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蘭想留她,又怕她走夜路,便沒再堅持,親自把人送出了城這才回去。
宮玨見孟晚陶出城了,他要回王府取點東西,命李渠跟著。
李渠很奇怪,平日里無論取什麼,都是他去的啊,哪怕是私章、象征主子身份的令牌,都是他取,這是取什麼東西,重要到主子親自回王府?
李渠百思不得其解,也不敢問,更不敢追過去,只能領命跟著孟晚陶。
只不過,馬車剛走出城,就停下了。
孟晚陶從車里出來:“你們在這兒等我會兒,我去藥堂抓副驅寒散,馬上就回來。”
這如何使得。
大棗作勢就要下車跟著,被孟晚陶給攔住了:“都給我坐好了,我馬上就回來。”
就連小瓷她都沒帶。
三人沒辦法,只得坐在車上焦急地等著。
李渠是覺得有點奇怪。
去藥堂抓驅寒散多正常的事,為什麼不帶著丫鬟?
這舉動分明是有貓膩!
李渠一下就警覺起來。
尤其是看到孟晚陶去的方向壓根不是藥堂,他臉色就更凝重了。
眼底還帶著隱隱的興奮——終于讓他逮著了!
孟晚陶走得很快,小瓷她們等久了肯定會進來找她,她得速戰速決。
是以,她步子快的都可以算得上小跑了。
在人群里穿來穿去,很快就到了剛剛買冬衣的成衣鋪。
看著這一幕,李渠微微瞇眼。
去而復返,還特意甩開了所有人,不是有鬼是什麼?
他默默記下成衣鋪的位置,只等天黑過來查看。
孟晚陶哪里知道有人一直盯著自己,她趕時間,忙得很。
到了鋪子,拿了剛剛看上的一件斗篷,直接去找掌柜的付賬。
掌柜的還記得她,兩人你來我往,孟晚陶便以三兩銀子拿下了這個兔毛斗篷。
急匆匆包好后,孟晚陶就拎著一個粗布包裹快步朝城門口走。
李渠記下了掌柜的臉,在成衣鋪外留了個記號,這才又跟上孟晚陶。
孟晚陶出城的時候,小瓷她們都急得不行了,正要進城尋她呢。
“走罷,”孟晚陶拎著大包裹上馬車,臉上都帶著笑:“得快著些,要不然走到路上天都得黑了。”
小瓷好奇地看了眼她放到身后的包裹:“小姐你不是去抓驅寒散了麼?”
孟晚陶點點頭:“嗯。”
小瓷指著那包裹:“這麼多啊!”
孟晚陶笑意盈盈,繼續點頭:“嗯。”
小瓷:“?”
她瞧著也不像啊,但小姐說是就是罷,她便不問了。
她不問,大棗和小棗更不可能問了。
緊趕慢趕,回到莊子的時候,太陽還沒落山,也算剛剛好。
從馬車上下來,孟晚陶特意朝院門口的棗樹下看了看。
沒人。
門口也沒人。
她松了一口氣,但不知道怎地,松了一口氣的同時,也有絲絲的失落。
但很快這股情緒就被小瓷的‘我們晚飯吃什麼呀’給揭了過去。
沒等孟晚陶開口,就聽小瓷又道:“要不然還吃韭菜疙瘩湯罷,我還想吃!”
“行罷,”孟晚陶被她這樣嚷嚷的也有些想吃了,便道:“昨天韭菜剩的不多了,你再去割點回來,我把東西放一下。”
把買回來的東西拎進屋里后,孟晚陶出來又朝院門口看了看。
還是沒人。
她特意走出來,朝著東南方向看了看。
“小姐是怕小瓷偷懶麼?”大棗打了水,見孟晚陶一直在門口張望,笑著道:“要不,讓小棗跟過去催催她。”
孟晚陶收回視線,沖大棗笑笑:“不用,為了晚飯,她可不敢偷懶的。”
話落,她進了廚房,眉心微微蹙了蹙。
奇怪。
今天怎麼還沒來?
她挽了袖子,打算把昨天剩的韭菜處理一下,可怎麼想怎麼不對勁。
最后她把刀往案子上一拍,解了圍裙就對進廚房來幫著打下手的小棗道:“我出去一趟,晚飯你來做。”
小棗:“小姐,我……”
“昨兒都教你了,”孟晚陶邊朝外走邊道:“大膽做,你有天賦的!”
小棗原是想問小姐有什麼事,吩咐她去就行,聽到這話,立馬干勁滿滿,在心里發誓一定要把晚飯做好。
孟晚陶回屋拿了包裹就往外走。
大棗看見了,正想問呢,就見小姐快步出了院子,想著小姐沒吩咐她,這又是在自家莊子,她便也沒跟上。
孟晚陶出了院子步子走得飛快。
她刻意避著小瓷,是以小瓷拿著韭菜回來的路上,兩人也沒碰上。
到了宮玨莊子上,孟晚陶有些詫異,怎麼感覺今兒這麼安靜呢?
她上前敲門。
跟李渠換了班,盯著孟晚陶的老六:“?”
主子還沒回來啊!
這要怎麼辦?
他去開門?
可開門了說什麼啊,說主子不在?那還開門干什麼?
孟晚陶敲了好一會兒門,也沒人來開門。
不在?
她墊起腳想朝里看一看,無奈身高有限,踮起腳也什麼都沒看到。
敲了這麼久都沒反應,應該是真的沒人,算了,明天再來罷。
她轉身正要離開,身后傳來嘎吱一聲——
她回頭,看到站在門口開門的宮玨,展顏一笑:“你在家呀?”
剛回來的宮玨,面不改色:“嗯,剛睡著了,沒聽到。”
話落,他側身:“進來。”
孟晚陶快步朝他走過來,但并沒有進院子,只把手里的包裹往他懷里一塞:“今天進城,給你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