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賜婚是怎麼回事?”她掙不脫,就盯著他。
提及賜婚,宮玨面色有些不是特別好看,他擰著眉,一臉凝重:“我也是剛知道,今日之事我定會給你一個交待。”
見他這般反應,孟晚陶便確定,他確實不知道太后賜婚的事,沒有用這件事套路自己,孟晚陶心里稍稍好過了些。
她就是再喜歡他,也不能對別人算計自己都無動于衷。
見她神色緩和,宮玨心頭一松,上前一步,問道:“你身子好些了麼?還有沒有不舒服?”
孟晚陶心緒復雜極了。
她喜歡他。
哪怕這會兒已經知道他的身份,看著他的眉眼,她還是很清楚自己的感情——她還是喜歡他。
可一想到他瞞了她這麼久……
她以為老天眷顧,給了她一份甜甜的戀愛,她不是只想戀愛不結婚,可以這種她完全無法控制的方式,賜婚,她就渾身不舒坦,還有些難以名狀的委屈。
對上他擔憂的視線,孟晚陶突然不知道哪里來的力氣,狠狠推開宮玨,轉身就往院子里跑。
“不要你管!”
宮玨沒防備,又怕傷了她,下意識送了手,還被推得后退了兩步,反應過來忙去追。
“阿榆,你聽我……”
砰——!
兩扇門在他剛到門口時重重拍上,把他關在了門外。
宮玨:“……”
聽到里面傳來的閂門聲,宮玨:“………………”
“阿榆,”知道她還在,宮玨一邊拍門一邊道:“你聽我跟你解釋。”
孟晚陶背靠著門,重重喘了好幾口粗氣,這才回他:“攝政王請回罷,我現在不想看到你。”
宮玨眉心緊擰:“阿榆?”
孟晚陶穩了穩心神,對門外的人道:“我需要靜靜。”
說完,沒等宮玨再說什麼,便抬腳進屋。
小瓷他們都快驚呆了,那畢竟是權傾天下尊貴無雙的攝政王啊,就這麼被小姐用門拍了?
他們也不敢靠近,就遠遠地看著。
孟晚陶進了屋,把太后的那道懿旨往妝臺上一扔,就又把自己埋進了被子里。
大棗在外頭喊了一聲,沒聽到應聲,她想了想,端著燕窩粥進來。
“小姐,”她走到床邊,看著床上的被子包,輕聲道:“你午飯都沒吃,吃點燕窩粥驅驅寒罷。”
被大棗這麼一說,孟晚陶確實覺得有些餓了。
也不知道是受得驚嚇太多,還是今日太冷,她都覺得胃口有些空墜的疼。
人是鐵飯是鋼,無論怎樣,日子還都得過,吃飽了她才有力氣應付接下來的一切。
她在被子里眨了眨眼,最后掀開被子,坐在床上,結果大棗遞過來的燕窩粥,一口口喝起來。
見小姐肯吃東西,大棗這才放心了些。
只是小姐只低頭吃著,面色依然很不好看,大棗想了想,試著說一些別的讓小姐開懷一些,視線落到燕窩粥上,便笑著道:“這新開的一包燕窩,是上等的血燕,品質極好,冬日里燉了粥給小姐補身子是再好不過的了,還……”
孟晚陶喝粥的手一頓。
想到這燕窩來源的大棗,話音戛然而止。
她站在那兒,一時懊惱極了。
真是,怎偏偏就提起這個了?她說鋪子,說訂單,說賬本,說什麼不好?非說這個?
孟晚陶什麼也沒說,若無其事繼續喝粥。
等把粥喝完,她才問道:“他走了沒?”
沒言明是誰,大棗也知道她說的是攝政王。
“沒,”大棗接過空碗,輕聲道:“還在院門口站著。”
孟晚陶嘴角動了動,最后道:“隨便他。”
她像傻子一樣,被瞞了這麼久,難道還要裝作若無其事麼?
她又不是圣人!
聽到這話,大棗也不敢接。
小姐如何說,她左右不了,也管不到,她可不敢議論攝政王。
孟晚陶說完,便又躺下把自己蒙進了被子里。
大棗:“……”
她靜靜站了片刻,也不敢勸,只得端著碗先出去了。
這也怨不得小姐生氣,今日的事,也確實太……小姐不生氣那才該讓人擔心呢。
她出去后,小瓷小棗勺子三人忙湊過來。
大棗小聲道:“吃完了,這會兒在休息,都別進去打擾小姐。”
小瓷三人忙點頭。
大棗端著空碗往廚房走的時候,朝院門口看了一眼。
雖隔著門看不到什麼,但她卻是知道,公……攝政王這會兒還在門口。
小瓷在廊下皺著眉頭沉思了好一會兒,最后便站不住了。
她看了看小姐的屋子,又看了看院門口,最后輕手輕腳要往院門口走。
“哎!”小棗喊了她一聲。
小瓷沖她做了個安靜的手勢,悄悄地接近院門。
正要透過門縫朝外看攝政王這會兒在做什麼,眼睛還沒貼上,就聽到門縫里傳來一聲:
“她怎麼樣了?”
小瓷:“……”
怎麼就被發現了?
她裝作沒聽到,是不是就可以假裝沒有來過?
她轉身輕手輕腳,打算假裝什麼都沒發生,悄悄溜走。
“小瓷!”
小瓷只覺得一道寒氣從腳底直沖腦門,把她釘在了原地。
“到底如何了?”
宮玨低沉威嚴的嗓音再次傳進來。
小瓷實在扛不住這樣的威壓,只得轉身,膽戰心驚回到門口,小聲回道:“還、還好,吃了點東西,睡下了。”
宮玨沉吟片刻,悶悶道:“嗯。”
小瓷等了一會兒,沒等到宮玨再問她什麼,猶豫了一下,便打算趕緊離開這個是非之地,剛轉身,想到什麼,又退回來,對門外的人道:“公……攝政王還是先回罷,小姐今日應當不會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