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著他身上穿著的病號服,錢志偉覺著這家伙別不是得了什麼絕癥,然后沒人管他,跑來想要賴到自己家。
這樣的話,那是更不可能讓他進屋了。
馮高看著錢志偉寸步不讓的架勢,知道自己想要進屋的冤枉是無望了,心里想法一轉,倒是想要再叫兩聲,最好能把錢芳茹給叫出來,但是看著錢志偉,又想起他那沙包大的拳頭,慫了。
他確幸,他要是再干叫,錢志偉絕對能大拳頭打他。
“我,我就是想嬌嬌了,也知道自己錯了,所以想來看看芳茹她們。”馮高覺得自己丟不起這個人,便就囁嚅著說了這麼一句話出來。
錢志偉一臉“你拿我當傻子”的表情看著馮高,過了一會兒之后才說話:“馮高,你是真的覺得我很好騙是吧?”
說完之后,拎著馮高的后脖領子往邊上一丟:“你他娘的最好和老子說實話,咱們兩家現在可是一點關系都沒有,我可沒有耐心聽你瞎比比。”
馮高被丟的摔得屁股生疼,但是看著看著近在咫尺的錢志偉,硬生生的憋的沒有敢露出什麼憋的表情,甚至還掛上了一些難看的笑:“我真的就是想嬌嬌了,她畢竟也是我唯一的孩子嘛。”
要放平常,錢志偉遇上馮高,就算他說再多,也不會認真聽,但是今天是一大早遇上了莫明其妙來自己家門口發瘋的馮高,就勉強的認真聽了聽。
“唯一的孩子?”錢志偉抓住了馮高話里的重點,嗤笑出聲:“唯一的孩子。感情你那個真愛楚玉娥生的那兩個孩子,都不是你的種啊?”
這是馮高自己的丟臉事,錢志偉可沒有要替他壓低聲音的意思,抓住重點,適當聯想,然后就把猜測大聲的說了出來。
周圍趴在墻頭上的鄰居有的看過小報,注意過昨天的報紙上寫的有這個的笑的很收斂,而不知道的那些,現在聽著這話,直接一副吃到大瓜了的表情。
門內,因為將軍和彪子沒有再叫而出來想要看看是不是舅舅回來了的錢嬌嬌驚的張大了嘴巴。
馮高不知道自己想要隱瞞的事情已經見了報,雖然注意到的人不多,但也不是沒有,所以這會兒見錢志偉那麼大聲的把自己的丟人的事情給說了出來,也不管什麼怕不怕錢志偉了,一把拉住錢志偉的胳膊,壓低聲音說:“大舅子,你小聲點!”
“誰是你大舅子!”錢志偉甩開馮高的手,看著他身上有些臟了的病號服,笑的很微妙的說:“你該不會是沒了生孩子的功能,所以現在跑到我家來,想要求你唯一的孩子,和給你生了唯一的孩子的我妹妹回心轉意吧?”
不得不說,錢志偉的猜測很是準確。
馮高聽完錢志偉的話,臉“唰”的一下白了。
“看來我是猜對了。”錢志偉舔了舔后槽牙,轉了轉手腕,一拳頭朝著馮高就揮了過去:“你他媽做哪門子的白日夢呢?生不了孩子了,之前養的孩子都是別人的,就跑來找我妹妹,你真以為你馮高有什麼好的?以為你們馮家是什麼金窩窩呢?我告訴你,嬌嬌她姓錢,和你斷了親的,可不是你們馮家的人。”
馮高本來就沒有什麼戰斗力,只能被錢志偉吊打的分。
而錢志偉?早就想打他了,現在有這麼個機會,當然是好好教訓他一下。
門內的錢嬌嬌在聽明白這個渣男生父來的原因和打算之后,雖然不在意了,但是還是心里不舒服的,憋著一口氣回了屋,然后提起電話報了警。
這樣子的人,莫明騷擾,巡捕房的人和舅舅相熟,一定能請他好好“喝茶”。
門外,錢志偉打痛快了,沒把人打死,留了一口氣,保準能救活的那種。
他剛收手,不遠處就跑來兩伙人,一伙是巡捕房的,一伙是蔣家軍的。
“錢教官!”錢志偉現在還兼職著蔣家軍里士兵的訓練工作,所以蔣家軍的士兵見了他,都是要叫一聲“教官”的。
錢志偉在回來的時候,就已經發覺這附近有蔣家軍的人,之前還沒想到為啥,現在看來,是送人來給他出氣了。
“錢先生。”巡捕房的人也客客氣氣:“您家報警說有人私闖民宅,原來是這個啊。”
錢志偉點點頭,然后說了句“麻煩了”,就目送著人都走了。
兩伙人帶著馮高剛一離開,錢家的大門就打開了,錢芳茹拉著錢嬌嬌站在那兒。
“大哥,進來吃飯吧,今天早上吃小餛飩,吃完嬌嬌還要去上學呢。”
臉上是溫柔的笑,絲毫沒有被馮高的鬧一場影響到心情。
“好,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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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高就這麼像死狗一樣被拖了回去,巡捕房的人暫時沒有把他帶走,他是需要關押,但是總不能讓他活不到進監獄的時候吧?
被丟回華陽醫院,傷口處理了之后,人被扔回了病房。
惜月好奇,去看了一眼,嘖嘖感嘆,這家伙,打的臉上都快成調色盤了。
而另一邊袁老太太她們那個病房里,終于又醒了的楚玉娥咬牙切齒——等她能起來了,她一定要去打死馮高!下手那麼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