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氏:“………………”
她差點沒被她這不知所謂的語氣和神色氣死。
她就是不明白了,孟晚陶到底哪里來的底氣?
她就不怕聲名狼藉麼?
“伯夫人請坐,”孟晚陶把人帶到院子里喝茶的桌子,對大棗道:“上茶。”
大棗心知肚明小姐跟府里的關系,低頭,恭敬道:“小姐,咱們剛回來,沒開水了,要先燒水,奴婢這就去燒水,馬上沏茶。”
孟晚陶擺擺手:“不妨事,伯夫人不在意的,去罷。”
大棗低著頭‘乖順’地去燒水了。
余氏只當沒聽到,要不然話還沒說,她就得把自己給氣死。
“伯夫人要說什麼?”孟晚陶急著備明日的貨,而且還要存點貨出來,可沒空跟余氏廢話。
余氏也不耐煩見孟晚陶這張臉,直接開門見山:“翌陽郡主今日下帖,請承譽伯府中女眷前往府中舉辦的赴冬日宴,你也該知道翌陽郡主的身份,她府上的宴席并不是什麼人都能參加的,老夫人說了,你現在既是府中的一員,把鋪子關了,就帶你也一同去。”
孟晚陶:“……”還想讓她關鋪子呢?伯爵府到底都是些人,自大到這種地步?
她都說不上來是生氣,還是覺得好笑了。
這一家子,真是讓她嘆為觀止。
看著余氏通身上下閃爍的高傲光芒,孟晚陶難以置信了一會兒,笑了:“我若不答應呢?”
余氏沒想到,她真的會不答應,那可是翌陽郡主的冬日宴!
“你是不是不知道翌陽郡主是什麼身份?”余氏驚怒中,也沒端住形象,忍不住問道。
孟晚陶點頭:“我知道啊,我朝唯一的郡主,得先帝寵愛,又得今上敬重,尊貴無雙。”
余氏:“……”
她簡直不知道該說什麼好,知道還敢說不?
事情完全超出預料,余氏又驚又怒,一時有些不穩,好片刻,她才稍稍冷靜了一些,她只當孟晚陶是不知所謂,便把話拆開了直白道:“這個冬日宴,基本上滿京城勛貴人家的女眷有體面的都會去,多的是人相看人家,你年歲不小了,錯過這一次,呵……”
后面的話她沒說,說到這個程度,跟說完也沒區別了。
孟晚陶恍然大悟地點頭:“這樣啊!”
見孟晚陶這個反應,余氏臉色心情稍稍好轉了些。
果然是不知所謂,真當這冬日宴只是個普通的宴席不成?
想到這里,她姿態又高傲了些:“你那鋪子,也不讓你白白關了,府里會給你一個莊子,只要你……”
她話沒說完,就看到孟晚陶突然從袖子里往外掏什麼。
她登時就怒了。
“……府里若不帶你去,”她冷聲道:“你絕沒可能出現在那樣的場合,作為長輩,為了你的終身大事,奉勸你還是最好聽府里安排,把鋪子……”
說到這里,她話音戛然而止,不敢置信地看著孟晚陶手里的帖子。
孟晚陶舉著帖子晃了晃,笑吟吟看著余氏道:“你說的邀請帖是這個麼?”
余氏:“!!!”翌陽郡主的邀請帖!她怎麼會有?!
“我有,”孟晚陶打開遞到余氏面前讓她好好看清楚:“不麻煩你們帶,我自己會去。”
余氏:“………………”
直到上了馬車,離開莊子回城,余氏都還沒回過神來,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出的院子,怎麼上的馬車。
而余氏走后,孟晚陶則冷笑了聲,然后就把帖子收了起來,也斂了心情,轉頭便開始準備備貨。
為這種生氣,不值當。
他們不配。
宮玨晚了一會兒過來,他手已經好了,允許幫著一起干活。
歇息的間隙,孟晚陶把邀請帖拿給他看。
宮玨一早就知道翌陽給孟晚陶單獨下了貼。
看到帖子他并不驚訝。
不過……
他盯著帖子沉吟片刻,解下自己腰間的玉佩遞給孟晚陶:“你去參加郡主的宴席,衣服有之前賞的料子做的完全足夠,就是還差件配飾,這玉佩送你。”
前幾日他就打算送孟晚陶一塊玉佩的,只不過那塊玉佩被他一怒之下捏碎了,之后又處理著承譽伯府的爛攤子,還沒顧上回府里找更合適的玉佩。
他腰上這塊戴了很多年,將將配得起她。
孟晚陶看著遞到自己面前的貔貅玉佩,直接推了回去。
這玉佩,打從她見宮玨第一眼,他就一直佩戴,定然是他十分中意的,而且看著成色極佳,她怎麼能收他這樣貴重的東西。
“不用,”孟晚陶認真道:“之前伯府里也送了有一些配飾,夠用的。”
宮玨又遞了過來:“那些都不行,這個你拿著。”
伯爵府送的卻是不是太好,孟晚陶還想拒絕,就聽宮玨又道:“你這是在跟我見外麼?”
他這麼說,孟晚陶突然就心軟了。
那麼敏感,再拒絕,他肯定要多想,可……
“這樣罷,”她想了想道:“我先收著,那天戴一戴,回來還還給你,就當我借用的,這樣總行了罷?”
宮玨沒應她這話,而是親手把玉佩系到了她腰間,系好后,他端詳了會兒,越看越覺得這塊才與她最配,。
他舔了舔唇,道:“好看。”
孟晚陶看了看腰間的玉佩,又看了看一本正經的宮玨:“…………”
他剛剛,給她系玉佩?
71. 心機 那個背影怎麼瞧著那麼像阿覆?……
這塊玉佩是宮玨母妃給他留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