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她這樣說,羽兒皺了皺小臉,最后嘆了口氣, 遺憾道:“那好罷。”
孟晚陶被她的樣子逗笑。
羽兒卻古靈精怪地挑眉,又道:“我們偷偷的,不會有人看到的。”
孟晚陶:“……”怎麼還沒放棄。
羽兒看了看四周,肯定道:“這里我熟!”
剛剛碰上時,孟晚陶就猜到她身份不俗,現下就更加確定了。
這里可是定遠侯府,翌陽郡主也才回京不到一個月,能對這里熟,想來是與翌陽郡主關系交好的勛貴人家的姑娘。
“也不行的,”孟晚陶道:“不禮貌。”
她是小孩子,沒人會說什麼,頂多說一句,小孩子好動。
但放到她一個成年人身上可就不一樣了。
見勸說不了,羽兒只好再次嘆氣:“那好罷。”
瞧著她滿臉的遺憾,嬌憨又童真,若不是不太熟,孟晚陶都想捏捏她的臉。
為了緩解她的遺憾,孟晚陶從荷包里掏出幾顆她自己做的隨身帶的解悶的爆漿軟糖。
“喏,”她把軟糖遞到羽兒面前:“請你吃糖,別不開心了。”
這軟糖她是用蘋果冬瓜等和著白糖炒成的糖心,也有用山楂做的山楂味的,外面的皮是用糯米粉和愛玉籽做成的帶點彈性。
因為量少,做著也麻煩,并沒有在鋪子里賣,只是偶爾做一些自己解悶吃,所以造型也是各種各樣。
本是隨心搞出的各個形狀的造型,在羽兒這個年歲的小孩子看來,卻是格外有趣。
“這是什麼呀!”她水汪汪的眼睛,一眨不眨盯著孟晚陶手里的軟糖,驚嘆道:“真好看!”
“軟糖,你嘗嘗。”她又往她面前遞了遞。
羽兒這才伸手拿了一顆。
“唔。”
她眼睛都瞪圓了。
把軟糖吃下后,她認真道:“好吃!”
孟晚陶把荷包里的糖干脆都給了她:“好吃這些你都拿著吃罷,不過有一點,一天之內,糖不能吃多了,不然牙齒會爛。”
羽兒嗯嗯著點頭,把裝糖的荷包當寶貝一樣抱在懷里:“那我一天吃三個罷,上午吃一個 ,下午吃一個,晚上吃一個。”
話落她又道:“但是今天我是第一次吃,所以我可以多吃一個。”
孟晚陶由衷地覺得,這女娃長大了不得了。
實在聰明,還伶俐。
“嗯,”她若不應,她指不定又會想出什麼合理的借口呢,左右荷包里的糖也不是很多,她一口氣吃完,也不妨事,便點頭道:“可以。”
羽兒這下是徹底滿意了,笑彎著眼睛,渾身上下只表達一個意思——她很開心。
“你幾歲了?”孟晚陶笑著牽著她的手往回走。
羽兒仰頭看著她:“五歲,過了年我就六歲了。”
正說著話,她視線落到孟晚陶腰間。
因為披著披風的緣故,剛剛好把腰間的玉佩遮住,這會兒,孟晚陶牽著她,她又站在她身側,恰恰能看得清清楚楚。
“咦?”她眼睛瞪得溜圓。
孟晚陶笑著看著她:“什麼?”
這小姑娘也太好玩了。
“這個玉佩……”她白嫩的小肉手指了指孟晚陶腰間:“我看著有點眼熟。”
玉佩?
孟晚陶看了看她,又看了看腰間的阿覆送她的玉佩。
她眼底有些驚訝,抬手拿著玉佩問羽兒:“你見過?”
羽兒咕嚕嚕轉著眼珠想了想,而后搖頭:“不記得了。”
她湊近了,仔細看了看,抿著嘴巴:“好像有些眼熟,又好像沒有,記不得了,嗨呀,我見過的玉佩太多了,腦袋記不住。”
玉佩也不是沒有相似的。
羽兒身份本來就尊貴,見過的勛貴多,不定在誰身上看到過相似的也不是沒可能。
而且,她年紀這般小,小孩子的記憶力,有些時候是混亂的。這塊玉佩雖說水頭不錯,但也不是那種人人皆知獨一無二的絕品玉石,孟晚陶也沒有太在意。
兩人往前面走,羽兒突然想起來,問她:“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呢?”
“孟晚陶。”她道。
羽兒笑瞇著眼睛歪著頭看她:“我知道你。”
孟晚陶也笑了:“知道我?”
羽兒點頭:“嗯。”
“怎麼知道我的?”孟晚陶笑著道:“你是哪家的姑娘啊?”
“聽人說起的。”羽兒認真道:“我是……”
她話還沒說完,從另一邊過來兩個人,打斷兩人的對話。
“今兒是翌陽郡主的冬日宴,又是在定遠侯府,亂跑亂看也太失禮了,怎麼連這點規矩都不懂?”
孟晚陶抬頭看向說的孟錦瑤和孟錦珊。
這兩人好好的宴席不跟人聯絡感情,特意跑過來奚落她……莫不是瘋了罷?
對上她的視線,孟錦珊稍稍還有點心虛。
但一想到那日在茶樓丟了這麼大臉,孟錦珊就格外不爽,她跟堂姐一致決定,今日定要給她點顏色看看。
不說把她怎麼樣,但至少要讓她知道,她們跟她,是不一樣的。
雖然在外都是承譽伯府的小姐,可她們才是正經的伯爵府小姐,可比她尊貴多了。
孟晚陶輕笑了聲:“你們懂規矩,到這里來做什麼?”
孟錦瑤和孟錦珊一下就被問住了。
作為伯爵府的大小姐,她爹爹是承譽伯爺,娘親更是文康余家的嫡出女兒,身份比孟晚陶尊貴得多,她也一直是這麼認為,是以茶樓的恥辱,讓她分外在意。
聽到孟晚陶這樣說,她只愣了片刻,就底氣十足地道:“我們是看你一向不懂規矩,怕你在這里失了分寸,才特意過來找你,沒想到你在侯府也這般沒規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