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雨看著她,認真道:“思來想去,也就孟三小姐與小姐是有關聯的, 旁的奴婢也想不出還有什麼了。”
趙元秋臉色大變:“孟晚陶不會是出事了罷!”
“快快快, ”她一邊起身,一邊沖她們道:“快給我松綁了,我這就去問問他!”
一點兒也不像剛剛嚇得恨不能有遁地術原地跑路的樣子。
前面發話了,看守趙元秋的婆子們自然不再管小姐松綁出門的事。
等小雨和芳兒手忙腳亂給自家小姐把繩子解開, 趙元秋扒拉著松開的繩索就快步往外走,連儀容都來不及整理。
小雨和芳兒忙跟上她,提醒了她一句:“要不先換套衣服再過去罷。”
趙元秋哪里還顧得上這些:“趕緊過去看看到底怎麼回事才要緊,換什麼衣服。”
趙元秋是習武之人,武藝還很不錯的那種,她快步走起來,就跟飛似的,小雨和芳兒雖說也練了幾天拳腳功夫,但到底比不上自家小姐,基本上是小跑著跟在自家身后的。
芳兒邊跑邊道:“那小姐梳洗一下再過去罷,如此到了前廳見客,很是失禮的。”
趙元秋隨手把頭發重新挽了個髻,用簪子重新固定好,道:“可以了,別??嗦了!”
自家小姐的脾氣,小雨和芳兒如何不知,她們也清楚,眼下這個情況,再勸也沒用,只好閉了嘴,在心里祈禱,等會攝政王不會怪罪。
前廳,趙將軍與趙大少爺正陪著宮玨喝茶。
攝政王今日上門,他們父子兩人,心里就很疑惑,如今迎進了府,張口就是要見趙元秋,父子兩人就更疑惑了。
若不是瞧著宮玨面色不像是來找茬的,趙將軍斷然不會答應讓寶貝女兒出來見這個閻王。
攝政王權勢雖大,但他們將軍府也不是吃素的,斷斷不可能讓人找上門來欺負自家女兒。
“王爺今日沒有上朝,”趙將軍試探著道:“可是身子不適?”
今日宮里發生了大事,太后身邊的掌宮太監被殺,還被皇上瞧見,皇上受驚過度,到現在都還沒醒過來呢,早朝更是沒有出現。
太后守著皇上,也沒有上朝,今日早朝簡直亂成了一團,到最后還是秦尚書主持了大局。
但就算如此,許多事也都未曾處理。
下朝后,自然有人私下里討論攝政王為何今日沒上朝,只不過沒討論出個結果。
所有人都心知肚明,夜里宮里發生的事,絕對與攝政王有脫不開的關系。
但這話,沒一個人敢亂說,只是心照不宣。
太后賜婚一事確實也不地道。
可說到底,這也是皇家內部紛爭,他們這些人都是外臣,也不好摻和太多。
大內禁軍統領是太后的親弟弟,皇上的親舅舅,在他們眼皮子底下發生這種事,禁軍統領絕對會被斥責看守不力,至于最后到底會怎麼處理,還要看太后和攝政王到底誰更強硬。
目前來看,還是攝政王更強硬一些。
趙將軍雖是武將,可朝堂的局勢他看得分明,要不然趙家也不會這樣屹立不倒。
他從未參與過皇室內斗,若是有可能,他壓根就不想讓宮玨進他趙家的門。
只是現在宮玨明顯是只被惹怒了的狼,連宮里都敢動手,沒必要在這個檔口惹他不痛快。
做人,還是要圓滑一些好。
然而,等他看到寶貝女兒像個瘋子一樣匆匆過來時,英明神武的趙將軍差點把手里的茶盞給直接摔了。
怎、怎麼回事?
他站起來,瞪著趙元秋:“貴客在堂,你如此失禮,成何體統,還不快回去換了衣衫再過來見客。”
因著被捆綁著,乍然松了綁,衣服皺巴巴的,頭發被趙元秋重新挽過,倒是看不出什麼,但這衣服,著實不成體統。
趙元秋伸手扒拉了兩下,道:“女兒次次從演武場回來,都是如此,有何不可?”
宮玨都沒注意趙元秋的衣著,見她人過來,便立刻起身:“我有事找你,你隨我出城一趟。”
趙元秋還沒開口呢,趙將軍便道:“王爺有什麼事同小女在這里說就是,小女頑劣,近日正在家里閉門思過呢。”
宮玨看了趙將軍一眼。
他當然知道他在顧慮什麼,便道:“趙將軍若不放心,可讓趙大公子一同去。”
趙將軍:“……”
他虛與委蛇,他直接拆開了明白分說,倒是讓他不好再推脫。
趙大公子也甚少見宮玨這樣的說辭,眼見父親面色有些不自在,他直接道:“今日倒也有時間,我妹妹自幼頑劣,我便一同前去,免得妹妹沖撞了王爺。”
宮玨輕輕頷首:“嗯。”
話落,他起身,對趙元秋道:“走罷。”
雖然一直都挺怕這個冷面閻王的,但為著朋友,趙元秋想了想,依然沒猶豫,抬腳跟上。
趙大公子趙元英看了眼沒一點兒城府的妹妹,面上十分擔憂,沖父親行了個禮,便趕緊跟上兩人。
宮玨的馬車就在將軍府門外停著。
趙元英拿著下人送來的披風可妹妹披上,而后道:“攝政王先行,我與小妹坐府上的馬車緊跟在后面,斷斷不會誤了王爺的事情。”
宮玨看了兩人一眼,原本他是打算路上同趙元秋說一下情況的,趙元英這般護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