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耽誤了,自然還沒有醒來。
因為是被巡捕房的人給送來的,也沒有特別的囑咐,所以這被打包送過來的一伙兒人,直接就被全部塞到了一個病房里。
袁老太太左邊床上是袁太太,右邊床上是楚玉娥,對面的三個鋪上從左到右躺著袁老太太他哥、馮樂、馮佳佳。
得虧現在只醒了袁老太太一個人,不然說不準又是一場熱鬧。
袁老太太看著烏漆麻黑的病房,靜悄悄的沒個聲響。
她暈過去的比較早,也不知道是怎麼來的醫院,但是看著這明顯不會是兒子訂的病房,袁老太太心里有些慌。
可是嗓子因為喊的聲音過大而啞掉了,試著叫了好幾聲,也沒見個人進來,同樣的,同病房的其他人也沒有一個吱聲的。
寒夜漫漫,袁老太太暈太久了,根本睡不著,只能睜著眼睛看天花板。
惜月第二天早上一早來上班,倒是沒有聽見八卦的小護士們說起袁家送來的那群袁家人怎麼了,而是聽說了另一件事——因為情緒不穩定,所以和袁家人一起被送到醫院,而不是被抓到巡捕房的馮高,于昨夜后半夜的時候,摸到楚玉娥所在的病房,將還在昏迷中的楚玉娥揍了一頓之后,從醫院給跑出去了。
惜月很詫異,華陽醫院的門口都有輪班的士兵,馮高就算是變成了個破壞力極高的瘋子,也不是能想往出跑就往出跑的,真當門口的兵是吃干飯的呀。
可是,馮高他就是跑出去了。
惜月覺得不太對勁。
所以,惜月回辦公室收拾了一下,就去頭號懷疑病號蔣錫城的病房了。
蔣錫城正無聊著呢,他現在就是一個被碼頭軍火走私爆炸波及的一個傷員倒霉蛋,所有的證據都分發到柯岸還有蔣琰司令那里去了,秉持著做戲要做全套,所以蔣錫城就只能先這麼待在病房里了。
蔣四兒被老爺子叫過去使喚了,老爺子丟過來一個狐貍似的二哥蔣錫年來“照顧”他,他不覺得自己需要照顧,但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不知道為什麼,自家二哥今天看著傻乎乎的 ,看著自己的眼神里充滿了——同情。
蔣錫城被他看的毛毛的,問他怎麼了,他也不說,同情的眼神一直存在,讓蔣錫城不自在,就只好用嫂子 、侄子、小侄女肯定需要自家二哥的照顧,自己就傷了個胳膊,沒什麼大礙,所以二哥你快走吧的理由,將蔣錫年給打發回家了。
結果,蔣錫年走了,走的很利索,沒了同情的眼神盯著的蔣錫城卻莫名的無聊。
病房外肯定有自己手下的兵,但是吧,作為一個少帥,他總是要保持一定的神秘感的。
所以,無聊了怎麼辦?只能憋著唄。
正在蔣錫城掐著時間算惜月什麼時候上班,什麼時候能查房查到自己的病房來的時候,惜月推門進來了。
“月月,你可算來了!”最近蔣錫城在研究怎麼換一個比較親昵的稱呼惜月比較好,心里換了好幾個,之前一溜的叫出來過一次,但是惜月對于這個毫無表示,所以,今天,這個閑下來的事件,蔣錫城覺得是時候該開始試驗 稱呼了。
“月月?你抽了?”惜月老人、地鐵、手機:“先不說這個稱呼叫起來怎麼樣,我八個姐姐一個妹妹都可以叫月月,就連九月也可以叫月月,你這一嗓子叫出去,誰知道你叫誰呢?”
“那我換一個,惜惜?小惜?”蔣錫城馬上就換了備用方案。
惜月檢查了一下他的傷口,然后說:“你還是叫我小蔣吧,大蔣。”
突然間換稱呼,惜月總覺得怪怪的。
蔣錫城對惜月的叫法一直都是直接叫“惜月 ”,或者叫“小蔣同學”,這也好幾年了,惜月早就習慣了。
其實惜月也明白他為什麼想要換稱呼,之前在蔣琰司令的壽宴上說可以試試,看他表現之后,這家伙就致力于找一個更加親昵的方式相處,不過因為兩人都忙,所以一時半會兒沒有顯現出來。
現在他這屬于負傷休假,時間一下子空出來了,兩人還屬于天天都能看見對方,可不就有時間走感情線了。
“不好聽嗎?”蔣錫城用右手拉住惜月的袖子搖啊搖。
“門沒關,”惜月摸了摸蔣錫城手感極好的頭發,說:“你在你的兵面前的威武嚴肅的形象不要了?”
蔣錫城側頭一看,果然門沒有關,他都能看見門口站的人的臉了,一秒鐘正襟危坐,但話題還在稱呼上面:“所以,是我想的稱呼不好聽?”
“是小蔣真的只有你叫。”惜月回答:“叫我惜月的人比較多,醫院里都叫我小蔣醫生或者蔣醫生。月月嘛,指向不明,不好;惜惜,聽著像是辣椒吃多了在倒抽氣;至于小惜,這麼叫起來,我總感覺是四哥在叫我,而且下一秒巴掌就要落到腦袋上拍了。”
“好吧,小蔣。”蔣錫城聽了惜月的解釋,妥協了,但是心里想的確實要加快速度,盡快把人娶回去,這樣就不用糾結什麼叫法了,直接叫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