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了人后,他就更加確定,這活能接。
尤其是當孟晚陶把自己繪的改造圖紙拿出來給他看后,他不得不對這個伯爵府的三小姐刮目相看。
連圖紙都會繪?
本就干活謹慎的大柱,更謹慎了些,生怕被行家挑出半點差錯,壞了自個的名聲。
其實孟晚陶對這些根本不懂。
會繪圖紙只是上學的時候,上過工程制圖的課,略略會畫一點兒圖紙,其他的她就真的不懂了。
不過也湊巧了,歪打正著。
跟大柱充分表達了對暖房的需求后,孟晚陶便把這事交給了從城里回來的大棗,一應材料采購等事項,都由大棗跟大柱對接負責。
城里的生意,就讓小瓷跟小棗負責。
正好也該讓小瓷出去歷練歷練跟小棗好好學學。
小瓷倒是沒意見,她早就想學了,好幫小姐做事,只是一直沒得到小姐點頭,現下心想事成,可不開心?
不過開心之余,小瓷還有點擔心:“小姐,那我進城了,你怎麼辦啊?”
孟晚陶見大棗很快就跟大柱對接好了,安排事情更是井井有條,越來越能獨當一面,便放心地回了前面。
聽到小瓷這話,無語失笑:“什麼我怎麼辦?”
“那我進城,”小瓷看她一眼,扁著嘴:“那誰伺候小姐啊?”
孟晚陶哭笑不得:“我什麼時候要人伺候了?”
小瓷一想,也是,小姐平日里基本都親力親為,只有很少的事情安排她們去做。
于是她又換了個說法:“我進城了,那誰陪小姐啊?”
“陪我做什麼?”孟晚陶反問:“我是三歲小孩子麼,需要人陪?”
小瓷撓了撓頭:“也是。”
正好小棗過來,笑著道:“公子不是嘗嘗來我們莊子上陪小姐喝茶,有時還會幫著做些活計,不是挺好的麼,這也要擔心?”
小瓷恍然大悟:“也是哦!”
孟晚陶面皮卻緊了緊。
不知道為什麼,她們明明沒旁的意思,都是很正常的交談,孟晚陶卻有些沒由來的心虛。
她看了兩人一眼,見兩人也沒再繼續這個話題,自顧自地分享今日的新鮮事,孟晚陶心情稍稍輕松了些。
回到前院,她忍不住抬頭看了眼天上的太陽。
她這是怎麼了?
怎麼跟做了虧心事的驚弓之鳥似的,明明就是普通朋友啊!
在心里再次強調了一遍,給自己定了心之后,孟晚陶便去準備之后幾天鋪子上的貨。
當然,還要準備過兩日進城逛廟會時給蘭姨帶的東西。
變蛋和松花蛋都腌好了,咸鴨蛋也可以吃了。
除卻這些,再把昨兒宮里封賞的布匹挑三批蘭姨喜歡也適合蘭姨的花色拿著,還有裘皮,給蘭姨拿五張,讓蘭姨給她還有宋叔一人制一件皮襖子,冬日里御寒。
雪參一共兩支給了宮玨一支,她留一支,就不給蘭姨拿了,給蘭姨拿點阿膠和燕窩好了。
再逮兩只老母雞,等立冬的時候,讓宋叔殺了給蘭姨燉湯喝。
寫寫畫畫,把賬記好后,大棗過來領錢,要去買改造暖房的材料,還有大柱的一部分工錢——不是現在就給大柱而是先領了,有必要的時候就先付一些。
暖房對孟晚陶很重要,所以她交代大棗,不可圖便宜,一定要保證暖房的可用性,先給她支了二十兩。
錢交到大棗手上,孟晚陶自是放心的,就是怕她為了省錢,在原料上節省太過。
得了孟晚陶的話,大棗自然知道該怎麼做,應下后,就拿著錢,跟大柱去買原料。
大棗也不用事事都跟著,一些原料,大柱和他帶的兩個徒弟去買了回來報賬就是。
忙活完這些,孟晚陶捏了捏有些泛酸的脖子,小棗掀了隔熱簾子進來:“小姐,蘭姨讓回來告訴你,今兒新打聽到了一家鋪子,大小和地段,都是小姐想要的,在跟平邑街隔了兩條街的平化街,租金一年二十兩,回來的時候,我跟姐特意去看了,就這麼大……”
說著她在屋里跟孟晚陶比劃了下。
孟晚陶眼睛登時就亮了。
這樣的鋪面真真就是她理想中的鋪面。
“什麼時間尋到的?”她問小棗:“今天麼?那家是何原因轉讓,什麼時候打算轉讓的,還有別的人在接觸麼?什麼時候可以簽字租下來?”
小棗一一回答:“今兒早上來云吞鋪吃云吞的一位主顧說的,似與他家有點沾故,便知曉了這事,也就是這兩日剛打算轉租的,旁的人有沒有接觸那就不知道了,不過看他們的樣子說著是急著出手,家里面有事要處理,至于什麼時候可以租下來,應當談定了就可以了罷。”
孟晚陶覺得這真是瞌睡來了,就有人給遞枕頭,要不是這會兒時辰不早了,進了城怕是晚上回不來,不然,她現在就要進城把這事定下來的。
“小姐不用急,”小棗給她沏了杯蜂蜜桂花茶,勸她:“蘭姨已經親去問了,要是沒問題,憑蘭姨的口才,肯定能說定的。”
孟晚陶一想,確實如此,這才稍稍放心了些。
不過她還是決定明天就進城,不能兩日后的廟會了,合適的鋪子碰到就是賺到,得當機立斷,不能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