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欺負了他們,現在竟然還敢過來找她?
羽兒氣壞了,她丟開云果的手,邁著小短腿下臺階,快步朝攝政王走過去。
“哼!”
眾人見攝政王是朝羽兒小姐過去,了然的同時又有些八卦的心思在,加上攝政王臉色實在算不上好,便沒人敢喧鬧,只是偷瞄的人不少。
然后,就清楚地聽到了羽兒小姐這一聲童稚清脆的——哼。
眾人齊齊覺得后背一寒。
雖、雖說羽兒小姐是郡主的心尖肉,可攝政王是何許人?豈容、容她這樣放肆?
羽兒攔在宮玨面前,仰著小臉氣鼓鼓道:“你還敢來找我?”
宮玨眉心緊擰,看著孟晚陶逃一般消失在人群里,眸底極沉。
云果快要哭了,她忙攬著自家小姐,同攝政王請罪:“王爺恕罪,小姐、小姐還年幼,并非對攝政王不敬。”
宮玨并沒有在意羽兒,這會兒去追孟晚陶,并非追不上,只是時機不對。
慈寧宮那位已然瘋了,若讓她覺出什麼……
他眉心動了動。
“我當然沒有不敬,”羽兒只當攝政王這是在對自己擺臉子:“我是生氣。”
宮玨眸色幽深些許,抬頭對上羽兒的視線。
云果心一橫,抱著自家小姐就往院子里跑:“王爺恕罪,郡主找小姐找得急,奴婢帶小姐去見郡主了。”
跟個五歲孩子動怒,確實不妥,再加上近日又是尚書府的滿月宴,大喜日子,總不好成為旁人口中的談資,秦大公子走過來道:“府中略備茶點,王爺請進府用些茶。”
宮玨今日是沖著秦尚書來的,他斂了心神,等會兒這邊結束,他再去找孟晚陶,單獨解釋。
他擰著眉,沖秦大公子點頭,進府的時候,不知為何,心頭驀然跳了一下,他下意識朝孟晚陶消失的方向看了一眼。
秦大公子面色微怔:“王爺請這邊走。”
等宮玨進了尚書府,一口氣跑了兩條街的孟晚陶這才因為體力耗盡,停下來扶著墻大口大口喘氣。
太、太可怕了。
不知道是累的,還是嚇的,孟晚陶腿都在發抖發軟。
為什麼會這樣?
剛剛一定是假的!
阿覆怎麼可能會是那個暴力狠辣的大反派攝政王呢!
肯定是假的!
那個人肯定不是阿覆,就是、就是長得一樣而已!
孟晚陶拼命在心里找借口,臉色更是白得沒有一點血色。
“三小姐?”
柒掌柜出來采買,走到這處,瞧見墻邊的人,原本以為是看錯了,走近一看,竟然真的是孟晚陶。
孟晚陶壓根沒聽到這聲呼喊,還在驚魂未定的大喘氣。
柒掌柜見她不做聲,臉色又這樣差,以為她是犯病了,忙上前扶她:“三小姐這是怎麼了?”
孟晚陶如同驚弓之鳥,柒掌柜剛碰她的胳膊,她便立馬往后躲,而后警惕地看過來。
柒掌柜:“?”
這怎麼瞧著不像是犯病,像是受了驚嚇呢?
“三小姐,”她沒再伸手去碰她,只是放緩了聲音:“是我啊,錦衣坊的柒掌柜,三小姐不記得了?”
聽到這些聲音,孟晚陶這才看清楚面前的人。
她扯起唇角沖柒掌柜笑笑:“是您啊。”
柒掌柜這才上手扶她:“你這是怎麼了啊?不舒服麼?”
孟晚陶緩了緩心神,不管什麼情況,她日子還得過呢,要鎮定不能慌。
“沒,”她笑笑:“沒有,就是剛剛著急回鋪子,走太急了,喝了幾口冷風,嗆到了。”
說著她掩飾性地咳了兩聲。
見她神色比剛剛好了不少,雖然臉色還白著,但到底不是驚魂未定的模樣,她們本就關系尋常,不與她說,也是常青,好歹緩過來,柒掌柜也放了心。
“那就好,”她笑著道:“這天兒冷了,三小姐得多注意些才是。”
孟晚陶沖她道謝:“多謝柒掌柜關懷。”
柒掌柜是挺喜歡這位背負眾多傳聞的孟三小姐的,旁的不說,性子就很對她脾氣。
若要再加上手藝和開鋪子的魄力,那就更是欣賞了。
雖然稍稍緩了緩,但思緒還是非常混亂,孟晚陶這會兒也沒那個精力和心情同柒掌柜攀談,她歉意道:“鋪子里還有事等著我去處理,我便不同柒掌柜多說了,等改日,定然親去鋪子里找柒掌柜說話。”
柒掌柜笑笑:“那你快去罷,別耽擱正事。”
孟晚陶要走時,柒掌柜想起件事來,忍不住問了一句:“對了,三小姐之前在我那里訂做的大氅,有一件灰色的,款式是三小姐設計的,甚是好看,我便想問問三小姐,這款式我能否在店里也做?”
孟晚陶看著她,反應過來她說的是之前給阿覆訂做的那件,便道:“自然是可以的,并不是什麼稀罕的,柒掌柜隨意就是。”
柒掌柜笑了:“怎麼就不稀罕了,三小姐可別自謙。我當時就瞧著好,前幾日,我同舅母去國公府祝壽,那日攝政王也去了,正好剛下了馬車,就瞧見了,攝政王身上披著的那件大氅,我遠遠瞧著就同三小姐設計的那件款式很相像,想來是有旁的人也見了三小姐那件大氅,都入了攝政王的眼,可稀罕得緊呢。”
孟晚陶:“………………”
“哦、哦……”孟晚陶勉強擠出一絲笑:“柒掌柜隨意就可,我得去鋪子了,告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