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晚陶笑了:“那我就多做點,等會兒一會兒吃個宵夜。”
這一句話,讓她們仨都笑瞇了眼睛。
時辰已經不早了,尤其宮玨還未用晚飯,孟晚陶說做便做。
山藥洗去表面泥土,削皮,切塊放蒸籠上蒸。
蒸山藥的間隙,孟晚陶開始準備等會要用的菜。
她打算放點肉絲,營養均衡一些。
瘦肉洗凈切絲,用黃酒姜絲少許鹽腌一下。
小蔥洗凈切成蔥花備用,再洗點菠菜備用。
山藥蒸熟后方盆里碾碎,加面粉少量水和成稍硬的面,面醒發時,攪攪腌著的肉,差不多的時候,加少許淀粉攪勻,等會兒備用。
面醒好后,揉成光滑的面團,然后分面劑子團成不粗不細的長條,準備四五根筷子并排放案板上,長條放到這幾根筷子上,再取一根筷子,用另一端按壓住少量面,往微端使勁一滑,一個面魚就出來了。
“……其實還有更簡單一些的做法就是用剪刀剪,”孟晚陶一邊做面魚,一邊道:“只是今兒天色晚了,懶得再找個新剪刀,用筷子這樣倒也不算很費事,做出的形狀也好看。”
小棗在一旁站著,認真學習。
“用剪刀做出來的,”孟晚陶手上速度很快,就跟耍什麼似的,不一會兒功夫就做了辦案板,她收進另一個篦子上,繼續:“也叫剪刀面。”
小棗一邊聽一邊記一邊點頭。
等做完了面,這邊便開始起鍋燒油。
油熱,放蔥姜花椒爆香,然后下腌好的肉絲,炒五分熟,加水。
水開,下面魚。
大火煮三四開,放菠菜熄火,加調料調味,最后撒蔥花,出鍋時,加少許醋。
酸湯山藥面魚便做好了。
現在也沒西紅柿,有西紅柿的話,用西紅柿是做西紅柿湯面魚味道是最好吃的。
不過現在這樣也很可以了。
盛出來后,再根絕個人口味,加芝麻油。
芝麻油只需加幾滴香味便充斥在整個呼吸間。
孟晚陶不是很喜歡吃芝麻油,相比而言她更喜歡吃醋,就又加了兩勺醋。
宮玨看她沒加,他便也沒加,還學著孟晚陶又在自己碗里加了些醋。
見孟晚陶又加了自己用茱萸等做的辣椒,便試探著問:“那是什麼?”
“辣醬。”孟晚陶道。
辣醬?
宮玨從未聽過這種東西。
見他一直盯著,孟晚陶遞給他:“你要嘗嘗麼?”
宮玨接過。
“有點辣,”孟晚陶道:“少放點。”
宮玨:“?”
他嗯了一聲,放了小半勺。
孟晚陶示意他攪拌一下,再吃。
辣醬一到碗里便散發出刺激的味道,不過確實挺香的,他用勺子吃了一口。
辛辣刺激,很過癮。
“好吃罷?”孟晚陶一臉得意:“我特制的變態辣。”
宮玨辣的臉上很快就出了一層薄汗,就連一直蒼白的面色,都浮現了淺淺的紅暈。
瞧著好看極了。
尤其是眼睛也泛出淚光后,雙眸濕漉漉的,看著就更好看了,與之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天差地別,看著又乖又軟,讓人很想捏臉。
孟晚陶捏了捏手里的勺子,把心底又泛起的‘捏臉’的欲望壓了下去。
“有一種番邦來的植株,”孟晚陶一邊吃一邊道:“叫番椒的,那個結的果子可以吃,辣味比這個更正宗,今兒進城想看看有沒有,不過沒找到,番椒可以做的菜可多了……”
聽出她嗓音里深深的遺憾,宮玨抬頭看了一眼。
見她臉上遺憾更濃,宮玨想了想,剛要說他幫她找,但轉念一想,還是沒把這話說出口,等找到再說,就當是個驚喜好了,她一高興,說不定就會用那個番椒給他做許多好吃的。
這麼一想,宮玨就更加迫不及待了。
能讓她都這般惦記,定然是這世間的極端美味。
孟晚陶她們在半下午時,是吃了飯的,這個時辰其實并不怎麼餓,孟晚陶吃了一碗,就沒再吃了。
面魚煮過后,滑軟彈脆,肉絲沾了淀粉了,保足了水分,又鮮又嫩,喝一口熱烘烘的酸湯面湯,整個人都跟著暖和起來,宮玨連吃三碗。
小瓷吃了兩碗,本來也想再盛一碗的,但看小姐正笑吟吟看著她,便撓了撓頭,沒再吃。
“我、我不吃了……”她放下碗,跑出來:“我剝核桃仁,明天做琥珀核桃仁!嘿嘿。”
大棗小棗每人也吃了兩碗,鍋里最后剩了半碗湯,宮玨原本已經吃得很頂了,看著那半碗湯,想了想:“給我罷。”
孟晚陶心想,這到底在外面站了多久?
不會是連午飯都沒吃罷。
這般想著,她看了看宮玨面色,看著他把最后半碗湯喝完,孟晚陶故作隨意地問了一句:“你中午吃了什麼?”
宮玨本來就吃得很撐,又多喝了半碗湯,聽到這話一怔。
他想了下,剛要編個慌,說中午吃的是鴨湯小菜,就聽到孟晚陶道:“沒吃麼?”
宮玨:“……”她怎麼知道?
孟晚陶眉心動了動,哎,竟然真的沒吃。
是又被針對了?還是一直在這邊等著忘了吃飯了?
“吃了。”宮玨道。
見孟晚陶對上他的視線,他面不改色一本正經道:“吃的老鴨湯。”
孟晚陶眨眨眼:“哦,吃了就好。還以為你沒吃午飯呢。”
宮玨固執地道:“吃了。”
平日里他并不是不吃飯,只是偶爾心情不好,再加上對送來的吃得沒興趣,就不怎麼愛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