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切面劑子,再抹油酥,團成面團,搟成均勻的薄餅。
肉餡用肥瘦剛剛好的豬肉,切成肉絲,加香菇丁,胡蘿卜丁熱油鍋翻炒,放入鹽醬油還有她自制的雞粉等調料,翻炒均勻,鏟出來晾一會兒,然后用搟好的薄餅,包肉餡。
包好后,再搟一下,搟成長條形,鍋里放油,開是煎。
孟晚陶對于做各種餅,早就駕輕就熟,同時在鍋里煎三個餅還不耽誤繼續做新肉餅。
等煎至兩面金黃,出鍋,從中間切開,滋滋流油的香酥肉餅就做好了。
別說最貪吃的小瓷,就是宮玨,眼睛都微微亮了下。
孟晚陶一邊利落地煎肉餅,一邊盛魚丸湯,讓她們去院子里收拾桌椅碗筷,準備吃飯。
一說到吃飯,小瓷跑得比誰都快,麻利地就把桌子收拾好了。
大棗端著一砂鍋魚丸湯放到桌子上,小瓷已經飛快地把碗拿了出來。
雖然做飯掌勺的是最忙的,但也沒忙到腳不沾地,吩咐了她們之后,孟晚陶給鍋里在煎的餅翻了個面,就拿了一塊案子上剛且的肉餅,遞給宮玨。
“嘗嘗,”她道:“不知道你的鹽味,沒放太多鹽,也不知道你喜不喜歡。”
冒著熱氣和醬汁的肉餡、烙得金黃的酥餅皮,看著就讓人食欲大增。
他雖挺想立馬嘗嘗的,但面上依然保持著該有的穩重。
“嗯,”從孟晚陶手里接過,他道:“看著很不錯,多謝。”
孟晚陶忙著煎餅,笑道:“不客氣。”
肉餡鮮嫩,餅皮酥軟,咬上一口,果然跟想象中一樣,唇齒生香。
宮玨都不記得自己有多久沒吃到讓他這麼開心的食物了。
看似‘慢條斯理’實則速度一點兒不慢地吃完了手里的餅,抬頭的時候,正好對上孟晚陶回頭的視線。
她眉梢眼角都蘊著笑意,沖他嫣然一笑:“吃完啦?”
哪怕穿著圍裙,拿著鍋鏟,都掩蓋不了她的美。
還美的格外有鮮活力。
“喏,”孟晚陶把小籮筐塞到宮玨手里:“端出去罷,馬上就吃飯了。”
宮玨:“……”
他低頭看了眼手里裝了滿滿一小籮筐肉餅的籮筐,嘴角輕輕勾了勾。
原本還以為,她會再給自己拿一塊呢。
多少年沒人敢這麼使喚他了?
剛轉身走出廚房,就聽到身后傳來一聲:“想吃多少自己拿就是,別客氣啊。”
饒是宮玨還沒吃‘飽’,聽到這句后,他也沒有拿肉餅,而是等孟晚陶最后一鍋出鍋了,坐到飯桌上,他才伸手去拿。
“這個……”孟晚陶先給宮玨盛了一碗魚丸湯:“肉餅也會有點干,配著湯吃。”
宮玨想喝這鍋湯想很久了,只是見她們沒人動,還以為有旁的東西要放,就沒動湯。
他舀了一勺,湯很鮮,魚丸也很勁道很嫩。
孟晚陶做了這麼會兒的飯,這會兒不大餓,就先喝了一碗湯,這湯,她還算滿意。
見宮玨喝了一勺湯,吃了一個魚丸后,便沉默不語,她奇怪道:“怎麼了?吃不慣麼?”
“沒,”宮玨放下勺子,抬頭看過來:“很不錯。”
孟晚陶笑笑,沒再說話。
宮玨靜默無言地又吃了一會兒,而后抬頭看向喝了一碗魚湯,在緩神的孟晚陶。
“真的很不錯。”他道。
孟晚陶笑得眼睛都瞇了起來:“喜歡就多吃點,鍋里還有很多呢。”
喜歡?
宮玨眉心微微動了動。
他喜歡面前的魚丸湯麼?
好像并沒有,他只是覺得味道還不錯。
喜歡這個詞,就不曾在他的人生里出現。
正細細揣摩著孟晚陶剛剛的那句‘喜歡’,就聽到小瓷開心道:“我也喜歡!這魚丸湯太好喝了!魚丸也好吃!小姐我們明天還吃好不好!我明天一早就和小棗一起去逮魚!”
這話,孟晚陶聽了不知道多少次。
每次做個什麼吃的,她就說明兒也要吃,明兒做了新的吃食,就嚷嚷著新的更好吃。
喜新厭舊,表現得淋漓盡致。
“明兒的事,”孟晚陶終于緩了過來,拿起一個肉餅:“明兒再說。”
肉餅和肉餡餅的區別就在于,一個是看得到的肉絲或肉塊,一個是肉餡。
各有各的好。
孟晚陶就挺喜歡吃肉餅的。
可能是小時候過得太慘了,別說吃肉,就連吃飽飯都是奢望,以至于每次吃肉,她都要大塊大塊地吃,才覺得是在吃肉。
孟晚陶吃一個肉餅飽了,小籮筐里還剩了幾個,便想著等會兒給宮玨包起來帶回去當宵夜好了。
少年人飯量大。
夜里餓了,就他院子里那些黑心的下人,肯定沒人給他弄吃的。
到吃完了飯,宮玨都沒想明白‘喜歡’到底是什麼。
孟晚陶哪里知道她隨口一句,就讓宮玨沉思了這麼久。
天色已經很晚了,兩家莊子離得不算遠,自然沒有留客一說。
孟晚陶讓小瓷去點了個燈籠,她親手把剩的幾個肉餅,全給宮玨包了帶回去:“這是今晚上的肉餅,這是江米條,還有一些炒花生,你帶回去吃罷。”
看著一兜兜精心打包的紙包,宮玨心底生出一股奇異的感覺。
“路上慢點,”孟晚陶把人送到門口:“你有時間的時候,可以到這邊來跟我們一塊吃飯。”
她這麼大個莊子,管張嘴吃飯還是很輕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