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棗端了牛乳進來,還沏了八寶茶。
“趙小姐請用茶。”小棗把茶被放下就要走。
剛轉身,就聽到趙小姐難以置信地一聲——
“你沒事啊?你竟然沒事!”
沒事攝政王特意去她家把她‘請’到這里來,干什麼?
孟晚陶示意小棗先出去,讓趙元秋坐下,然后笑著看著她:“你是說賜婚的事?”
幾日前趙元秋就已經不惱她欺騙自己的事了,她這會兒只想知道,她到底怎麼回事。
“不然呢?”聽她這麼問,趙元秋盯著她,反問。
孟晚陶坐下來,把小爐子端上案子,準備煮奶茶:“事已至此,我能做什麼?”
趙元秋:“……”
也是,那可是太后賜婚。
她愿不愿,都沒她發表意見的機會。
除了接受,別無他選。
趙元秋突然就很心疼她,尤其是昨日賜婚懿旨剛下達時,滿京城對她的嘲諷。
哪怕今日一早,攝政王送了許多東西過來,那孟晚陶也是委屈的啊。
婚姻大事,再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也總要參考下本人意愿的。
她根本就沒這個機會。
就在她替好友難過時,一抬頭就看到孟晚陶屋子里堆得滿滿當當的,各式箱子盒子。
趙元秋:“……”
她直接從暖塌上彈起來,指著滿屋子的箱子,問孟晚陶:“這、這都是攝政王今日一早送來的?”
孟晚陶點頭:“是。”
焦糖炒好了,她把牛乳加進去。
嗤啦……
熱氣氤氳。
見她如此淡定,趙元秋覺得自己可能太過一驚一乍了,便又坐了回去。
她想了好一會兒,實在想不明白。
最后,她直接問孟晚陶:“你是怎麼想的啊?”
孟晚陶把煮好的珍珠圓子舀了兩勺放進寬口碗里,加上剛煮好的熱奶茶,遞給趙元秋。
趙元秋接過奶茶,只是捧著,并沒有喝。
孟晚陶抬頭看著她,笑著道:“邊走邊看罷。”
趙元秋想起什麼,試探道:“攝政王瞞著你應該瞞了挺長時間罷,你不生他氣?”
孟晚陶嘴角抿了抿:“生。”
趙元秋這才平衡了。
這才對嘛!
怎麼可能不生氣!
“不過你們到底是怎麼認識的啊?”趙元秋喝了一口奶茶,問道。
“你不生我氣了?”孟晚陶不答反問。
趙元秋攪了攪碗里的珍珠,吃了一大口:“早不生氣了,我那天就是被嚇到了,一時間沒有緩過來,不知道見到你說什麼,就一直躲著你。”
說著,她蹙起眉頭想了想:“你都不知道我有多怕攝政王,他好兇的!”
孟晚陶想了想,書里面關于攝政王的描寫確實是有一些讓人犯怵。
她倒是也能理解趙元秋。
“你還沒說呢,”趙元秋繼續道:“你們到底怎麼認識的?”
孟晚陶之前在京城基本是查無此人,承譽伯府又這樣苛待她,她哪來的機會認識宮玨?
“你怎麼知道攝政王瞞著我的?”孟晚陶還是沒答,繼續反問。
這事,她也是昨日撞破才知道的,小瓷她們也是昨天回了莊子才知道,今日她們主仆都沒出莊子,趙元秋哪里得知的?
“攝政王親口告訴我的啊!”趙元秋一臉認真:“剛剛到門口,我要進來時,攝政王同我說的,還讓我不要生你的氣……其實我壓根就沒生你的氣,不過我擔心你,就沒同他說。”
“門口?”孟晚陶朝外面看了一眼:“他現在也在外面?”
“嗯,”趙元秋點頭:“我們一起過來的。”
孟晚陶:“?”
趙元秋放下喝奶茶的勺子,一臉驚訝:“你不知道?”
孟晚陶:“知道什麼?”
趙元秋一怔,旋即便想明白了。
怪不得呢!
她看著孟晚陶,突然捂著嘴笑起來。
孟晚陶被她笑得莫名其妙,哭笑不得道:“你笑什麼?”
趙元秋視線又在孟晚陶屋子里那些滿滿當當的箱子上掃過。
再想想她上次過來時,看到的,讓自己受驚許久的那一幕。
那日,攝政王瞧著可是熟練的很,根本不想剛接觸,還做得像模像樣,開心得不得了。
敢情,她全白擔心了!
白被綁了一夜!
想到因著她,自己被綁了一夜,趙元秋便佯裝生氣地瞪了孟晚陶一眼。
孟晚陶:“……?”
“你知道我是怎麼過來的?”趙元秋反問孟晚陶。
孟晚陶自然不知,她剛還奇怪呢,這大雪天的,路又不好走,她怎麼這個時間過來了。
趙元秋突然就激動起來,她放下手里的奶茶,站起來,情緒十分激動地道:“是攝政王剛剛特意去我家里,把我請過來的!”
孟晚陶:“……”
宮玨去請趙元秋?
趙元秋又道:“他可能以為我還在生你的氣,特意跟我解釋,是他一直瞞著你,你也不知道,并不是故意要騙我的。”
孟晚陶:“………………”
趙元秋有些熱了,把披風解掉放到一旁。
孟晚陶心情卻復雜極了。
宮玨是什麼身份?
他多驕傲的一個人啊!
書里的他,可是最后都不曾對誰低過頭的。
竟然為了哄她開心,親自去將軍府,把趙元秋請來。
還跟趙元秋解釋。
不知怎地,孟晚陶有些心酸。
他干嘛要為自己做這些?
就在她滿懷心疼和感動時,抬頭就看到趙元秋身上皺巴巴的衣服,臉色頓時變了:“你、你怎麼了?衣服怎麼回事?”
趙元秋不在意地拍了拍:“在演武場摔的,不礙事。”
衣服上分明就是繩索綁出的印子,孟晚陶立馬就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