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走走,轉移下注意力,倒也好。
見她答應,羽兒笑瞇了眼睛,牽著她的手就朝外走。
兩人在街上轉了一會兒,孟晚陶想起來了,問羽兒:“你今日不是要跟郡主去秦尚書府上參加府上長孫的滿月宴麼?”
羽兒不在意道:“我覺得沒意思,不想去。”
“為什麼啊?”孟晚陶問她。
“就不好玩啊,”羽兒仰頭看著她:“而且秋姐姐也去了,我找她,她不理我,我就不想待了。”
孟晚陶:“……”
秦尚書府上的滿月宴并沒有大辦,與之前郡主的冬日宴不一樣,她沒有受到帖子,不好前去。
只是。
有些事情不說清楚,她總是有些糾結。
“羽兒,”她蹲下來看著羽兒:“你幫我個忙好不好?”
羽兒正在玩剛剛孟晚陶給她買的布老虎和小兔子,聽到這話,笑瞇瞇看著她:“好呀,孟姐姐要我幫什麼?”
孟晚陶:“我跟你一道去秦府,你進去,把秋姐姐哄出來,我有事情找她。”
羽兒不知道兩人之間的事情,歪了歪頭:“哄出來?就是不告訴秋姐姐,是你要找她?”
孟晚陶點頭:“嗯。”
羽兒想了想,也點頭:“好罷,我幫你。”
兩人朝秦府去的時候,羽兒牽著她的手,問:“孟姐姐跟秋姐姐吵架了麼?”
孟晚陶笑了,這丫頭未免太聰明了罷。
“怎麼這麼問?”
羽兒一本正經道:“如果不是吵架了,孟姐姐可以直接去府里找秋姐姐啊,或者直接說是孟姐姐要找她呀,不用哄的。”
孟晚陶失笑:“就你最聰明。”
秦尚書府的滿月宴,雖然沒有大辦,但往來的賓客也不少,今日府門口也十分熱鬧。
孟晚陶牽著羽兒的手,把她送到門口,人太多了,她不得不跟羽兒往旁邊挪挪,再次叮囑了她一番:“不要告訴她是我找她。”
羽兒一臉自信地點頭:“放心罷,我不說,她發現不了的。”秋姐姐又不聰明。
孟晚陶笑笑:“那你進去罷,我就在外面等你。”
羽兒重重點頭。
不知怎的人群突然有些擁擠,孟晚陶怕羽兒被擠著,便沒松開她的手,護著她上臺階,打算把她送到門口再走。
剛上去,就聽到一道威嚴有力的——
“攝政王到!”
正要進府的羽兒,詫異了下。
討厭鬼怎麼也來了?
孟晚陶只是下意識轉身。
正驚訝,竟然今日偶遇了全書的大反派,就看到攝政王車輦上走下來一個熟悉的身影。
孟晚陶:“?”
阿覆是替攝政王辦事的?
然而下一刻,她看到所有人沖那個熟悉的身影跪下行禮:“參見攝政王——”
孟晚陶:“——!!!”
宮玨面色微寒,正要讓眾人免禮,察覺到什麼,抬頭。
四目相接。
他們隔著人群,遙遙對視。
宮玨:“………………”
91. 懿旨 “三小姐,請接旨罷。”
孟晚陶愣在尚書府門口, 難以置信地看著眼前的一切。
阿覆就是攝政王?
‘絕不可能’四個字像瘋了一樣在她腦子里亂砸亂撞,震得腦海、耳旁全都嗡嗡作響,幾乎聽不到外界一絲聲音。
哼!
羽兒看著宮玨, 小臉氣鼓鼓的,還哼了一聲。
原本這種情形,若自家小姐真耍脾氣了, 她們離得又遠,趕緊走就是了,但現在攝政王已經朝她們這邊看過來了,直接走,就是錯, 云果忙拉著自家小姐蹲下行禮。
結果,剛把自家氣鼓鼓耍脾氣的小姐安撫住行禮, 眼風里就瞥見孟三小姐還站著。
云果腦子嗡了一聲。
這三小姐莫不是第一次見到攝政王, 嚇傻了罷, 站著干什麼, 要行禮的啊!
她家小姐就算偶爾耍此脾氣, 背后是有郡主撐腰的, 攝政王也不好對個孩子如何, 可……承譽伯府能撐的起?
云果到底是郡主身邊的人,膽子比旁的府上的丫鬟大一些,她偷偷朝攝政王那邊看了一眼。
就見攝政王, 正冷著臉, 死死盯著她們這邊。
云果臉色立刻就白了。
攝政王動怒了?
沒有聽到攝政王讓免禮的聲音,現場安靜極了,幾乎落針可聞。
氣氛也格外壓抑。
云果白著臉,伸出顫顫巍巍的手, 使勁拽住孟晚陶的衣袖——
孟晚陶此時本就因為太過震驚而失了五感,被云果這樣使勁一拽,便被拽著蹲了下來。
她蹲下時,整個人都還是懵的,并不知道自己為何要蹲下,只是被外力拉拽。
宮玨眉心蹙起。
剛剛她的反應和眼神,他看得分明。
連她是如何蹲下行禮的,他都看得分明。
他也有些驚訝,今日她不是不該來這里的麼?為何出現在此處?
他不是沒想過同她說清楚,但絕不是在現在這樣的情形下。
“免禮。”他道。
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的眾人起身,有人要上前同攝政王攀談,就見攝政王突然抬腳大步朝一個地方走。
孟晚陶是被云果拉起來的。
這一行禮總算讓她神智稍稍回攏了些,只是面色還是很難看,依然還在震驚中。
剛站起來,就看到攝政王朝這邊來。
孟晚陶只僵了一瞬,便松開羽兒的手,轉身繞過石獅子,穿過擁擠的人群,跑了。
羽兒以為孟晚陶是有事,再加上她們倆剛剛的約定,并沒有覺得孟姐姐此舉有何奇怪。
而且攝政王那麼兇,秋姐姐都怕他怕的要死,更別說溫溫柔柔的孟姐姐了,找來找去也就她陸羽?Σ慌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