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她便沖大棗使眼色。
大棗輕輕點頭表示曉得了,帶著賞賜進去后,便去準備。
李公公笑著道:“三小姐美意奴才心領了,奴才還要回去復命,便不多打擾。”
既然如此,孟晚陶也不便多留,正說著,大棗從里面出來,孟晚陶示意大棗,又對李公公道:“既如此,這便是請李公公喝茶罷。”
那一包少數也有二十兩銀子,李公公哪里敢收,忙道:“三小姐委實客氣了,奴才實在……”
“不多,”孟晚陶看著他,道:“只是個心意,公公不收,倒是我不周全了。”
李公公沒辦法,只得手下。
孟晚陶心里這才有底,又對大棗道:“李公公在宮里當差,衣食自是有講究的,我這莊子上,旁的東西沒有,吃得倒是富裕,今日一早起來做了些點心,權當請李公公嘗個鮮了,李公公別嫌棄就是。”
銀子都收下了,收點點心倒也不妨事,他看孟三小姐這謹慎的樣子,不收,她怕是不能安心,便笑著道:“那奴才就恭敬不如從命了,先謝過三小姐美意。”
大棗和小棗裝了兩個包裹的點心出來,李公公親手接過,這才帶著人告辭離開。
孟晚陶目送李公公一行人消失在視線中,這才帶著早就在李公公稍稍走遠一些就按捺不住興奮和激動的小瓷她們回去。
“小姐!”小瓷最開心,也最忍不住:“這次賞賜好多啊!好多銀子!還有補品和布匹!入冬了,小姐冬裝最少,可以請裁縫來,給小姐多做幾套冬裝穿!那料子和花色,都極趁小姐,做成衣服,小姐穿,肯定特別好看!”
誰能想到,幾個月前,她們還連飯都吃不飽,這才多久,就可以過得這麼體面尊貴了?
她是由衷地為小姐高興。
孟晚陶看她一眼:“剛剛那麼一會兒,你就又都知道了?”
小瓷笑得見牙不見眼:“我偷偷看了好幾眼呢!”
上一次下旨,還賞賜,她們莊子地位就與往日大不相同,今兒又下旨賞賜,莫說是在這城郊,就是進了城里面,她們小姐也是有尊貴的,大棗和小棗在城里那麼些日子,這種利害關系,自然是知道的,是以兩人也特別開心。
錢不錢的,沒所謂,反正她們小姐現在也不缺錢花,當然送上門的,尤其是以這種方式送上門的,自然是多多益善。
“我也看了,”小棗接著小瓷的話道:“確實特別好看,小姐長得本來就好看,穿上這樣的料子必定更加光彩照人!”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興致高得不得了。
雖然初時有些疑惑,但跟李公公交談了幾句后,孟晚陶心里沒了大石頭,這種被人送錢送東西上門的好事,她自然也是開心的。
“那我們再去看看好了,”她主動道:“剛剛接旨,還有宮里的人在,我都還沒看呢。”
小瓷馬上跑到前面帶路。
大棗稍稍穩重些,不像小瓷跟小棗兩個快要蹦起來的人一樣,她跟小姐說了恭喜,便提了一嘴:“李公公既收了喝茶錢,小姐為何還讓包了點心?”
一應賞賜都被暫時放在了孟晚陶屋里,她抬腳進屋的時候笑著道:“出宮宣旨,還是這種封賞的旨意,一般身份的公公是得不了這個差事的,李公公瞧著是個有見識的,咱們的點心,他若吃著好,自然能給宣傳一波,他若吃著不好,本就是一份心意,也無傷大雅。”
大棗頓時恍然,還是小姐想得周到,她那會兒緊張得腦子都快成漿糊了,小姐還能想那麼多,感慨完,她笑著道:“咱家的點心,吃過的都說好,李公公既然是有見識的,自然能品嘗到小姐做出來的點心與眾不同之處。”
孟晚陶沒說話,不過她也是這麼覺得的,除非那個李公公壓根就不喜歡吃甜食。
屋里,小瓷跟小棗兩人已經把所有賞賜都一一擺好了,別說,猛地一看,這些好東西,似乎真的閃著金錢的光芒。
有句話叫蓬蓽生輝,孟晚陶現在算是體會到了一點點。
“小姐……”小瓷捧著一匹絳紫色的云錦,開心道:“這個做成衣服,小姐穿肯定特別好看!”
孟晚陶看了一眼,確實好看。
不得不說,一分價錢一分貨永遠都是真理。
眼前的這些料子,隨便拎出來哪一個,都比她在成衣鋪里見過的那些好百倍不止。
對于穿的,她其實不是很在意,上次賞賜的料子,她送了蘭姨一半,余下的,并沒用動,都還在庫房里放著,原本是想著留著日后應急用的。
現在又賞了這麼多,花色還都恰恰賞在了她的心坎上,孟晚陶便動了做衣服的心思——這麼多料子呢,應急留個幾匹也夠了,不穿等過幾年這花樣就不時興了。
等忙過這幾日,她就去城里找裁縫做兩套衣服的。
別的不說,等鋪子規模大起來,她一個老板總不好太窮酸了。
再者,今兒這圣旨和賞賜一下來,京城伯爵府那邊未必還坐得住,萬一到時候不得不見面,她也不能落了下風不是。
她指著小瓷手里的一匹,還有她旁邊那匹藕粉色的,吩咐道:“這兩匹留著,過兩日找裁縫做兩套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