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到車上往眉山公館趕去,蔣錫城心里的火氣還是往上冒,忍不住嘀咕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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惜月自這伙人將她“綁架”,整個人都處于一種大無語之中,而且這種大無語還是一波連一波的。
她本來以為這伙人給一個醫學生下迷藥,下那種有氣味兒的就已經夠蠢了,但是沒想到,這伙人還能更蠢。
一般情況下,綁架一個人,并且不想讓人發現,那麼綁走人的時候,在獨立辦公室那麼私人的地方,最起碼要好好檢查,排查走不能出現的,然后再將東西擺放的像是主人家自己慣用的、只不過是稍微離開的樣子吧 ?
但是!這伙人不是這麼干的!
因為惜月是閉著眼睛裝暈的,所以她就在識海中看著小五調控出來的監控畫面,在小五清晰的可以看見這伙人臉上的痘印和毛孔的高清大屏上,惜月欣賞了這伙人的騷操作。
首先是將惜月從椅子上移動到了沙發上,然后就是拿洗手間里的拖把,把整個辦公室的地面給拖了一遍,拖的干干凈凈的好像打了蠟,順便還把惜月故意掉到地上的鋼筆給懟到了更隱秘的角落;緊接著又把惜月桌子上雜亂而有序的東西給整理的整整齊齊;最后,將惜月裝進了袋子里,抬著翻窗子到后院裝到車上。
你以為這就結束了,直接把人運走了嗎?
不!沒有!
他們中個子最小的哪一個又翻了回去,把地又給拖了一遍 ,窗臺子擦干凈,然后才走。
惜月看著識海中的這些畫面,心中那叫無了個大語,甚至她都不知道該評價這群人認真仔細還是抓不住重點!
辦公室的門還處于反鎖狀態也就不說了,有時候,例如中午休息的時候,她自己也會反鎖上,多的不作評價。
可是,你們記得把地拖的跟打了蠟似的,把窗臺擦的一塵不染,把桌面收拾的整整齊齊,你們怎麼就不記得把安裝在辦公室里的竊聽器拿走呢?
不拿走竊聽器也就算了,掉在地上顏色那麼明顯的一支鋼筆,你們通過竊聽,聽見它掉在地上才過來的,看見就跟沒看見似的,還拖地的時候懟到桌子邊邊上去,撿起來檢查一下有沒有問題,然后放回筆筒里不好嗎?
連那堆滿病歷、書本、草稿紙的桌子你們都能整理的跟樣板間似的,往筆筒里放進去一支筆就不成了?
惜月真的無語。
然而,等到了車上,這群人開車走之后,更無語的又來了。
在小五那兒蹭著看了那麼多的電視劇,加上上輩子看的,惜月是真的第一次見綁匪這麼實誠,直接把雇主名字拎出來念,聲音還不小,好像生怕別人聽不見似的。
這種拎著雇主名字念的行為,是從車上一直延續到北邊碼頭的舊貨倉的。
在車上:
綁匪一:“老大,你說那個候單先生為嘛要我們綁一個醫生啊?難不成把他治壞了?”
綁匪二:“對啊對啊,老大,你說是為啥啊?”
老大:“二狗、樁子,這候單找咱們,啥時候是他自己的事兒了?估摸著又是他那個姐夫彭李岸的事兒!再說,你們管他那麼多干什麼?咱們有錢拿就是了,咱們綁人,什麼時候不是有錢拿就干?”
綁匪一、綁匪二:“老大說的對,還是咱們老大聰明!”
老大:“那可不是,你也不看看我武二成是誰,北港一霸!”
好家伙,完全不管自己下的藥份量夠不夠人一直暈著,幾句話的功夫,把雇主、雇主背后的人,以及自己的身份給交代了個一清二楚。
到了北邊碼頭的舊倉庫:
惜月被他們放到了一個小房間里,綁都沒有綁,三人把房間門一關,然后就離開了。
離開,也沒有離開到哪兒去,不過就是一門之隔。
真是感謝這三個蠢貨沒有綁她呢,不用費工夫解綁。
惜月從地上站起來,打量了一下除了麻袋大包以外什麼都沒有的房間,走到了那扇頗有縫隙的木門邊。
外面除了三個綁匪之外,還有一個小孩子的聲音。
綁匪一:“老大,你說六奎他們跟著那個女學生,跟的怎麼樣了?”
老大:“能怎麼樣,候單那邊只說綁一個,咱們三啥時候失手過,估計一會兒就回來了。候單晚上應該就來了,錢一結,咱們去花樓喝酒!”
綁匪二驚號:“草!你這個小兔崽子啥時候醒來的!祖宗,別撓人!”
小孩:“我要吃天香樓的雞腿!雞腿!雞腿!雞腿!”
老大:“你個剛從香港回來的小兔崽子,吃什麼天香樓的雞腿,信不信老子捶你!”
小孩得意洋洋:“你不敢,你打了我,贖金拿到了也沒命花!略略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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惜月聽著一門板之隔的熱鬧,看著小五轉播的三個大老爺們拿個軟萌軟萌、看起來才三四歲的小孩子沒辦法,陷入了沉默。
“小五,我覺得,這伙人綁了我,顯得我不太聰明的樣子。”
小五對于惜月的說法,非常認同:“我也這麼覺得。”
外面的熱鬧還在繼續,惜月掃視了自己的空間置物格子之后,只拿出來了那些淬過迷藥的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