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天,效果這麼好的嗎?”姜女士其實清楚什麼跨南瓜、吃南瓜的都不過是求個心安,惜月提出來把南瓜蒸了給蔣少盡吃的時候,姜女士說這是個好主意,不過一來是捧閨女的場,二來是最近看著神思恍惚的蔣少盡看煩了,僅此而已。
想著給他一頓吃個大南瓜,下回還有什麼難過的地方,就能主動說出來或者消化掉了,但是,這生龍活虎的樣子,是一個南瓜吃撐了,想開了,直接跳過正常飛向活潑潑了?
姜女士拍拍胸口:天爺啊,好好的兒子,怎麼越長越忐忑了,不是極度裝深沉,就是飛快撒歡。這不就是靜若呆子,動若瘋兔嗎?
“蔣少盡!我今天不把你頭發全都剃光,我就和你姓!”
姜女士拍著胸口的手都還沒有放下來,落后蔣少盡幾步的惜月頂著一頭亂糟糟的頭發跑了進來。
“哎呦我的小祖宗!”因為惜月穿著高跟鞋,所以跑起來的速度不算快,姜女士穩穩當當的把她攔了下來:“你這是怎麼弄的?你穿著高跟鞋呢,不怕崴腳啊?”
惜月被姜女士攔住,可以說是急剎車站定,這讓她本來就被蔣少盡弄亂了的頭發愈發的雪上加霜。
“媽!你看我哥他給我頭發弄的。”惜月毫無負擔的和姜女士撒嬌告狀。
“哎呦呦可憐見的。”姜女士不怎麼走心的扒拉了幾下惜月的頭發,很可惜,并沒有扒拉順滑,有些尷尬:“要不,你先上去洗個頭,把頭發通一通?”
“好,”惜月點了點頭,然后往客廳那邊望了望,發現蔣老爺在抱著少起玩拼圖,本應該和蔣老爺在下棋的蔣錫城人不知道跑到哪兒去了,想到蔣錫城說今天打算“離家出走”來著,惜月問了一句:“對了媽,大蔣呢?回家了?”
姜女士指了指少起:“你弟弟非要你爸陪著玩拼圖,小城先上樓去了。”
“哦。”惜月又點了點頭,然后往樓上的臥室走。
走到二樓接三樓的拐角,惜月遇上了要往蔣少盡書房那邊走的蔣錫城。
“哇哦。”蔣錫城挑著眉毛看著惜月,并對惜月的“新”發型做以評價:“這個發型很狂野,有天蒼蒼野茫茫的意境。”
這家伙向來間歇性嘴賤,惜月聽完他的話,并不是很想搭理他。
“讓讓,大蔣同學,擋路了。”惜月扒拉開擋了道的蔣錫城,踩著高跟鞋,步伐“清脆”的往樓上去了。
“這丫頭,生我氣了。”剛剛一直沒從書房里出來的蔣少盡打開門出來了。
“少盡哥。”蔣錫城與他打招呼。
蔣少盡點點頭:“你來找我是有什麼事情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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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那天從蔣少盡的話里聽出來蔣少盡對于自己這個“半夏”的疑惑與為難,惜月是打算短時間之內不去給他的小據點送東西了。
這一進年關就開始下雪,雪下的還是挺大的,惜月騎上她心愛的小電驢出行,雖然方便行走,但卻容易留下印子。
而且,惜月怕蔣少盡對于抓“半夏”這個人有著深深的執念,畢竟自己都干過人家換了據點還能準確無誤的找的新的地方的事兒,這麼一看,蔣少盡派人守著他們的新據點,等著甕中捉鱉的可能性非常的大。
惜月不喜歡陷入被動的局面。
所以,她干脆就暫停了一部分興風作浪的行動。
蔣少盡那邊呢,在和蔣錫城于書房之中聊過了之后,兩人達成了某種默契,現在心情好著呢。
只不過就算好著呢,他也沒有忘記叫手下的組員在小據點附近租了房子蹲“半夏”,他雖然覺得可以順其自然發展,但是情報組織在工作之中必須要保持高度警惕,像“半夏”這種曾經有過,然后早不到下落,現在又突然出現的,總得確定一下才心安。
得虧是惜月換了策略,不然的話,早就被埋伏在小據點附近居民宅的蔣少盡的組員給活捉了。
小組成員那邊沒有進展,報上來的情況蔣少盡看了直搖頭,但經過南瓜大餐和自家妹妹的各種道理的洗禮,他已經不覺得事情進展的快慢對自己的生活有什麼影響了。他淡定的說了句“知道了”,然后就干自己的事情去了。
離除夕夜越來越近,年味兒也就越來越濃,惜月有假期,早兩天就在家里呆著了,陪姜女士巡鋪子,或者跟著耿媽去置辦年貨,那過的叫一個美滋滋的。
“今年咱家過年少了個人,感覺不如去年熱鬧了似的。”姜女士指揮完門口的人掛燈籠,然后披著她的毛披肩就進來了,屋里燒的有地龍,比外面寒風朔雪的好的不止一點半點的。
姜女士說的少的人事蔣錫城,蔣錫城去年春節的時候是在眉山公館過的,相比于蔣少盡和惜月兩人,蔣錫城在大家的眼里都是“挺好一喜慶孩子”。去年的時候,他帶著少起滿屋的玩兒,不僅他們玩,還要帶著家里人也一起來玩。這麼一來,可不就是熱鬧的不行嘛!
“大蔣有家人,總得和蔣伯伯好好過年吧?”惜月撥弄著小泥爐上烤著的砂糖橘,然后和姜女士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