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就是從那個時候開始,他們才越來越熟絡。
他吃東西那麼挑,也不知道這些天,有沒有好好吃飯?
孟晚陶在心里輕輕嘆了一口氣。
到底也算朋友一場,掛念一下也是人之常情。
這般想著,孟晚陶情緒倒又回升了些。
宮玨就不一樣了。
他幾乎在暴走邊緣。
處置完朝臣,還把宮里這段時間不安分的宮人處置了一批。
尤其是太后和幼帝身邊的一些包藏禍心的心腹,還有妄圖把手伸到他身邊的一些人,一個都沒留。
手段十分狠厲,讓人聞風喪膽。
太后簡直恨毒了他,偏生又斗不過他,只能暫且忍著。
撒完了火,宮玨出宮后并沒有回攝政王府,而是直接去了定遠侯府,去見翌陽郡主。
原本宮玨突然回朝,翌陽郡主就有些詫異,這兩日更是喜怒不定,她第一反應就是,他跟孟家那小丫頭吵架了。
他雖行事讓人側目,但也有些年頭沒這樣暴躁了。
她甚至差點以為,是孟家那小丫頭跟他一刀兩斷了。
但想著,以他的身份,不至于到這一步,他真要娶,那小丫頭還能說不?
倘若她真說了不,宮玨還沒對她做什麼,那只能說——哈哈,老天開眼。
所以聽到下人來報,宮玨出了宮就朝他們定遠侯府來了,翌陽郡主也沒有覺得驚訝。
“去看好小姐,”她吩咐身旁的聽若:“不準她往前庭來。”
宮玨明顯心情不好,羽兒從來沒大沒小,別拔了老虎的胡子。
聽若應了一聲就趕緊去找羽兒。
宮玨到的時候,翌陽郡主烤著炭盆在廊下喝茶,吃點心。
點心還全都是喜樂美食鋪的點心。
翌陽郡主連站都沒站,只抬頭看了他一眼:“什麼風把攝政王吹來了?”
宮玨過來,原是想讓翌陽郡主勸說國公夫人打消念頭。
結果剛一到,就看到她面前擺滿了孟晚陶鋪子的點心。
她還笑著招呼他:“過來嘗嘗,京城里近日來最有名的糕點鋪子出的糕點,就是承譽伯府孟三小姐開的鋪子。”
宮玨:“……”
見他冷著臉,不說話,也沒動,翌陽郡主笑吟吟道:“不嘗嘗麼?味道很是不錯,國公夫人都夸她秀外慧中,手藝沒得挑呢。”
宮玨冷哼一聲,一句話沒說,轉身走了。
廊下的人臉都白了,翌陽郡主卻毫無反應,見他是真的要走,看著他的背影,笑得眉眼彎彎,惱羞成怒了?
真是想不到,他也有今天。
宮玨煞氣騰騰從定遠侯府出來,以翌陽郡主出言不遜為由,直接命人封了定遠侯府,沒他的命令,任何人不得出入。
這事,沒多會兒,便傳遍了京城。
孟晚陶聽到這消息時,正在收拾東西,準備關鋪子出城回莊子。
翌陽郡主?
孟晚陶滿臉驚訝。
翌陽郡主那樣大智慧的女人,明知道攝政王火氣正盛,不可能在這個時候觸他霉頭啊?
“小姐……”小瓷突然覺得,攝政王什麼的好可怕,她們鋪子當初就是借了攝政王府的名,才一炮而紅,現在,會不會對她們有影響啊?
連翌陽郡主都被關在了家里,萬一攝政王剛好在這個時候知道了她們蹭他光,不會一怒之下……
想到這里,小瓷臉都白了。
“沒事,”孟晚陶想了想,面色平靜道:“我們只是開門做個小生意,從來沒走過歪門邪道,不怕的。”
當初她們店鋪一夜之間大火,也是很突然的事情,又不是她們刻意四處炫耀上趕著去蹭攝政王府的名氣。
攝政王府的人自己來買她們的東西,被旁人看到了,說了出去,也能怨到她們頭上?
真這樣,那才真是要天下大亂了。
孟晚陶思來想去,確定她確實還與主線劇情不沾邊,這才又道:“走罷。”
見她如此鎮定,小瓷稍稍安了些心神。
只在心里默默嘀咕,攝政王可真可怕,尊貴如郡主,竟然說關就關,雖然是關在府里,但也夠嚇人的。
“羽兒小姐他們會有事麼?”上了車后,小瓷小小聲問。
羽兒小姐那麼玉雪可愛,翌陽郡主還是皇親國戚,攝政王不會真的對他們做什麼罷?
孟晚陶也有一點掛心,但書里面,翌陽郡主雖然是個關鍵絕色,卻一直順順當當,并沒有遭遇過什麼大劫難,有她在,羽兒自然也不會有事。
“應當不會,”孟晚陶道:“翌陽郡主到底是皇家人,又不曾……”
說道這里,她把那句‘又不曾逾矩’這句泄露天機的話又咽了回去,只道:“不會有事的。”
小瓷向來信她的話,聽她這麼說更是信以為真。
大棗小棗不懂這些,只安靜聽著。
孟晚陶不知道的是,攝政王封了定遠侯的事,在朝中引起了軒然大波。
陸家世代忠烈,在朝中威望極重,哪怕定遠侯逝世多年,定遠侯府在一眾文臣武將中都頗受尊重。
翌陽郡主又是皇家中人,才剛回京,就被封了府,任誰看,都是宮玨容不下皇室中其他人,唯恐他們威脅到了他的地位。
太后當天晚上便頭風發作,宮中鬧了一宿,第二天一早便讓人請了翌陽郡主進宮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