買了炸三角糕,小瓷還在憤憤不平:“為什麼都反對他們啊,為什麼就不能讓他們在一起呢……”
孟晚陶吹了吹三角糕的一角,咬了一口,道:“因為偏見。”
小瓷原本只是自言自語自己嘀咕,聽到小姐這麼說,抬頭看過來:“什麼偏見?”
孟晚陶沒回答她,而是道:“快別嘟囔了,等會三角糕涼了就不好吃了,剛出鍋的三角糕才是最好吃的!”
小瓷馬上就被轉移了注意力,埋頭趕緊吃手里的三角糕,不再嘀嘀咕咕。
孟晚陶手里的三角糕炸的有點老了,她吃了幾口,就不太想吃了。
蘭姨一直注意著她,見她吃了兩口就不吃了,以為她是想起了父母心里難過,便對她道:“沒事的時候,多來看看蘭姨,蘭姨帶你去吃好吃的,玩好玩的,過幾日有廟會,你進城來,蘭姨帶你逛廟會去,小姑娘家家的,還是多多熱鬧熱鬧最好。”
孟晚陶對玩的沒什麼興趣,但吃的還有廟會,她還是很有興趣的。
廟會熱鬧,人也多,正好可以看看都有些什麼吃食,綜合學習一下,順便改進改進自己的手藝,到時候開鋪子了,心里更有底。
廟會就在五日后,孟晚陶一口應下。
過了霜降,天是一天比一天冷,孟晚陶帶著小瓷她們去成衣鋪買冬衣,原本是要去臨街的成衣鋪的,那邊會便宜些,但正好經過平邑街的啟天綢緞莊。
鎏金招牌在陽光下極晃眼,鋪子又大,孟晚陶往里面看了好幾眼。
這樣的地段,這樣氣派的鋪子,也不知道她什麼時候可以擁有。
正四下打量著,孟晚陶視線落到柜臺左后邊一件湖青色男式素錦長袍上。
眼前閃過宮玨那張臉,她自動把那張臉按到長袍上,覺得他穿著應該很好看,料子瞧著也不錯。
就是……
她微微皺起眉頭,這樣的地段這樣的店鋪,肯定不便宜。
見她盯著綢緞莊看,蘭姨便道:“走,進去看看,他們家的料子都是時新的款式,應當會有你喜歡的。”
孟晚陶推卻不過,只得跟在蘭姨身后進了鋪子。
她沒打算在這家買。
太貴了,沒那個必要,她平日里又不用應酬社交,買那貴得要死的料子,實在沒必要。
眼睜睜看著孟晚陶進了啟天綢緞莊,宮玨沖李渠點了下下巴,李渠馬上就明白了,隱匿著身形,從后門進了綢緞莊。
結果,他剛進了鋪子,還沒來得及安排掌柜的給孟晚陶行方便,就聽到孟晚陶帶著人走了。
李渠:“…………”
主子不會懷疑是他使壞,把人趕走了罷?
他一臉謹慎地回到主子身邊,正要請罪,就聽到孟晚陶壓低了的嗓音,從人群里傳來——
“那家店里的衣服都太貴了!”她一點兒都不扭捏,直白地跟蘭姨道:“花十幾兩銀子買套冬衣,太浪費了,十幾兩,我在臨街那邊,能買三套呢,搞搞價都夠我們四個一人一套的了,我也不是什麼千嬌百貴的貴女,錢還是要花在刀刃上。”
一句話都還沒來得及說,就先聽孟晚陶說了一堆的云蘭,只得無奈笑笑:“好罷,聽你的。”
她雖也不差一套兩套衣服的錢,可過日子畢竟還是長久的事。
孟晚陶這麼想,她既欣慰,又心疼。
唯一的安慰就是,孟晚陶并不在乎享受不了伯爵府小姐該有的福氣,在莊子里過得還很開心,在她看來,平平淡淡,也沒什麼不好。
有了這一個小插曲,再往臨街的成衣鋪去的時候,幾人神色都很輕松。
就連李渠神色都松弛了不少。
這就不能怪他辦事不利了,是孟晚陶壓根就沒打算在他們鋪子里買衣服!
大家都很開心,只有宮玨臉色不是很好看,尤其是看到她踏進臨街鬧哄哄的成衣鋪時,眉頭都皺了起來。
現在快要入冬了,成衣鋪的生意也非常好,人多不打緊,孟晚陶一點兒都不介意,她給自個挑了一套,又給小瓷大棗小棗每人挑了一套。
結賬的時候,蘭姨非要付錢,被孟晚陶早早交代過的大棗小棗一起拉胳膊的拉胳膊,抱腰的抱腰,給攔住了。
“我有錢,”從成衣鋪出來,孟晚陶湊到板著臉,很是不高興的蘭姨身邊,沖她笑瞇了眼睛道:“蘭姨也不要總把當小孩子看,我已經長大了,現在都管著一個莊子呢,我很有錢的!”
蘭姨被她這句‘我很有錢的’給逗笑了。
單論資產,孟晚陶確實也算得上有點錢的,畢竟那莊子可值不少錢。
只不過,那莊子也是前一陣才落到她手上,她手里錢銀有限,才想著幫襯一下,等收了一季收成,她就能好過得多,沒想到這丫頭這麼倔!
真真是跟她娘一樣一樣的。
罷了。
云蘭在心里嘆了一口氣,她要自己買就自己買罷,等過年了壓歲錢多給她包一些。
其實臨街的衣服也不便宜,只是跟啟天綢緞莊比著顯得便宜,她的那套料子略微好一些,四套一起七兩二錢銀子,在普通人家已經算頂頂好的冬衣了。
孟晚陶自己很滿意的,從成衣鋪出來天色已經不早了,鑒于現在太陽一落山就就挺冷了,她便拒絕了蘭姨一起吃了飯再回去的盛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