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單好好的躺在床上,只不過是床上的被子看著有些褶皺。
沈老爺他們早在五分鐘之前就走了,不過沒有去沈春喜的病房,他帶著那幾個人高馬大的漢子去路對面的攤子上吃東西去了。
美名其曰:“打人這麼累,得好好補補,至少得再吃飽。”
所以,這才有了侯玉珍看見的情況。
“幺兒,你岳丈和你說什麼了?”
侯玉珍見房間里沒有亂,所以也就沒有往候單會受傷的那方面去想,反倒是先給自己倒了杯水,一邊喝著潤喉嚨,一邊問候單。
而候單,人是醒著的,但是中風后遺癥的嘴歪說話不容易,加上剛剛挨了一頓打,身上絕對有斷了的地方,能醒著都是一種奇跡,還指望他說話?
自然是說不出來的,連哼唧一聲都難。
侯玉珍喝著水,見半天候單連哼唧一聲都沒有,這才覺得不對。早上的時候,雖然 說候單說話有些結結巴巴,但是好歹是說著的,且還能讓人清楚他想說什麼。可是現在,這是啞了?
侯玉珍放下杯子,跑到了床邊看候單是怎麼了,這不看還好,一看,候單醒著,臉比之前還扭曲了,甚至還流淌出來了悲傷的淚水。
“幺兒,幺兒,幺兒!”
侯玉珍連喊三聲,好像在召喚什麼似的,見候單努力的張嘴想要說什麼,奈何連個屁都沒說出來。
“幺兒,你這是怎麼了啊?”侯玉珍很是著急,看著候單臉上也沒什麼傷,想要檢查一下,又怕傷著候單,便說:“幺兒 ,你等會兒,姐姐去叫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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惜月本來是整理好種子,打算去二進院種東西的,結果剛拿上小鋤頭,拎著種子袋子打開門,就看見了舉著手正要敲門的呂大夫。
“鋤頭放下和我走,有你們科室的活。”呂大夫瞟了一眼惜月手里的鋤頭,示意惜月放下東西跟上。
就這樣,本來因沒有工作閑得發慌打算去種種東西充實一下自己的惜月,就這麼被抓了壯丁,成功的有了來到華陽醫院后的第一份活。
有工作嘛,惜月還是很開心的 ,只不過當她站到候單的跟前的時候,微笑著,只是微笑著。
這醫院是太相信自己是個醫德高尚 的好醫生嗎?就不怕她對候單下死手?
雖然說,她根本不想摻和進哥哥成長計劃的必經之路,但是在外人眼中可不一定啊。
畢竟,候單招人綁了她,哪怕是她主動被綁,還反綁了綁匪,這也是真實發生過的啊。
“大夫,您快 幫我弟弟檢查一下,是不是真的骨折骨裂了?”侯玉珍不認識惜月,也不知道候單前段時間干過什麼,她每天在后院里和小任太太她們斗就很累了,她現在只想確定剛剛那個老大夫說的是不是真的。
把惜月叫過來這件事其實是呂大夫獨自決定的。
侯玉珍去找醫生,因為候單是中風入院,所以在中醫大夫呂大夫在的情況下,小護士就沒有去打擾院長,將呂大夫請了來。
呂大夫吧,前不久剛剛看完熱鬧,又根據自己的八卦來源得知了這個候單的光榮事跡,就很是看不上他。來給檢查了一下,確實和自己聽的沒有什麼差別,就和侯玉珍說得要懂行的醫生來看看。侯玉珍一慌,呂大夫就想起來今天算是一起看了個熱鬧的那個蔣丫頭似乎就是新來的外科大夫。
本著幫看著很順眼的新來的找活兒,呂大夫就跑去把惜月拉來了。
也不知道是呂大夫檢查的時候下重了手還是怎麼的,候單這會兒暫時昏著,惜月簡單檢查了一下,便給了侯玉珍一個結論:
“肋骨斷裂,臏骨骨裂,準備手術。”
就這樣,候單就被準備著往手術室推了。
也許是候單這邊醫生來的快,動靜沒起來,所以一直到準備手術的消息出來的時候,外科有閑的醫生才得了消息。
而候單,也恰恰好的醒了。
人還沒推進手術室里,先醒了,侯玉珍那叫一個激動啊,候單暈了的時候,她還以為弟弟要不行了。
而候單醒了,自然也就注意到了正要去做消毒工作的惜月。
倒不是惜月故意慢,而是她和蔣雅安交流了一番,確定了自己ok,這才過來的。
候單剛知道自己要動手術,就看見明顯是要給自己做手術的惜月,當下死死的拽住侯玉珍的手不送,推他進手術室的人也 沒辦法,就這麼僵了。
“幺兒,怎麼了?”侯玉珍感受著候單死死拉著自己的力氣,疑問到 。
候單努力的用目光看向惜月,然后死命的搖頭。
侯玉珍沒看懂,但旁邊的醫護看懂了:
“這病人是 想表達不想讓小蔣醫生給動手術吧?”
候單見有人明白了,連連點頭。
醫護倒是好心解釋了:“侯先生,您別看小蔣醫生年紀小,但是學識履歷什麼的都好得很,不用擔心的。”
候單當然知道,他查蔣少盡的時候查過啊!
他們說的不是一碼事!
所以,努力了半天還是說不出來的候單只能繼續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