴講話并沒有去書房,而是直接在客廳里的,客廳里也不止她們兩人。
“噗~”婉晴的話音剛落,坐在一邊沙發上,挺著一個七個多月大的肚子的年輕女人笑出了聲,斜著眼睛看了婉晴一眼,然后頗為嬌俏的對蔣琪說:“老爺,人家姜老板是哪個排面上 的人啊,太太一個深閨婦人,哪怕是和姜老板有過交情,這都多少年了,人與人都不一樣了,怕是話都說不到一塊兒去。您讓太太去和人家姜老板談生意,這不是驢頭不對馬嘴,為難人家姜老板嘛。”
年輕女人就是蔣琪目前最小的姨太太,蔣家上下都叫她一聲蓮姨娘,長得漂亮,嘴甜會來事,目前最得蔣琪的心。因為懷著身孕,所以目前是家里頭的金疙瘩;也因為懷著孕,又知道當年婉晴被扶正的故事,心里總是有些想法,也就和婉晴對上了。
蓮姨娘這話讓婉晴聽了很是不爽,正想開口說她兩句,卻被蔣琪給打斷了。
蔣琪聽了蓮姨娘的話,心中覺得很有道理:“還是蓮兒想的通透,老爺我也是想岔了,太太她不懂生意上的關竅,怎麼會和一個生意做的風生水起的女老板有共同話題呢?”
蔣琪這話,直接把婉晴的面子放到地上踩。
蓮姨娘使勁兒的憋著,才沒笑的太猖狂。
“蓮兒,你說說有沒有什麼主意能和姜老板談談,還不在明面上暴露目的的?”蔣琪還是不太清楚要怎麼和姜婉眉套近乎,但也不想放棄,畢竟他盯上了姜家在美妝美容這一板塊的生意,他自己是做酒樓和布料生意的,和已經在上海不存在的白家生意來往非常密切,這回白家生意被瓜分,局勢四散,對他的生意影響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