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該人前逞驕傲,不該詞費又滔滔。休要噪,且站了,薛良與我去問一遭·········”
最耳熟能詳的片段,聽戲的,都能跟著哼兩句。
七娘也就唱了這一小部分。
“姐姐,山月茶館有意思吧?”慕月看惜月吃著桂花糖藕粉圓子,看著臺上七娘唱戲,看的津津有味,問了一句。
“有意思,真有意思。”惜月不走心的回答。
但是,慕月和她的想法不在同一個界面上,慕月指的是自己帶惜月來這個好地方不虧,而惜月想的是,這個山月茶館真的是臥虎藏龍。
她一點都不好奇山月茶館背后的秘密,但作為一個醫學生,一個還算優秀的醫學生,一個熟悉男女骨骼構造的醫學生,惜月是一眼就看出了這個山月茶館里面兩個不對的地方。
一個是剛剛在那兒算是“報幕”的七娘的親戚小八,雖然胸前平如飛機場,說話的聲音雌雄莫辨,脖子被高領的衣服擋住,且大家都說是個小子。但從身體特征和習慣性動作來看,這絕對是個女的。
另一個則是七娘本人。雖說這個世界上也有很多個子很高、五官硬朗的女性,但是從一個蹭過法醫課程和各種各樣的奇怪課程的醫學生的角度來看,還是能從蛛絲馬跡中確定這是個男的。
一個女扮男裝,一個男扮女裝。
這山月茶館還在上海灘開了有兩三年了,可不就是臥虎藏龍嘛。
惜月想想,要是自己皮一點的話,可能都要問一句:“敢問兩位,誰是臥龍,誰是鳳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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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惜月看的很準。
山月茶館的小八,其實就是離家出走的蔣雅莉。
她離家出走的時候有多干脆,后續蔣家滿上海找她的時候就有多慌張。碼頭港口什麼的能跑的地方都守得有人,她從山月茶館這邊中轉了一下,然后就發現,自己哪兒都去不了了。
最后,死皮賴臉的磨著七娘同意她留在山月茶館。
介于蔣家整體在上海算得上是很有權勢,七娘不想招惹不必要的麻煩,所以就給蔣雅莉偽裝了一下。
先是把頭發給剪短了,然后就是教她怎麼給自己畫一個像男人的妝。
就這樣,蔣雅莉在七娘的幫助下,成功偽裝,然后成功的在山月茶館窩了這麼久,都沒有被發現。
惜月知道蔣雅莉這個人,但卻沒有見過她。
但蔣雅莉就不一樣了,惜月沒見過她,但她卻是見過惜月,知道惜月是長什麼的。
曾經悄咪咪的去偷看過。
所以,在山月茶館看見惜月的時候,雖然知道惜月沒見過她,但是還是莫名的有些心慌。
誰知道自家那個堂哥有沒有派人跟著蔣惜月保護她,要是有,然后那人好死不死的認識自己,那不就完了。
所以,報完不標準的幕,蔣雅莉就溜到樓上去窩著了。
沒什麼比茍著更重要。
七娘從戲臺子上面下來,沒有在化妝間看見搗亂的蔣雅莉,還有些意外,以為是這丫頭出了什麼事,妝發都沒有拆,就憑著感覺往樓上走,然后成功的再樓上,找到了捧著時裝雜志哈哈樂的蔣雅莉。
“我還以為你遭遇什麼不測了呢。”七娘沒好氣的看著外在太師椅上,坐沒坐姿、站沒站樣的樣子,頗為嫌棄:“好好一大家閨秀,我這兒是有什麼魔力,這才多久,跟個小混混似的?”
蔣雅莉一抬頭,看見一張脂粉抹出來的臉,以及叮叮當當一頭的七娘,咽了一口唾沫。
別說,不管臺上有多美,臺子下面,突然看見了,還挺嚇人。
至于七娘評價她的那些話,蔣雅莉不怎麼在意:“我在家天天裝淑女,現在在你這兒,還不能暴露一下本性了?七七,好七七,你先去把妝給卸了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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惜月這邊在聚餐,蔣錫城那邊也沒有閑著,正在處理一些事務。而另一邊圣瑪利亞醫院里則是另一副景象。
仇瀚鳴這家伙,蔣錫城讓蔣四兒把他送回了四季酒店,就相當于他又自由了。
他家是在奉天開書行的,但本人對書行的生意不是那麼的感興趣,只不過經營久了,也增加了一些別的愛好,
就和他本來就對與喬家的聯姻不感興趣,但是卻照樣按照父母的要求來了上海,參加所謂的未婚妻喬九月的生日宴一樣。
他到上海來沒有考慮過要和喬九月履行婚約,只不過就是在奉天待久了,什麼東西都是老幾樣,太過無聊;上海還是小時候來過,所以就借著機會跑來看看,找點樂子。
在喬家的宴會上,仇瀚鳴沒有找到樂子,還先被城哥的心上人打成了個豬頭三,然后又被城哥提溜出去教訓,緊接著就被強制性軍訓了好多天。
想起來都是一把傷心淚。
而圣母瑪利亞醫院的熱鬧呢,仇瀚鳴看來,還是有些看頭的。
先不說錢志偉以前是自己的教官,教官的妹妹,就算是自己的師姑,這被人欺負到頭上來,自己這個師侄,還是有立場幫幫忙的。
畢竟,教官現在已經賦閑到回家打理不擅長的生意了,這種撐腰的事情,他還是擅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