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瓷想了想,點點頭:“哦。”
孟晚陶剛松一口氣,就聽小瓷又道:“那小姐喜歡公子嗎?”
孟晚陶:“………………”
小瓷繼續自顧自地道:“我看小姐一直都很照顧公子啊,做了吃的特意給他送去,還經常做著他的飯,公子也愿意幫小姐很多忙,昨兒還送了好幾盆番椒呢,那番椒可不便宜的。”
孟晚陶黑著臉:“不喜歡,少胡言亂語,再亂說,今天你別吃飯了。”
一聽不能吃飯,小瓷馬上閉嘴,埋頭繼續干活。
知道孟晚陶到這邊菜地,離莊子近,打算過來看看,卻正好聽到孟晚陶和小瓷這段對話的宮玨:“…………?”
45. 質問 宮玨:“你為什麼要對我這麼好?……
孟晚陶冷靜了會兒, 覺得剛剛跟小瓷說的話有歧義,便又解釋道:“不是那種討厭的不喜歡,而是, 不是你想的那種喜歡,我和他只是朋友,就像你和小棗大棗也是朋友一樣。”
拔扁豆苗的小瓷, 抬頭看了小姐一眼,皺著眉頭想了想,最后‘哦’了一聲。
這一聲哦,直接把孟晚陶哦毛了。
哦是什麼意思?
是懂了還是沒懂?
因著剛剛的話題有些敏感,孟晚陶不像往日那般鎮定, 略顯急躁了些,她直接站起來, 想跟小瓷把話說得更清楚一點兒, 還沒張口, 眼風里仿佛瞥到一個人影, 她詫異地朝著右前方看去。
空蕩蕩一片曠野, 壓根沒半個人影。
她眉心緊擰。
看錯了?
可她剛剛明明眼風里看到了宮玨的身影啊, 真看錯了?
她又四下看了看, 什麼人都沒有,連存在的痕跡都沒有,倒是樹葉被深秋的風吹得嘩啦啦響。
她抿了抿唇, 收回視線, 只當是太緊張了出現了幻覺。
小瓷見她突然站起來,也不說話,只四處看,覺得奇怪, 也站起來,跟在看了看。
看了半天,什麼都沒看到,她覺得更奇怪了:“小姐,你在看什麼啊?”
孟晚陶眉心依然擰著,她收回視線。
情緒被這件事打斷,她整個人都跟著冷靜下來,看小瓷時,也沒那麼急躁了。
她道:“剛剛跟你說了,我跟公子只是朋友,你別什麼話都亂說,回頭讓人聽到了,容易引起誤會和麻煩。”
小瓷一臉嚴肅地點頭:“我知道啊,我沒跟別人說,現在不就我跟小姐兩人麼,我想起來,就問問。”
說著,她咧嘴沖孟晚陶調皮一笑:“放心罷,我知道分寸的!”
孟晚陶這才放心了,抿唇笑笑:“快點拔長得太稠的苗,等會兒李嬸的娘家侄子估計就要來了。”
小瓷重重點頭,兩人又開始拔嫩扁豆苗。
李渠看了看蹲在菜地里,縮成兩團的身影,又朝書房的方向看了眼。
猶豫了半天,最后,他還是選擇留在這里當值——主子剛剛離開時的臉色實在是太可怕了。
孟晚陶以為自己是出現幻覺看錯了,根本不知道宮玨來過,還以為宮玨中午會過來吃午飯。
結果等到她跟小瓷午飯吃完,消了食,也沒見宮玨半片衣角。
今天有事情在忙麼?
孟晚陶給廊下的番椒換了位置,繼續曬太陽,心里隱隱疑惑。
昨兒都跟他說了啊,讓他這些天有時間就過來吃飯,她這邊得了賞,有些好東西,可以一塊吃——比如燕窩什麼的。
但他沒來,孟晚陶也沒往別處多想,只當他是有事在忙了,畢竟之前宮玨也不是日日都到她這里來。
尤其現在宮玨明眼看著已經開始得到府里重視了,自然也不存在沒飯吃餓肚子的情形,孟晚陶疑惑了片刻,便也沒在糾結了。
正好,李嬸帶著娘家侄子過來了,她便帶著小瓷去見人。
李嬸的娘家侄子叫大柱,人如其名,長得人高馬大的,五官端正,就是皮膚有些黑,看著是個實誠人。
孟晚陶跟他說了下情況后,大柱便道:“來得時候聽我姑說了,不過也得請東家帶我去看看要改造的房子。”
聽他沒有一見面就好大喜功夸大其詞,孟晚陶覺得還挺穩妥,便帶著人去后面看那兩間要改造成暖房的屋子。
一看到屋子,大柱先嚯了一聲:“這樣的大屋子,改造成暖房種些花花草草,滿京城里也找不出幾家。”
他也不是沒在富貴人家做過工,除卻本就是搞盆景栽種的,甚少有人家在家里單獨建個暖房只為種些花花草草,不太值當,想看什麼花啊草啊,去買就是,只要吩咐一聲,馬上就會有人送過來,不比自己種方便麼?
孟晚陶笑笑:“我是想培植些菜蔬的,地兒小了怕是不成。”
大柱這下便明白了。
來的路上,大姑已經跟他說了,孟三小姐跟府上關系不太好,前段日子似乎鬧了一場,但好歹也是府里的正經小姐,府上雖不重視,可在宮里確實掛了號的,昨兒宮里才下了圣旨,還封了賞,身份尊貴不說,平日里脾氣也溫和,待人也和善,是頂頂好的東家。
天冷了,一般就很少建房子,有活也是壘炕啊,地龍啊,或者修修灶這樣的活,雖說是修暖房,不是建暖房,但對大柱來說,也算是個大活了。
來的路上,他就打算接了——除非東家太奇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