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冷!
今日也忒冷。
“小姐,”大棗把大氅給孟晚陶披上:“今日冷得緊,小心別凍著。”
孟晚陶嗯了一聲,把大氅裹緊了,對大棗道:“把搬家這事提上日程罷,早上也太冷了,就這幾日罷,把東西收拾了,分批先運到京城的宅子上,等都安頓好了,就搬進去住。”
大棗忙應下。
吃了早飯,主仆幾人在夜色中前往京城。
進城的時候,聽到有人小聲交談,隱隱約約似乎聽到有人在說她與攝政王賜婚一事。
這種皇家大八卦,老百姓都喜歡聽,也喜歡瞎編。
孟晚陶聽了一耳朵,便沒再在意——瞎編的太多,有些離譜。
馬車停在鋪子門口時,旁邊鋪子的人忍不住伸長了脖子朝他們這邊瞄。
且不說孟晚陶如今一躍成了權傾天下的攝政王王妃,單單她兩日不曾快門,眾人都以為這鋪子要就此關門,再不開了呢。
畢竟人現在絕對是不缺錢的主了,何必開這樣一個小鋪子自降身份?
就算真的要開什麼鋪子,那也是開錢莊、綢緞莊子這樣的大鋪子,才襯得起身份。
是以,壓根沒人知道,孟晚陶會今日來鋪子里,更沒人知道今日小鋪子繼續開門迎客。
那可是未來的攝政王妃!
可不得多看看!
攝政王妃經營小美食鋪子,也更讓人覺得好奇,哪怕這這個小鋪子,連通這鋪子里的掌柜的和做工的,眾人都已經熟的不得了,依然擋不住好奇心繼續伸長了脖子看。
孟晚陶從馬車上下來的時候,迎接她的就是這些打量的探究目光。
她像往常一樣,跟隔壁鋪子的掌柜的笑著打了個招呼,便進了鋪子,開始張羅著準備開啟一天的生意。
被打了招呼隔壁胭脂鋪子的掌柜的,愣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攝政王妃同自己打了招呼。
她又驚訝,又害怕,還有一股油然而生的自豪。
她可是在攝政王妃鋪子隔壁開鋪子的,雖然同她沒甚關系,但她頗與有榮焉。
而且,孟家的這個三小姐,實在太溫和了,平日里就很和氣,如今成了攝政王妃,身份尊貴,竟還這般和氣。
掌柜的唏噓半晌,由衷地覺得,這是好人有好報。
雖然攝政王傳聞來看,脾氣不大好,可出身尊貴啊!
而且攝政王還看重她,前日的那八十駕京城早就傳遍了,如今京城的貴女們,哪個不羨慕死了孟晚陶?
在她看來,這真真是大喜事。
至于旁的那些謠傳,反正她是覺得當不得真的。
有這樣一飛登天的機會,誰會拒絕?
她瞧這個孟三小姐是個頂頂有福氣的。
喜樂美食鋪開張的事,沒多會兒便傳遍了。
買貨的,取訂單的,以及揣著好奇過來打探情況的,或者單單只是好奇來瞄兩眼的,很快就排起了長龍。
好在如今店鋪已經步入正軌,大棗有條不紊地安排著工作,有序進行,毫無雜亂,孟晚陶看了一會兒,便徹底放心了,沒插手,都交給大棗來處理。
——就當是讓大棗提前練手了,反正過不了多久,鋪子就要全權交給她了,她就不會再常常到鋪子里來。
孟晚陶一副什麼都沒發生一樣的淡定如常反應,不禁讓人有些驚奇。
裝的?還是寵辱不驚?
若是裝的,這裝得也太像了。
若是寵辱不驚,那這孟三小姐,心性也實在是了得。
鋪子里忙得緊,人來人往,還要安排人去各個之前下了訂單的府上送貨,瞧著紅火得不得了。
原本一些懷著羨慕嫉妒準備奚落孟晚陶有失身份的人,看著這一幕,慢慢也覺得奚落得不得勁。
而不遠處,承譽伯府的馬車上,透過車窗一直朝這孟晚陶這邊看的老夫人,臉色可就難看得多了。
“母親,”余氏也朝孟晚陶那邊看了一眼,而后小聲勸道:“她如今已然翻身,就算她有再多的過錯和不是,我們總也要顧著皇家的顏面。”
她都已經快是攝政王妃了,可千萬別再惹她了!
闔府上下,是死是活,可都在攝政王一念之間。
打從賜婚懿旨下了后,承譽伯府就沒安生。
觀察思量了兩日,最后,老夫人還是決定親自來見一見孟晚陶。
——之前沒攝政王撐腰時,她都能不給任何人面子,每每都把派過來讓她回府的人奚落的不行,這一次干脆也沒派人來。
免得倒是再傳出什麼話來,惹了攝政王不快。
余氏自然是贊同老夫人親自來見孟晚陶的。
畢竟,孟晚陶與伯爵府不睦,也是老夫人一手造成的,俗話說解鈴還須系鈴人,總歸要老夫人出面才妥當。
再者就是,余氏也不想再獨自面對孟晚陶。
那丫頭太鬼,罵人罵得尤其不留情面,她才不會再蠢到主動碰這個釘子!
在余氏看來,老夫人惹出來的事,她出面收拾,本就是應該的。
之前,她惹的事,讓她這個兒媳出來被奚落,她心里還挺不高興的。
只是現在情況已然不同,老夫人的脾氣她又是知曉的,只得多次提醒老夫人可別再跟以前似的對孟晚陶。